第一百九十六章 讲个故事
李厢的话不重却如同一记重锤一样打在慕容青云的心头。
从李厢的话中，可以看出王爷对此事的看重，要是再失手，那真的就完蛋了。
“是！”
慕容青云微微欠身恭敬回复道。
李厢目光如炬，眼神深邃看着远处，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一切奥秘。
……
京城。
地牢中。
阴暗，潮湿，幽深的长廊中，吹来阵阵阴冷的风。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臭味，死肉腐烂跟铁腥味让人闻着想作呕。
欧阳长青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目光如炬，走在长廊中，面色十分严肃。
他的视线扫过一间间牢房。
牢房的门使用的是十分粗壮的木棍制成，中间用铁链编制，一间房关押一个人。
囚犯们穿的是白色上面满是霉点的囚服，上面映着一个大大的囚字，他们的脚下锁着一根粗壮的铁链。
这里关着的都是京城中的重要刑犯。
一般都是死罪，或者流放。
一般罪性十分严重的才会被送到京城的地牢。
当然也要涉及要案，特案！
一般的囚犯就是想关进这里都进不去。
而王云之一家便被送进了京城地牢当中。
王诞因为还没有得到批准所以暂时关押在范县。
欧阳长青的脚步在地牢的石板路上回响，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中都凝固着一种无形的压抑。
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穿透黑暗，直视每一间牢房内的情景，那是一种审视，也是一种无声的威严。
突然，脚步声停了下来。
欧阳长青看向那阴暗的地牢中的一位囚犯。
那囚犯的披头散发，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没有被锁脚链子，穿的囚服也比较干净。
“王云之，明天，皇上便要提审你了，你可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在地牢中有这样一个规矩，凡是涉及大案，皇上要提审的人。
衙役必须保证这些人的安全，跟精神状态。
以免提审当天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又或者自杀等等。
由于王云之身份的特殊性，欧阳长青又是此案的经办人，所以由他亲自查看。
欧阳长青作为锦衣卫的头，手上办过的大案子多如牛毛，小案子更是数不胜数。
也是皇上十分器重的人才。
王云之闻言，缓缓抬头，目光穿过散乱的发丝，与欧阳长青对视。
他的眼神中没有绝望，反而透出一种奇异的冷静和坚定。
尽管身处地牢，但他的囚服却相对整洁，这在一众衣衫褴褛的囚犯中显得格外突兀。
“哼，我何罪之有！”
王云之很显然对自己关押在这地牢心中很是不平。
不过这也正常，换做是谁，受了这等天大的委屈心中也难免不平。
欧阳长青闻言，双眸中闪过一抹锐利。
片刻后他沉声说道：“王大人，你无罪又岂会在这。”
“这话，我倒是要问问你们，问问当今圣上，我王云之一声为官正派，从为干过任何有损国家，有损百姓之事情，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王云之听完欧阳长青的话情绪激昂，心中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愤愤不平大声说道。
他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让无数囚犯心中一震，他们的目光纷纷看向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朝廷命官。
欧阳长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王云之如此的态度并不意外。
这些年他手上的囚犯有不少跟王云之这样的。
明明自己犯了罪，死到临头却说自己无罪。
这种人看多了。
欧阳长青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洞悉世事的淡然，他缓缓上前几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王云之。
声音低沉而有力：“王大人，你所言或许不假，你自诩为官正派，但世事复杂，往往不是非黑即白。你此刻身处地牢，自有其缘由所在。我非是质疑你的人品，只是，证据确凿，法不容情。”
欧阳长青如此安慰，只是为了让王云之认罪。
有一个好的心态去面圣。
这样能减少不少麻烦。
可王云之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他的双眸死死盯着牢房外的欧阳长青冷笑一声说道：“不止大人可否有空听我讲个小故事。”
欧阳长青闻言，眼中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好奇这样一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朝廷命官在临死之前会发出什么样的感慨。
“大人请讲。”
王云之的脸上露出一抹悲伤之色，他的双眸变得暗淡跟忧伤。
“有这样一位官员，他一生为官不算多么尽力，心系百姓，但对于朝廷托付自己的事情还算尽职尽责，可是尽管他没有什么报复，但他却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能在官场上有一番自己的作为。”
“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根本没有为官的热情，对做官一事丝毫提不起任何兴趣。”
“整日跟一些江湖上的术士混迹在一起，不学无术。”
“可是突然有一天，那个官员看不起的儿子，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件朝廷中的大事，此事关系天下百姓。”
“而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毅然选择置生命于度外去为天下的百姓谋求那一份福利。”
“当他将这个事告诉他的父亲之时，他父亲这才知道，儿子心中如此大的抱负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这个时候，这个当父亲的官员才恍如大梦初醒一般，意识到自己懒政，意识到自己的作为一个朝廷命官该有的荣誉感跟职责。”
“而正是处于这份信仰，他将他儿子寄送给自己的密信送去朝廷。”
“可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全家入狱。”
“不明不白的全家被卷入这场漩涡当中。”
说到这里，王云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与不甘，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欧阳长青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出，王云之口中那官员便是自己。
他没想到在王云之身上发生了这样一桩事情。
欧阳长青面对朝廷的命令自然是奉命办事。
许久，欧阳长青淡淡说道：“王大人，故事中的密信是何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