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费尽心机的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真的会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吗?
“如果他不肯呢?”
知晴红着眼问他。
“法庭起诉离婚。”
“如果起诉失败呢?”
“我会给你找最优秀的律师!!不可能会失败——”
“如果呢?”
失败这种概率,并不是不可能的。
“那我不介意给他莫里尔戴一辈子的绿帽子!”
知晴眼眶微湿,轻斥一声,“你打算跟我耗一辈子吗……”
“你不是早就打算要跟本少爷过一辈子了吗?”
陆离野捏了捏她的下巴。
知晴的眼眸黯然了下来,“可我在中途……转弯了……”
正当这时,房门被敲响。
知晴忙从陆离野的怀里出来,起身,去开门。
知心端着一碗醒酒汤从外面走了进来。
“伯母!”
陆离野忙礼貌的喊了一声。
“醒了?”
知心盈盈一笑,又习惯性的唠叨了一句,“身上带着伤怎的还喝那么多酒呢!来,赶紧把这碗汤先喝了……”
“谢谢。”
陆离野忙接过知心递过来的汤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知晴递了体温计给他,“含在嘴里。”
陆离野将温度计捏在手里,忍不住皱了皱眉,显然,他不太喜欢这玩意儿。
“快点……”
知晴催他。
知心笑了笑,“我先下去了,有事记得叫我。”
“嗯。谢谢妈。”
其实,知晴一直以为自己爸妈要知道自己和陆离野的关系后,一定会不太开心的,毕竟自己已经是结过婚的女人了!
于道德而言,她就已经等同于同她的爱情,说了再见!
知心端着空碗出去了,陆离野纠结了数秒后,方才将体温计含进了自己嘴里。
他躺回了床/上去。
口里含着一根奇怪的棒子,睁着凤眸,瞪着知晴。
知晴也低着眉目看他。
“唔唔唔——”
陆离野还在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别说话,先量体温,说什么我也听不清。”
知晴在他的床边上坐了下来,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
还高烧得厉害呢!
果不其然,高烧四十度。
夸张得很!!
席深远又给陆离野开了些退烧药,他吃过药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他睡着了,知晴却没敢睡。
她记得她那会生病的时候,躺在医院里,陆离野就是彻夜彻夜不眠的陪着她,同她说话,讲笑话……想尽一切办法的,替她缓解伤口的疼痛。
忽而,床头柜上的手机铃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将知晴的思绪一瞬间从过往里抽了回来。
她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下一瞬,僵住。
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正是……莫里尔!
知晴扫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陆离野,按下静音键,纠结了许久后,方才去了阳台将他的电话接了起来。
“在哪?”
那头,莫里尔劈头盖脸的就问她。
知晴皱眉,“你没资格打听我的动向!”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下来——”
他在电话里命令她。
知晴心一悸……
“你在哪?”
她紧张的询问他。
站在露天阳台上,目光下意识的往楼下搜寻,却在一楼见到了那辆熟悉的宾利。
知晴的心,一沉再沉……
“我已经睡了,你走吧!”
她不愿多搭理他。
“要么你下来,要么我上去!”
莫里尔的态度,向来强硬。
知晴闻言真的有些上火了,握着手机的小手,扣得紧紧地,“好,我下去!!”
挂了电话,她连外套都没穿,就出了门,冲到了楼下。
一楼,莫里尔站在宾利车外,耐着心思,等她。
寒风拂过他冷硬的发丝,将他清冽的轮廓线吹得越渐凌厉,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