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玥亦今晚心绪起伏也极为剧烈,回房的路上都紧紧拽着母亲的手,徐敬浩为了让她放宽心,一路换着法儿逗她,她都神情恹恹的没有反应。
徐念清一路思索着晚上发生的事,问女儿道:“玥亦,你回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二叔?”
徐玥亦点点头:“我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二伯父匆匆忙忙的要往外走。”
“他那时有和你说要去哪里吗?”
“没有,”徐玥亦说:“当时我一见看到二叔就着急想要把嫂子被绑的事情告诉他,没顾得上问这些,但是我看见他身旁还跟了个黑衣服的仆人,可能是有事要出去。”
徐念清沉吟着:“你当时来不及把祈茵出事的事告诉你二伯父,就昏睡了过去...”
他明显是在思考,然后无意中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徐玥亦以为父亲是在问自己,认真的回道:“当是我是想把事情告诉二伯父的,但是不懂为什么就睡了过去,所以耽误了时间,都怪我...”
她说着又自责了起来。
徐念清却仿佛找到一个突破口:“也就是你当时没有困倦或者昏睡的感觉,你并不是因为一晚上的担惊受怕而昏睡过去,而是突然的失去意识?”
徐玥亦不知道父亲分析的昏睡和突然失去意识的差别,她懵懂而惶恐的摇了摇头:“爸,你在说什么...”
徐念清打算给她解释。玥亦妈心疼的抚了把女儿的头发:“好了念清,大哥都说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你就不要再问了,先让女儿好好休息。”
徐念清也没再说什么,跟着妻子将女儿送回房里,嘱咐几句让他好好休息,就退出房间了。
徐敬浩退出妹妹房门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问徐念清道:“爸,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徐念清拍拍儿子的肩膀:“你爸你还不了解?我能发现什么,好好休息,这事还是等明天,让你大伯父和二伯父解决。”
其实不止徐敬浩看出徐念清的反常,玥亦妈也看出来了,毕竟是自己的丈夫,睡了许多年的枕边人。她知道徐念清一向是不大爱管事情的人。
所以回到房中,看着依旧眉头紧锁的丈夫,她忍不住问道:“念清,你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徐念清看着自己温婉的妻子,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你说,二哥在发现我们女儿受伤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就算他把女儿给送回房了,也把她的伤口处理好了,可是大晚上的看见玥亦那么慌乱又莫名其妙的受伤,怎么说也应该起疑心,将这件事通知我们。”
徐玥亦的母亲听自己丈夫这么一说,也有点怀疑,想了会儿又轻声道:“玥亦不是说了吗,二哥当时看着急匆匆的模样,估计是有事要出去处理,而且玥亦话没说全就晕过去了,所以一时没来得及通知我们也是情有可原。”
“说不通,”徐念清摇了摇头:“我们出门看见二哥时,他说是因为他失眠了,所以随意出去走走,那样子,跟玥亦形容的神色匆匆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可玥亦说看见他出去的时候,身边还跟了仆人。”
玥亦妈惊恐的用手掩住嘴巴,似乎这样才能将她内心的慌乱给压下去:“你是说,这事和二哥有关,是二叔带出去的那个仆人将祈茵给绑了?”
她说完自己都不敢相信,摆手否定自己:“二哥那么温和一个人,他那么喜欢徐然和玥亦,应该不会做这些事的,念清,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这就是我刚刚没有告诉敬浩的原因,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无凭无据,你别放在心上。”徐念清拍了拍妻子的背:“睡觉吧,这些事明天看大哥怎么处理。”
一晚上,大家在剧烈不安的情绪中沉沉睡去。
祈茵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当时大概是徐然刚把她抱回房里的两个小时后,还属于凌晨,那会儿徐然才刚闭眼睡下。
祈茵睁眼看到他,那些徐常清对她说过的话的就止不住在她脑海里涌现。
怪不得,怪不得徐常清到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怪不得上次她问起徐然,徐常清为什么不结婚的时候,他会突然那么痛苦。
徐常清就是个恋童癖!
所以他在徐然有保姆照顾的情况下还要留在家里照顾他,所以后来徐然开始抵触他,抵触到甚至于不惜拿刀对抗,却也因此,被徐常清带着他故意误伤了一直照顾他的佣人。
被亲叔叔以变态的亲情疼爱,又失手伤了一直贴身照顾自己的佣人。
徐然当时那么小,怎么会承受得来!
最可恶的,徐常清还隐瞒了一个星期,任由徐然被崩溃的心态缠绕。
一个星期后,徐然心病落下,他满意了,终于一个电话,告诉徐正旭和徐母,徐然出事了。
但电话内容却是颠倒黑白的叙述,只说是徐然失手误伤了那位佣人。中间的那些恶臭黑暗的行为全被他掩盖了起来。
而徐然也不会说,因为他一回想,就会再次陷入那样痛苦的状态中。
祈茵越想越心疼,伸出手,轻轻搂住徐然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