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期考总算结束,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高压复习后,大家一致决定在放假前一天晚上一起聚一聚,放松放松。
2班由薛俊祥组织,先去酒店吃完晚饭,然后再转场去唱歌。
祈茵虽然在这次期末考中没什么压力需要释放,但好歹也是2班的学生,被薛俊祥轮番轰炸叫出了门。
今天大伙儿都没穿校服,在外边玩不比在学校,都是怎么帅怎么美就怎么穿。
特别薛俊祥,平时见惯他穿校服的模样,今天换身白T黑裤,还挺中看。
女孩儿们也是花了心思打扮,淡妆散发小短裙,果然女生一认真打扮起来,跟平时在学校完全两样。
只有祈茵出门出得随便,衣柜里的裙子全略过,拿了件高腰牛仔裤和一件藕色落肩雪纺就往身上套,脚踩的也是最舒适的小白鞋,头发照常在后脑勺扎成马尾。
不过天生优势在那儿,脸蛋长得精致漂亮,腰下一双腿纤细笔直,就算只这一身简单打扮,在人群里也是极其吸引眼球。
薛俊祥将饭局定在鸿天酒店,要了个大包间,里头有四桌,正好能将班上同学全部装下。
张生平也在场,离开学校,一伙人没什么拘束,玩得开,吃得也热热闹闹,连酒都喝上了。
祈茵酒量一般,属于容易上脸型。但抵不过气氛好,人家劝她,再加上自己心情不舒爽也想喝几口,这外在加内在因素促进,喝着喝着,就从几口变成了几杯,后来,变成了几瓶。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喝多不能再喝的时候,头已经开始有些沉,两边脸蛋也泛红。
她晃了晃脑袋,撑着椅背站起来,跟坐在旁边的姚琦说要去洗手间。
走廊外鲜少有人走动,也安静,祈茵靠在墙边缓了会儿,才顺着指示牌往洗手间走。
因为喝过了平时能接受的量,走路时脚步都有些轻浮,不过好在人还是清醒的,能顺利找到洗手间。
她捧了把冷水敷脸上,给自己降温。又靠在洗手台边缓了好几分钟,感觉脑袋没那么昏沉了,才打算往包厢走。
才几步,她突然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记包间号,而且,手机钱包都在放在姚琦那儿让她帮看着。
再看放眼看看这层被鸿天设计得七拐八弯的楼层,祈茵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刚刚出来的时候就没能留神记记路。
现在,究竟如何做到准确无误的回到包间里,这是个问题…
她站在洗手间外,努力回想刚刚出来的时候究竟拐了几个弯。
一位服务员刚好从隔壁包间推门出来。
看到祈茵一个人站在走廊中间,似乎遇到问题的模样,立刻笑容可掬的上前去想询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吗?”
祈茵觉得他来得可真及时,眨巴着眼说:“我似乎是忘记回包间的路了。”
这事在鸿天时有发生,服务员已经见怪不怪了。
依旧职业微笑:“请问小姐的的包间号是多少呢,我带您过去。”
祈茵有些不好意思:“不记得了,出来的时候没注意看…”
服务员继续问:“那么您可以说说您那间包间的特征吗,我们这里每一等级的包间设计都不一样。”
祈茵想了想,特征啊:“里边能装得下四张桌子算特征吗?”
服务员似乎挺为难。
祈茵再回想:“桌布是明黄色的,四周有流苏,餐巾折成孔雀的模样,算么?”
再不算她也没办法了,今晚她唯一留意的就这些,周围其他环境她都没看进眼里。
这回服务员倒是知道在哪儿了,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您说的应该是一字号包间,我们这里每个等级的包间所铺设的餐桌与折叠的餐巾样式都不一样。”
祈茵跟着她走,庆幸今天也就注意了那些东西。
果然是七拐八弯。
服务员好不容易停下,指着对门的两间包厢说:“这两间就是一字号包间,您看看您的包间是那边呢?”
还要二选一的啊….
祈茵抱着侥幸心态问:“两间都有人么?”
要只有一间有人,那肯定是薛俊祥定的那间没错了。
可服务员给的回答却是:“今天所有包间都满课了。”
祈茵只能和服务员干瞪眼,就算从1/15的概率缩成1/2,她还是记不清到底哪间。
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祈茵想着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推错门而已,便随意选择了右手边那一间。
走向前,伸手推门。
门打开一条缝,祈茵就察觉有些不对劲。
入耳的声音不对,给人的感觉也不对,当她完完全全意识到这里肯定不是她们班包间时。
为时已晚,门已经完全推开。
她一个人站在门口,和一桌子人眼对眼。
明黄色带流苏的桌布没错,餐巾折成孔雀样式也没错,可是只有一张大圆桌,没有四张桌子,也没有她们班的同学。
祈茵刚想说抱歉然后退身,在眉目流转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识看过去,正好触上那双浅淡的桃花眼。
没有笑意,相比于平波无澜都要冷一些。
祈茵隐约还从里边读到了些别的东西,类似于,怒意。
可是隔得有些距离,她不确定,也不知道这怒意究竟哪来。
当她迅速说抱歉然后退出包间。
小口喘着气靠在墙边的时候,才隐约想起在他旁边似乎还坐了个卷发的女生,所谓的怒意,可能是因为被打扰了。
她拍了拍脸,整理情绪,才走向对面包厢。
祈茵没留意到的是,刚刚因为心虚和慌张,被推开的那扇门根本就没关好。
徐然透过门缝,看那抹身影迅速闪到一边,一会儿,又出现,似乎朝对面的包间走去。
徐然回想刚刚她那一身打扮,呵了声。
肩膀可真露,脸颊也是红的,本来挺清冷的一双眼睛像被水浸过一般水润晶亮。
猜也知道,肯定是喝了酒的,不然不会是那副模样,更不会迷糊得走错房号。
他越想越觉得愤懑,衬衫扣子又被他解了一颗。
旁边不知道哪家的千金还在尝试与他讲话:“新南威尔士大学很难考上的,你真厉害。”
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徐正旭以公司有急事的名义让他飞回来,结果就是要他过来陪一家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人吃饭。
他再无心应对,拿起桌上红酒一饮而尽,靠着椅背想事情。
最后定不下心,还是站起身来,对徐正旭说:“爸,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