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活泼好动特别调皮,所以总是闯祸,你祖父十分头痛,也不能不管,女孩儿以后嫁到夫家这么野可不行,但打骂你他又舍不得。霁儿小时候特别闷,什么话也不说,也不爱与人接触,别人也把他当怪物……”白承风将他们小时候的事娓娓道来。
李云初听到这里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为什么把他当怪物?”
“因为魔都少宗主一出生他就有一双红瞳,被魔都的人视为吉照,但这里的人都视他为邪物,怪物。我带他去的地方大人看见他都把自家孩子拉走,小孩子看见他都用小石子砸他,所以他一直不太喜欢与人接近。你是第一个没有朝他丢小石子,还给他吃糖的。他每次把你赶出来关在门外,但你第二天还是会拿着糖去找他。”白承风说着笑了起来,“世间所有事都是有因有果的,那时我跟你祖父就开玩笑就给你俩订了娃娃亲。”
“我小时候的记忆是因为封印毒蛊王的时候一起封印了吗?”李云初问。
“因为时间紧迫没有过多的去考虑封印有没有其他影响,不过你祖父说封印解开,你的记忆就回恢复。”白承风看了看她问:“你现在还没有记起小时候的事吗?”
“没有!”李云初自己也曾想过封印解开后以前的事会不会就能想起来。
白承风苦笑了一下,“看来是霁儿不想让你想起以前的事,他给你的那个空间符阵不光困住了蛊王,也继续封印了你的记忆。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
李云初却气得不行,如果白雨霁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一定要指着他问清楚,她的记忆为什么要他来做主啊,她没有权力知道自己经历的事吗?没有权力知道这个人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吗?要不要忘记自己有权决定吧。
白承风看出她的想法,大笑起来,“你不要怪霁儿,当年为了帮你除掉身体里的蛊虫,他放弃了回魔都的机会,遮住红瞳以白雨霁的身份留在白家学神术,那一年不过十岁的他,比谁都用功刻苦,每天早起晚睡的修习神术,就是想太为白家最强的人,找到除掉你身体里蛊虫的方法。而他真的做到了,十三岁便神术高强,一战成名,还封了世子之位,只是没想到白家神术根本无法可解。唉,这世上总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事,那怕你再厉害,神术再高强,也救不了你想救的人。”
李云初明白这种感觉,也知道白承风当年想救自己的祖父,却还是眼睁睁看着祖父死了,那种感觉谁都会意难平。
“人生总有意难平,只要尽了全力不留遗憾就问心无愧。”李云初安慰道。
“霁儿做了他自己觉得该做的事,也算是问心无愧。”白承风道。
“白爷爷,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李云初试探地问了一句,觉得白雨霁做的事可能还没有全部告诉自己。
白承风笑了起来,“你跟你祖父一个样可真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
“我猜对了吗?是什么事?”李云初追问道。
“霁儿千叮万嘱不让我说的,但现在我觉得说不说都一样,你说的对,关于你的事,你有权知道,不应该给你做主。前几天都是霁儿用他的心头血在帮你喂养那只毒蛊王,只是半年前他在施法术的时候受了很重的内伤,再加上你与晋王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起来,他也没机会接近你,再给那只蛊王喂他的心头血了。该说的我可都说了,有些事憋在心里也不是滋味,说出来反而轻松多了。”白承风起身抖了抖衣袍,“晋王怕是等急了,你快回去吧,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见到白雨霁跟他当面说。这孩子从小就什么都闷在心里一个人承受,唉,有时怪让人心疼的。”
白承风最后跟李云初说自己会在这里住下来,有什么事或者想送酒来给他喝,随时都可以来找他。
李云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心绪万千的跟白承风道了别,今天本来是来找他问询巫医族毒蛊王的事,没想到问出了白雨霁的身事,还要他为自己做过的事。如今她能说什么,能问什么呢?只能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李云初恍恍忽忽上了马上,燕墨染观察着她的脸色,心里已经猜中了个大概,轻轻拉她坐到自己怀里,在她耳边温语,“想不想去看烟花。”
李云初当然知道这是燕墨染在哄自己开心,她笑着捧着他的脸,“王爷,是不是怕我知道以前的事会对白雨霁有内疚之情,还是怕会我因为他的付出变心呢?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信啊?”
燕墨染伸手捂在她的手背上,“我不怕。你不会变心,你只会是我的。这烟花本来是准备上元节放的,现在只是提前放你看而已。”
“我以前的那个世界也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燃放烟火,只是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人陪我看,现在放是不是不合适,毕竟太子失踪还没找到呢。”李云初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放烟花被有心人看到那可就要小题大做了,一定会说太子殿下失踪未归,生死未卜,晋王爷高兴得放烟花庆祝,看来是觉得他能稳坐下一任储君之位了。
燕墨染满不在乎道,“不怕。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个够。我真想要那个位置还管他太子在不在么?”
李云初真的觉得燕墨染如果想要那个位置,大周国还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但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喜欢别人对燕墨染指指点点,背后说他坏话也不行。
“王爷,这烟花还是留到上元节再放,我现在心情很好,我们回府吧。”李云初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燕墨染对马车咐嘱了一声回府,便拉着李云初坐下,“白雨霁的身事你知道了,我的身事你想不想知道。”
李云初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燕墨染会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讲他的身事,他心里还是有点怕自己对白雨霁太内疚而同情他的。想用他自己的身事也让自己心疼一下,真是个小气又腹黑的男人。
李云初刚刚听完白雨霁的事,心里确实很心疼,可自己的感情是从一而终的,绝不可能三心二意,不然对两个这么好的男人也是绝对的不公。
“王爷你所有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只要你愿意讲给我听。”李云初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歪着头靠在燕墨染的肩头。
“好!我想想从什么地方开始讲。”燕墨染将李云初身上的披风拉好,“就从我母亲嫁给周元帝开始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