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晨,马强晨跑经过村口的石拱桥时,看见一辆警车呼啸着从桥上飞驰下来,朝夹沟村驶去。
“哎,这大清早的怎么来了警车?发生什么事了?”
马强停下了脚步,微微一回头瞄了一眼马晓琴,自言自语的道。
“不知道啊。”
马晓琴满脸疑惑眺望着远去的警车,轻声细语的回了一句。
“别看了,还差两圈没跑呢,快点跑起来。”
自从马强学得了医术后,只要有时间,他每天都坚持围着后山跑五圈,约十公里左右。
“不,不跑了,我实在跑不动了,两条腿沉得像灌了铅似的。”
马晓琴摆了摆纤细的手,露出了雪白的皓腕。
马强见状笑了笑,也不在勉强她,就自个朝前跑去。
半个多小时后,马强一身汗水,神清气爽的来到了家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后传来刺耳的警笛声音。
这到底是谁犯了事呢?马强眉头紧锁,就转过身好奇的朝屋后走去。
来到屋后,看见赵俊花婶子倚在杨树上,正与邻居胖姐嘀嘀咕咕的聊着天。
“哎,婶子,这是谁家出事了?还惊动了警车。”
马强走近赵俊花,好奇的问了一句。
“强子,你还不知道吧。警车是来抓皮长生的,警察怀疑他给侯村长饭菜里下的人毒。”
赵俊花一回头,看见了马强一脸神秘的说道。
“俊花婶,你说皮长生是村治保队员,跟着侯村长干了多年,好端端的怎么给侯村长下毒……”
邻居胖姐磕着瓜子,好奇的看着赵俊花。
当马强听到警察是来逮捕皮长生时,心“咯噔”一下,脊背顿感发凉。
胆小怕事的皮长生如果被警察带走,在里面过不了多久就会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叽里咕噜”什么都会说出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此时的马强,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想着对策。不多时,马强微微一笑心里就有了主意。
这时,警车鸣着警笛飞驰而过。紧接着,冯兰从前面不远处的胡同口追了出来,一脸绝望的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哭天抹泪的瘫坐在了地上。
众人散去之后,马强也回到了家。
“嗯,虾肉小笼包,好香啊。”
马强刚走到餐厅门口,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前两天,马厂长就告诉我,说你喜欢吃虾肉小笼包。昨天下午买来了虾后,我就试着做了两笼包,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李桂莲把刚刚调好的姜丁醋汁,搁在了桌上。
“一定合口味,呵呵。香气四溢,里面加了香油吧。”
马强开心的笑着,伸手就捏了一个嚼了起来。
“狗鼻子就是灵,隔着皮都闻出香油味来了,不简单啊。”
这时,马晓琴走到了门口,娇嗔的瞪了一眼马强。
“刚才,我还想夸你几句心疼我呢,就冲你这句话,不夸了。”
马强皱起眉头,脸上故意的流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去,去,洗手回来再吃。”
马晓琴见马强还要伸手捏小笼包,笑着就把他推了出去。
吃完早餐后,马强拿了一根牙签,背起药箱骑车去了侯详河的家。
昨天马强才从丁冉口中得知,侯雪离开沂源县后一直拒绝相亲,谈恋爱后,他心里不是滋味。探望觉得她太固执了,不该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这样。
今天是马强第三天为侯详河诊治了。通过这三天治疗,他脸色红润了许多,精神状态也好了。
大儿子侯帆看到爸脱离危险期,再加上工作也忙,就回到了沂源县。不过,他却嘱咐老婆丁冉,下班后多来家里探望一下。
对于他的命令式的口吻,丁冉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也没敢明确拒绝。
其实,夫妻俩的关系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如果不是丁冉贪恋他的身份地位外,她早就投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
由于侯雪请的假期还没到,暂时留到了家里。
马强给侯详河厚了脉,微微一点头,从脉象上来看,身体恢复的很快。
“强子,这老头子的病还得几天才能好?你说他……”
侯详河的老婆一张嘴,全是韭菜叶子味道。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侯村长这肠炎与普通的肠炎不同,他属于恶性的,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马强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她满嘴的酒菜叶子熏得他头痛。
“妈,我爸的病哪好这么快的,什么病不得有一个过程嘛。”
一旁的侯雪,看见妈每次看见马强来,就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的,抢过话给她解释道。
从侯详河身上收了银针,马强觉得侯详河脑子已经清醒了,说话也利索了。于是,他就把想租村南坡地的事说了出来。
“不行,南坡都是好地,不能毁了麦苗让你建厂房。这事,你也别再提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侯详河听后脖子一梗,瞪着眼睛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爸,不就是一块地吗?您租给马强就是了,又不是他不给钱。”
侯雪见爸爸不讲情面,觉得他这是有意的为难马强,忍不住插了话。
“你插什么嘴?这里没你的事。”
侯详河瞪了一眼女儿,厉声喝道。
“那好吧。侯村长高风亮节,我打心里佩服。”
马强见侯详河还是顽固不化,冷冷一笑背起药箱就走了出去。
他心想,老东西还给我作对,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看你还能撑几天?
“强子,等会,我送送你。”
侯雪见马强满脸不悦的走了出去,立刻就跟了上去。
一天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可马强的心却还一直悬着的。皮长生被警察带走,审问到什么程度,他不知晓。想找个熟人打听一下,翻遍了通讯录,却发觉一个可以打听的人都没有。
此时,他才感觉到,得建立人脉关系了。
下午,侯帆坐在办公室里正审阅着文件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侯帆,王副局长您说。”
侯帆看到是公安局副局长王志清打来的,眉头一皱拿起了电话。
“侯先长,通过调查取证,我们调查了侯村长得病那天,与他有接触过的人,锁定了给侯村长下药的嫌疑人。”
手机里传来分管刑侦的王志清洪亮的声音。
“是谁?他承认了吗?”
侯帆猛然一惊,立刻反问道。
“是叫一个皮长生的人,他是村里的一名治保队员。”
王志清说到这里似乎有难言之隐,停顿了下来。
“你们找到证据了吗?快说啊。”
侯帆见王志清吞吞吐吐的,有点急了。
“目前只是怀疑,正在审问阶段。怀疑皮长生下药是因为,他几天在床上堵住了他老婆和侯村长私会……”
王志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胡扯什么?不可能!”
侯帆根本不相信五十多岁的爸爸,还会与别的女人有那事。
“侯先长,您说这事还继续调查下去吗?”
王志清见侯帆沉默着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这事,先,先停停再说吧。”
侯帆阴沉着脸,随手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