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薇仔细想了想,除了做一个贤良的妻子,她能够给的已经不多了。
这些天,她独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只是这个决定,却不是先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静静的,顾念薇看着陆景深……
缓缓伸出一双藕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微微一用力,陆景深的脖颈被她拉低下来。
没有多余的想法和做法,她仰头,送了自己的朱唇。
感受着唇瓣的温度,还有若有似无,属于她的馨香。
她的主动,陆景深狭长的眸子闭了闭,倏然之间,一只健臂速度极快地撑在了顾念薇的脑袋边,他抬起头。
下一秒,菲薄的唇瓣重重的覆在了女人柔嫩似花蕊一般的唇瓣。
如果之前顾念薇主动的献吻是和风细雨,那么,现在这个吻,便是狂风骤雨一般!
顾念薇像是一叶孤舟,在海浪起伏。
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掀翻,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吻,霸道又专注。
陆景深撑在了顾念薇脑袋边的那只健臂,手掌不知何时捏成了拳头。
臂膀处,一路路血脉鼓起,青筋爆凸,肌肉狰狞的可怕。
她说“好”!
她竟然毫不犹豫的说“好”!
傻女人!
陆景深闭起了眼,不是因为陶醉,不是因为情动。
他是不敢看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那双眼睛里,全是对他的信任和期许!
顾念薇,你是全天下最傻最傻最傻的女人!
“陆景深,你为什么哭?”
唇齿相依间,她尝到了一丝咸涩,她狐疑的推了推男人,问道。
“没有。”
“骗人。我尝到你的眼泪了。”顾念薇固执的说着。
“我不是多年前的我了,陆景深,你休想骗到我!你哭了!”
“哎呀,没有骗到你。”男人不无遗憾的说到,似乎十分可惜。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哭?”
“感动。”他说,唇瓣炙热,印在了她的额头:“我以为你不会再愿意替我生孩子,毕竟你的身体,还有以前我做过的事情。”
顾念薇恍然大悟,陆景深他,是在愧疚他曾辜负了她的那些事情……
顾念薇静静凝望着陆景深。
“唉……”一声轻叹,若隐若现,她再一次伸出一双藕臂,环住他的脖颈。
“傻……”那声“瓜”字,吞没在两人的唇瓣之间。
当她和他合二为一后,她在心里祈祷:帝,祝我好运。
她要给他再生一个孩子。
陆景深,痛苦的闭了眼睛,他绝对不可以让她再怀孕的。
她,累晕了,歪倒在床沿边,睡的沉沉的。
她的右手手臂伸出了床沿,脑袋枕在右手手臂,脑袋几乎是半悬在床沿边。
陆景深动作轻柔的将她挪到了床央,盖了白色真空被。
欣长的身躯,立在床边,静静凝望顾念薇睡熟的脸。
她的睡容,宁静香甜,没有一丝的防备。
树影婆娑,和着月光,投射在床畔。
顾念薇的那张睡容,越发的安宁,也没有任何的防备。
床畔的陆景深,眼底疼痛蔓延。
忽然,他伸手,“啪”的一声,反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说他是“傻瓜”,还那么轻易的相信了他的鬼话。
眼角越发酸涩,眼前她的睡容一点点模糊。
陆景深抬起手,狠狠一擦眼角。
转身,决绝的走出了这间卧室。
不是无情,是多呆一刻,他都会窒息而死!
不敢看她那张毫无防备,完全信任着他的脸。
他只有……逃!
走出了卧室的陆景深,没有开灯,却仿佛能够夜视。
在黑夜行走,下楼,取钥匙,开了别墅的门。
摸着夜色,他没有开车,健硕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出了别墅,他的脸色僵直难看,以往那双深邃幽深的眼,只剩下一潭死水。
别墅区的路段,一向幽静。
这个时间点,早是万家灯火熄灭,人们入睡安歇的时候。
循着夜色,仿佛孤狼,陆景深行走在幽静的泊油路上。
不远处,车灯闪烁明灭,明黄色的大灯忽闪忽闪。
陆景深扫了一眼,停住了脚步,站在路边。
那辆车子呼啸而来,急刹之后,稳稳的停在了陆景深的面前。
“叭叭!”
车的人,按了两声车喇叭。
陆景深绕过了车头,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面无表情的了车。
“尸体摆在哪里?”男人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骤然之间,将车厢里的温度降至冰点。
驾驶座坐着的,赫然就是他的手下,雷暴。
雷暴心微抖,今晚的陆景深,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时候。
“基地。”
“开车!”一声冷凉的命令声之后,车子,驶向了云门的基地。
“先生。”
“先生。”
男人一身黑色无扣外套,器宇轩昂,行步健阔。
现在是深夜,值勤守卡的门人,正是交接轮班的时候,
这个时候看到了陆先生的出现,一虽有惊讶,但是立刻更把胸膛挺得高昂,腰板更直。
陆景深所经之处,问好声一片接一片,接连不断。
外面夜深浓,云门基地里面,一片生气昂扬。
一张俊美的容颜僵冷漠然,漆黑的眼底更是淬了冰渣!
斜刺里一个不懂事的下属急匆匆快步而来。
“先……”那声“先生”没有喊出口,被雷暴打断。
雷暴剑眉一拧,抬手挥了挥,眼神瞬间凌厉,压低声音喝道:“没眼色!”
这个时候,还敢冲来触霉头。
回头让人查查,这家伙在什么职位。
这种不会看人眼色的家伙,还是赶紧调离重要的岗位,还会连累他。
雷暴快步跟前门那道身影,走到一扇门前。
“先生,是这里。”雷暴边说,边输入电子密码,打开了电子门。
电子门打开的那一刻,里面一股冷气,迎面扑来。
屋子里黑乎乎一片,看不清里边的陈设。
这里,是停尸间,这里平时很少人来。
陆景深修长的手指伸进外套口袋里。
两指轻轻一夹,夹出一块手帕,轻捂着口鼻,大长腿一步跨进了停尸间里。
凌寒风紧随其后,屋子里的灯大亮,冷光照着这个房子里更加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