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上山的时间,自然比原著之中珍珑棋局发生的时间要早上不少,毕竟还没到无崖子让苏星河广发邀请函的时间段,这番过来之后,原着中的这个事件自然也没了。
当然,有了薛白这蝴蝶的翅膀后,所有的时间线自然都会混乱不堪,也就不差这一回了。
那个枯瘦的老者,自然就是装聋作哑的苏星河。
他看到薛白三人过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珍珑棋局。
薛白对于什么棋局自然是没有兴趣的,只不过怕直接掀了桌子,会惊动无崖子,让他就此跑路了,以后再要看到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虽然说他的下肢已经不能动了,但是说不定有着密道,密道下方也有人接应,等到进入密道的时候,人绝对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于是坐到苏星河的对面,沉默不语的观看着棋盘,过了一阵,突然执指落下,自填一眼。
珍珑棋局的破解方法,后世早就烂了大街了,而且薛白在其他位面呆了那么漫长的时间,自然围棋的水平已经快到出神入化了,就算不知道具体的破解下法,但想要破解一个珍珑棋局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以苏星河的水平怎么可能知道,所以他眉头一皱,暗道胡闹,这样下子岂非自寻死路?但眼前人的身份乃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也不便得罪,便面无表情的继续与其下棋,只是心中已经多了一些不耐烦。
又过了几手,苏星河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来,只见薛白刚才看似自杀的一着,如今看来竟是妙不可言,一下子就把这看似无解的棋局,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来。
阿碧从小生活在那种书香门第的环境之下,对于围棋自然也是略知一二,刚开始看到薛白的心法,心中也是暗自担心。
但如今看来,却是暗自钦佩,没想到薛白的棋艺已经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竟连如此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法子都能想到。
此手已过,形势已经逆转,而苏星河也再难以抵挡住薛白的进攻,但是他看到了自己失败,却是露出了笑意,轻叹了一口气后,用艰涩的声音开口道:“薛帮主的棋艺已经通神,这棋局被破了。”
后面的几个函谷八友顿时大惊,苏星河已经不说话许多年了,今天居然重新说话,简直是不可思议。
苏星河又道:“请帮主进去那边的木屋里吧。”
薛白吩咐阿碧和阿紫二人在此等候,自己毫不迟疑的走到院子里那三间奇怪的木屋旁边。
这几件木屋居然是密封的,没有门口和窗户,被钉得严严实实。但这自然难不住薛白,他微微一笑,运掌如刀,随手划了几下,木板便如同豆腐被切开了一个一人高的口子,他信步走了进去。
走入黑暗的房间中,只见一个人竟是坐在半空之中。一头白色长发,身形瘦削,颇有气质,明明是颇为年老,但面上居然没什么皱纹。
薛白定神一看,便已发现无崖子是被几条黑色的绳子缠在腰间与腿部,吊在半空,而因为后面的背景也是黑色的,两黑双叠倒是不易发现,心中不禁暗骂:“妈的,到了这个时候还硬要装逼,还用绳子吊到空中,让你装逼让你飞,等一下就让你这辈子停在这空中。”
无崖子却先开声了,他虽然已经不能行动,但眼力还在,薛白一进来,他便发现此人竟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比起当年的自己怕也是不遑多让,心中自然有所感叹,江湖中又出了一个这么年轻的高手,不禁问道:“你是何人?”
薛白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随意的拱拱手,道:“在下薛白,现如今的丐帮帮主。”
无崖子顿时一愣,顿了顿才道:“竟然是丐帮中人,丐帮的降龙掌可是至刚至阳的刚猛外功,可惜了……看你内力如此深厚,想必你的降龙掌已经超越了历代丐帮帮主了。”
薛白自然知道他在可惜什么,不就是琅嬛福地的时候,收集不到降龙十八掌吗?
呵!但是也不想多说什么,便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心中在计较着什么时间才合适直接干掉无崖子,然后又不惊动到外面的那些人,毕竟只要一个没有杀掉的话,肯定是会影响名声,虽然混完就走,但是这几年之内,名声对于一些事情的实行,自然会便利许多。
无崖子叹道:“这可难了,既然你是丐帮帮主了,那自不可以再归我派门下……难、难、难、难、难、难……”
他一连说了六个难字,显然十分纠结。
至于纠结什么,或许是看到薛白长得十分俊俏,可是又是丐帮帮主,而破解这棋局的又是薛白,身为如今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自然是不缺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可是这勇气与他所需要的勇气又不符合。
因为薛白一身功力,看起来已经不在当年的他之下了,如今的他,是个双腿残废之人,已经是远远的打不过薛白了,在他看来,自己的一身武功,对于薛白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并无法让薛白为之付出一切。
无崖子眉头紧锁。
薛白淡淡道:“来这里之前,我曾遇过丁春秋,那人已经死在我的手上了……”
说着,薛白顿了顿,面露诡笑,又道:“而且,你与他的龌龊事儿,我也全部知道,嘿嘿,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你身为逍遥派掌门居然有这样的癖好,哈哈。”
无崖子顿时变了面色,那仙风道骨的范儿维持不住了,颤声道:“那孽徒……他……他告诉你了?”
薛白微微一笑,便把从丁春秋处知道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无崖子面色阵红阵白,过了一会,才有气无力的道:“既然如此,你还来此处干什么,难道是专门来羞辱我么?”
薛白此时已经完全占据上风,悠然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和你做个交易罢了。”
无崖子双眼一亮,又突然有点颓然,缓了一会儿,才用嘶哑的声音道:“你想要做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