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在屋子里随便找长了个长条凳子坐下,“道长,现在可以给我算命了吧。”他倒要看看这么劳师动重的请自己过来,究竟是有什么血光之灾要挡。
李云初看了一眼崔二娘。
崔二娘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拍拍齐老板的肩,“齐老板,你要不要现在再去多画一些夜啼符,明天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找你赠符。一传十,十传百,谁都想求个心安。”
“对对对,我现在就去画,省得到时应付不过来。”齐老板当然知道这是不想自己在旁边听,毕竟道法各有所长,谁也不想自己的看家本领被同行偷学去了。他正好想躲这位官爷远远的,省得他又问自己刚刚要跟他说什么重要的事。
见齐老板走了,崔二娘关上了门。
“林大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李云初不想多费口舌,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不是这道观里的道士吗?找我来不是要给我算命吗?”林大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突然后知后觉得发现了什么:“咦,你知道我姓林,你认识我?你果然是来骗我的。说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的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李云初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崔二娘站在窗边面朝外面,注视着外面警惕会有人突然靠近。
白雨霁布下隔音符阵,负手立在李云初身后,他们在这里说话,外有的人是不会听到。
他们本来打算想办法去大牢见一见秦王妃,从她口中了解一下当夜事情的经过,现在好了林大人来了,他们要进大牢里去也有办法了。
林大人一看他们这样,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别在腰间的配刀,多年办案追捕的经验让自己不得不提防起来,看来事情不是算个命那么简单。
李云初看到他全身戒备起来,不禁安抚道:“林大人不需紧张,我们不是来害你的,是来救你的。”
“什么意思,救我?我不需要!”林大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没有起身就走,反而坐在这里想听这位道长后面要跟自己说的话。
“林大人最近不是被上官旭欺压得开始怀疑人生了吗,还被派到这里来走家串巷调查雨夜失踪小孩子的事,那事根本查不出结果来。”李云初娓娓地讲道。
林大人震惊地望着李云初,握着刀柄的手背上暴出青筋,对方不但知道自己是谁,还知道关天雨夜失踪孩子的事,他的声音里透露着压抑不住的杀气,“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林大人真是心急啊,我不说了一个一个回答你的问题吗。好了不逗你了,我们是晋王爷派来帮你的。”李云初冷不防说出这句话,让站在窗边的崔二娘也愣了一下。
这是要跟林大人摊牌吗?崔二娘回头看了李云初一眼,这个林大人虽然是晋王下属,但那也只限于明面上的上下属关系,这林大人除了大理寺的事,可以说对晋王一无的知,靠不靠住!
“你们是晋王爷派来的?”林大人更是难以置信,刚刚这人已经骗过自己一次了,自己怎么可能再听他信口开河的话,“有什么能证明你是晋王爷的人?”
“现在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我是晋王的人。”李云初想了想,自己身上其实带着燕墨染在分别时,给自己写的那封信,林大人肯定能认出晋王的字迹,但那上面写的太亲密不能拿出来给外人看,还有那块贴在胸口的血玉,那是玄音阁的阁主令,也不能拿出来给林大人看。
“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能证明是晋王爷派来的,又不说真话,那我只能动手抓你们回大理寺慢慢审了!”林大人冷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姿让他看起来底气十足。
“林大人应该知道晋王爷最不喜欢质疑他的属下,他说只要我跟你是他派来的,你就不会怀疑。这临安城谁敢假冒晋王的人,晋王爷虐杀敌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没有人想挑战他的新的花样。”李云初半真半假道,自己对晋王的评价绝不能让他本人知道。
崔二娘知道李云初不打算跟林大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顿时松了口气,多一个人知道她是晋王她,她就多一份危险。
思及此,崔二娘从窗边走了过来,她本来就比一般女子高,再加上鞋底垫高了一些,她往林大人面前一站,把午日时分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都挡住了,逆了光的身体显得异常高壮,“林大人,现在不相信我们,坏了晋王的大事,等十天后晋王回来你就吃不完兜着走。”
林大人猛然陷入阴影里,抬头又看到崔二娘那张逆着光的大胡子脸,最主要的是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内力,这人武功一定也不差,要真动起手来,自己也不一定能赢,“行,我先暂且信你们,那你说说晋王爷让你们找我什么事?”
李云初趁热打铁道:“晋王爷知道临安城前两天暴雨夜发生的怪事,让我们来帮林大人追查真相。”
“晋王爷为什么会找你们来帮我?”林大人说完这话,又觉得有点瞧不起人的样子,于是解释道:“不,我不是说你们没用。唉,我的意思是你们三个小道观的道士还能帮我查这案子。”
晋王爷用人的眼光不会这么不靠谱,这么大的事也不会这般儿戏让小道士来帮忙。
“林大人,你这个问题问到关键了,那天雨夜几十户孩子在家莫明不见,东宫有人看到死去的宁王和宁王妃,还有秦王妃像中邪一样闯进东宫杀死太子妃,这些都是对方使用了道门的法术,所以你们才追查不到线索。而只有懂这些法术的我们才能帮你破案。”李云初义正辞严道貌岸然的胡说八道,“如果不要我们帮忙,林大从不旦破不了案子,还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