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车子才停止了震动。
左蔓瘫软在车上,眼角有晶莹的泪光滴落,身上早已疼到麻木。
“别跟条死鱼一样躺着。”姜正霆系好领带,不屑的踹了左蔓一脚,眼底满是厌恶与嫌弃,似乎忘记了方才在她身上索求不止的男人不是他。
“现在满意了?可以让小池回来吗?”左蔓有气无力的望着他,仿佛随时就会断气。
姜正霆穿好最后一件外套,唇角的讥讽更甚,“这样的你也配让我满意,看看你这幅犯贱的模样,小池有你这样的妈才是真正的耻辱。”
左蔓使出全身力气,猛地起身将他抓住,“现在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吗?既然觉得我伺候的不满意,那就把我想丢哪丢哪好了,就像你之前那样,哪怕是丢出去喂狗。”
“像你这样,灵魂与肉体肮脏无比的女人,也就瞎了眼的男人才能看上。狗都未必会吃,别在这恶心人。”姜正霆话毕,毫不留情的将她手推开,摔上车拨通杨川的电话,“过来开车。”
左蔓坐在车厢内,目光怨恨的盯着姜正霆。紧咬着牙打开车门,衣衫不整的她裙子几乎短到了大腿根,里面的内内更是在刚才被姜正霆扯碎,此时她岂止是衣衫不整,更像是行走的裸模。
听到声音的姜正霆,余光撇到往外踉踉跄跄走的左蔓,上前将她拉住,“不够丢人吗?穿成这样大半夜要去勾搭谁?”
左蔓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姜正霆推开,眸光冷漠的看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看不惯,到时候就一块上好了。”
“该死的。”姜正霆猛一用力,将她摔到地上,看着她那雪白的长腿跟肌肤,这样一副香艳的模样不用走出去多远,就要被人给拖走了。
他愤怒的掐住她脖子,“这样的你比那些卖身的女人还要下贱,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恶心!”
“与你无关。”左蔓冷笑着挣脱束缚,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朝着停车场外面走。
大冬天的她穿着短裙,而且还是如此衣不蔽体的短裙,冰冷的空气触及到肌肤,便冻得人瑟瑟发抖。
姜正霆目视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那就走好了。”
他怒声钻进车,径自开车从停车场出去。
左蔓光着脚丫走在水泥路上,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很少,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没人注意自己,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一阵冷风吹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瑟瑟发抖的蜷缩着身体走在无人街道,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在地上,疼得她身体抽搐。
浑身的伤加上寒冷,让她瘫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这时候,两束车灯穿透黑暗驶来,在她面前停下。
“小蔓,你怎么了?”找来的何以南见状,立即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心疼的抚着她脸上的雨水,“快,我带你去医院。”
“冷……”左蔓视线模糊,只隐约感觉眼前这个人很熟悉。她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倒在了何以南怀里。
再醒来的时候,周围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熟悉的四面雪白墙壁,清楚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
“小蔓,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知不知道。”何以南激动的凑到她面前,俊逸的脸有些憔悴,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
看着这个为自己掏心掏肺的男人,左蔓心中升起浓浓愧疚,“谢谢你以南,我还以为自己会死了呢。”
“我已经打听过了,姜正霆把小池送去国外是为了治腿,应该会带回来的,你别担心。”何以南知道左蔓惦记小池,所以早在她没醒之前,就调查好了这一切。
小池。
左蔓心里呢喃着这个名字,眼泪如珍珠般颗颗坠落。遥遥无期的等待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怕自己还没等到小池,就在姜正霆的折磨中死亡了。
“以南,你先回去吧。”良久,她才从喉咙难受的吐出这一句。如今小池也依旧走了,她不害怕姜正霆的责罚,只是怕连累何以南的名声。这样肮脏的她,连自己都嫌弃。
何以南又何曾不知道她的想法,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小蔓,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只有你,才值得我去用一辈子守护。”
“可是我终究会负了你。”左蔓想不明白,这样不堪的自己,有什么值得何以南念念不忘。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守着自己这具不完整的残躯。
“不,你不会。”何以南坚定的望着她,“就算真有一天,那也是我心甘情愿,我只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
在受到姜正霆这么多伤害后,左蔓低着头再一次落了泪,不同于前两次的泪是,这一次是感动。
从高中的初次相遇到如今,她爱了姜正霆这个男人整整十多年。如果这一刻问她后不后悔,她是真的后悔。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会选择从未见过。可事宜愿为,上帝总是爱跟她开玩笑。
“怎么了小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何以南急急擦掉她眼泪,解释:“我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我爱你不是束缚,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站在你身边,你不需要背负任何压力。”
左蔓猛地抱住何以南,这段时间受尽的委屈让她痛哭出声,“谢谢你以南,真的谢谢你。”
何以南僵硬的愣住,两秒过去,他才后知后觉欣喜的将左蔓抱住,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不用客气小蔓,只要你愿意让我陪着就好。”
护士走进来敲门,让何以南去一趟院长办公室,左蔓这才擦干眼泪,笑着让何以南离开。
前脚何以南刚走,后脚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走进来的贵妇戴着墨镜,精致的妆容掩盖住了她的真实年纪,浑身散发着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当来人摘下墨镜时,左蔓脑中轰隆一声巨响。这张脸事隔多年,可她依稀还有些记忆。
面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以南的母亲。传说中的女强人,手段跟能力丝毫不亚于任何男人。
何氏集团能在四大家占据其中一把座椅,也多亏了这个女强人,才能走到这一步,不难想象,这女人有多可怕。
不用何妈妈开口,她就能大概猜到对方的来意,可不知对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