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静宁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她人在床上,睫毛颤了颤才睁眼,头痛欲裂。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皱着眉头下床开门,“来了。”
吧嗒着拖鞋从楼上下来,司静宁甩甩头,视线清明一些,看见宋黎琛在门外,面色焦急,使劲的按着门铃。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还要拍戏,拍了一把脑门,打开门,有点心虚。
她还没开口,宋黎琛大步跨进来,两只手扶着她肩膀,紧张的上下打量,“宁宁,你没事吧?”
司静宁本就因为宿醉不舒服,被他一晃更难受。
她扶着太阳穴,不适的拧着眉头,伸出手阻止他,“我没事,真没事,你别晃了,我头晕,再晃该吐了。”
担忧过度的宋黎琛不放心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这才闻到她一身的酒气,以及看见客厅横七竖八的酒瓶子。
“你喝酒了?这么多,你想喝死吗?”宋黎琛眉心一压,比方才更不高兴。
司静宁懒得去管客厅的狼藉,在沙发上坐下,有点犯恶心,“我一个人能喝这么多吗?墨少昨晚心情不好,我陪他来着。”
“昨晚?”宋黎琛的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都说关心则乱,他打了无数遍司静宁的电话,起初是无人接听,后来直接关机,剧组也没见着人,可把他急坏了。
风风火火赶到这儿,只顾着看她有没有事,该有的仔细丢得无影无踪。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看见沙发旁扔着一件男士西装,想来就是墨景灏的了。
宋黎琛神色复杂的看司静宁,她正歪头靠在沙发上,难受的哼哼,让他清楚的看见她脖子上鲜明的吻痕,不止一处。
宋黎琛心里咯噔一声,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希望司静宁能得到所爱,幸福度过往后的人生。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墨景灏不要搭理她,这样他就还有机会。
但眼前的情况让他有点发懵。
两个成年人,孤男寡女,加上酒精的作用,发生点什么实在是太正常了。
他们,真的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宋黎琛突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定在那儿,脑子里一团糟,就连司静宁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她接连叫了两声,提高了音量才让他回神,“阿琛,你想什么呢?我叫你半天你都没反应。”
宋黎琛有一丝尴尬,讪讪的扯了扯唇角,心不在焉的问,“我刚刚在想你的新戏,怎么了?你说什么了?”
“我说,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刚才还把门铃按得那么急促?”司静宁两手交叠放在沙发背上,下巴垫在上面,精神不太好。
“我、我忘记带了。”他打不通电话,只想着赶紧过来,哪里还反应得过来带没带钥匙。
司静宁“哦”了一声,懒洋洋的问,“阿琛,你帮我跟导演请假了吗?我今天可能去不了剧组了。”
宿醉果然不是什么好事,难受得要死,反胃恶心,浑身无力,现在还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请了,你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宋黎琛瞥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默默给她充上了电。
“你给我打电话了?”司静宁瞧见他的动作,偏头问。
宋黎琛点头,“你再回去躺会儿,我给你煮点吃的。”
司静宁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起身往楼上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弯腰捡起墨景灏落在地上的西装,抱着上楼。
“衣服回头送干洗店,洗干净了再给他送过去。”
一件衣服而已,好像抱住了他的人,司静宁嘴角带着笑,晃晃悠悠的上楼。
宋黎琛看着她的动作,一句话都没说。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他轻叹一口气,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
司静宁家里的每一瓶酒他都知道,很多还是他费尽周折才弄到的珍品,她宝贝得紧,现在全变成了空瓶子,就因为墨景灏心情不好。
宋黎琛抿紧唇瓣,拿了个大垃圾袋,把酒瓶子全部装进去,又收拾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出去扔了垃圾才回来。
简单打扫一下客厅,拉开窗帘,打开窗通风,这才去厨房给司静宁熬粥。
醒酒汤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宋黎琛还是给她煮了一碗,小火煨上香甜的粥,端着醒酒汤上楼。
司静宁又睡了过去,宋黎琛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抬手轻轻摇了摇她肩膀,“宁宁,醒醒,把这个喝了。”
司静宁迷迷糊糊的醒来,比刚才好受了很多,一嘴的苦味,她去刷了个牙,草草洗把脸,这才回来喝汤。
趁她刷牙的功夫,宋黎琛端来了粥,司静宁喝完汤便喝粥,喝完休息。
宋黎琛寸步不离的照顾她,给她炒的菜都是清淡养胃的,司静宁宛如一只巨婴,乖乖等他投喂。
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出现,双方都习以为常。
等司静宁恢复精神已经是下午,宋黎琛的电话响了无数遍,全是关于工作的。
司静宁看他皱眉,托着下巴道,“我满血复活了,你去忙吧。”
电话是新剧的导演打来的,宋黎琛不放心的看司静宁,“明天能去拍戏吗?”
司静宁伸出三根手指保证,“绝对可以!”
宋黎琛点点头,匆匆嘱咐两句,“行,那我就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司静宁点头,将他送到门外。
宋黎琛走出去几步远,回头叮嘱,“别再喝酒了!”
司静宁嘻嘻笑两声,乖巧的点头。
回到屋内,一尘不染。
宋黎琛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把客厅彻底打扫了一遍,现在一点烟酒味都闻不到。
司静宁满足的倒在沙发上,感叹一句“阿琛真好”。
左右没事做,司静宁想起墨景灏的西装,她翻身起来上楼。
找了一个漂亮的礼品袋,她想着把衣服送去干洗店洗好了给他送过去,又多一个和他见面的理由。
衣服方才被她放在床头,现在得拿起来叠好。
上面沾了些灰,司静宁抖了两下,西装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打在她脚上才落到地毯上。
“什么东西?”司静宁弯腰捡起掉出来的东西,是个药瓶,没有标签。
她放在鼻尖嗅了嗅,什么也没闻出来,暂时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