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昏迷的这段时间,在鹤溪发生了一件大事。
孟子樱派千魂暗卫,封住了通往的天径的路。
鹤溪各处,都有千魂暗卫把守。
白衣白面,形若幽魂,悠荡在黯蔚的密林之中。
试图前往登云阁的人,自知不是千魂暗卫的对手,大部分都悻悻地打道回府。走的时候还不忘唾骂一句:“妖后,早晚有人收了你!”
孟子樱坐在华丽的马车之中,微风不时吹起碧纱垂帘。
她眸光如火,愤恨地咬着镶白玉雕牡丹镂空护甲。
身边御医打扮的男人,额上汗水涔涔,几次吞咽口水,小心地为孟子樱处理腿上的伤口。
“嘶……”
孟子樱攒眉,轻抽了一口气,看向御医的眼神,好似能够杀人。
“皇后娘娘,卑职罪该万死!”
那人伏在地上,眼泪从眼眶之中溢出。
“没长眼睛的狗东西,拖出去!”
登时,便有一只惨白的手臂,将御医从马车上拖了下去。
御医神色惶遽,恐慌大叫,“还请皇后娘娘开恩!”
喀!
那人双眼大睁,脖子被扭到背后去,瞬间就没了气息。
江公公恭敬地呆在马车外面,不发一言。
“一群没用的东西!”
“皇后娘娘还请息怒。”
江公公用眼神示意手下的几个公公,将尸体找个偏僻的地界掩埋了。
几个公公照办,动作小心,人人自危。
如今孟子樱还在气头上,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江公公,宫元帅如今如何了?”
孟子樱用护甲挑开车帘,眼神如刃,挑了眼周遭。
江公公垂眸,神情恭敬,“宫元帅受伤太重,始终昏着。”
孟子樱磨了磨牙,胸口的火焰烧得更盛了,“若不是有兵符绊着,本宫必然对他施以车裂之刑!”
饶是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的江公公,都不由觉得咽喉一阵阵的发寒。
忽地,不远处窜起冲天的火光来。
“发生什么事了?”
“禀告皇后娘娘,是红莲教……”
护卫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长剑,便瞬间穿透他的后心。
鲜血喷溅,落在华丽的马车上。
孟子樱匆匆一瞥,就见红色的身影如威神莅临。
云溪飞快的抽回自己的长剑,容色冷鸷,紧凝着马车之中的孟子樱。
“是你!”
孟子樱磨牙,向马车外的江公公甩了个眼神。
“孟子樱,你手上染了数千条性命,今日死期到了!”
云溪神情阴冷,执剑向前。
江公公用力转了下轮椅,轮椅下面有机关,喷出一道浓郁的白烟,向云溪冲去!
云溪挥剑一斩,仍是觉得眼眶热辣的难受。逼出许许多多的泪水来,染湿了他画着精致妆容的脸颊。
“孟子樱,受死!“
云溪不管不顾,紧攒剑柄,运足了力气到剑身上,向前挥斩!
然而,接收到江公公发出的信号,千魂暗卫纷纷向马车周围聚拢。
“教主!“
卫子兮用力送出手甲钩,飞快了解一人性命。
两个人很快被源源不断涌来的千魂暗卫包围。
……
“主子,红莲教跟千魂暗卫发生混战,红莲教折损很严重……”
模模糊糊之中,白桃听到一个人在说话。
“嗯。”
回应的声音有些冷淡。
“云溪跟卫子兮都在教众的护送下逃走了,不过,身上都受了很重的伤。”
“嗯。”
白桃的神智逐渐被拉回,无名的恼意爬上来,然她对这声冷淡的回应颇为反感。
好汉,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白桃动了下身体,身下一片柔软,还带着温度,似人的体温。
她这是躺在别人身上吗?
白桃心底一惊,眼皮动了动。
“主子,公主她好像醒了。”
这次,终于没有那声冷淡的“嗯”了,对方干脆不发一言。
白桃感到身下簌簌动了下,她僵麻的后背得意活络一下,好受了不少。
“醒了?”
白桃一惊,从头顶传来的是容天玄的声音。
蓦地睁开眼眸,在视线之中逐渐清晰的,果然是容天玄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倾世容颜。
他脸色略有好转,墨发垂下来,落在白桃的脸颊上,微微的有些痒。
白桃眼神激灵,四下转了转。
她确实是躺在容天玄身上的,头部倚在他的大腿上。衣衫散乱,甚至还露了一截桃红的胸衣在外面,胸部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如雪的肌肤托出半块浑圆,看起来很是诱人。
容天玄一瞬不瞬地凝着他,凤眸清邃,簇亮的清芒隐隐闪动。
数重的床帐外面,秋鸿听到了声音,躬身退了出去。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容天玄声音温柔,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白桃想要起身,身体却面若无力,她磨着贝齿,一阵暗恼,“容万两,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想让你老实一段时间。”
“师兄他怎么样了?”
“柳星寒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看外面的天色,此刻应该是日暮十分。
白桃被秋鸿点了穴道之后,昏睡了整整一天。
不知道在这一天的时间内,会在宫清身上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白桃如水的星眸,一寸寸寒凉下来。
虽心中气愤,却不能跟容天玄硬碰硬,只能好言相劝。
“万两,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白桃说话的时候,扭动了一下身子,导致外衫又往下滑了滑,她胸前大片莹洁的皮肤都袒露在容天玄眼前。
容天玄的凤眸深邃了一分。
扣在她腕上的手,紧窒的让白桃胸口随着悸动了下。
“放了你,然后呢?”
容天玄敛眸,轻哼一声。
面对他的态度,白桃非常恼火,却僵硬地牵起唇角来,露出自认为和煦的笑容。
“我只是想随便活动一下,这里……唔,还有这里……都好酸好麻。”白桃语态娇嗔,撅起了嘴巴。
“那我来帮你揉揉就好了。”
容天玄的手顺着白桃的手臂一路向上,停在肩膀的位置上,时轻时重的揉捏着。
白桃眉宇间冷厉了几分,目的没有达成,她自然是感到一阵懊恼,“万两,你身子也正弱着,不劳烦你,解开我身上的穴道,我自己来就成。”
“你认为我身子弱?”
容天玄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奇怪。
“难道不是吗?”
白桃眨闪了一下眼睛,回答的非常天真。
容天玄眸光如夜,晕着薄凉之气,“身子弱不弱,我来向你证明如何?”
“怎么证明?”
白桃完全摸不清容天玄的套路,也不觉得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
在她诧异的目光之中,容天玄竟然窸窸窣窣地开始脱衣服,很快,便露出精健的上半身。
白桃耳颊发热,低低地“呀”了一声。
数重帐幔随风舞动,光影斑驳,落在容天玄光|裸的皮肤上。
白皙的颜色,就好似落了一层淡淡的雪光。
“万两,你快把衣服穿上。”
虽然这么说,可白桃却忍不住透过指缝向外面窥看。
容天玄的身体,还是那样的精实好看,纹理清晰,细腻挺拔。
“十两,我来向你证明,我的身子,到底是弱还是强?”
容天玄的手伸过来,竟然开始褪白桃的衣衫。
白桃额上掉下几根黑线,头顶乌鸦嘎嘎嘎地飞了过去。
她终于明白容天玄是什么意思了。
是想通过周公之礼,来证明自己体魄的强悍。
直到衣衫被褪到肩膀处的时候,白桃才羞赧地大叫了一声:“啊,容万两,不要!”
门外,正打瞌睡的花思被吓了一跳,立刻打跌起精神来。
容天玄没有继续,收了手,凤眸进一步加黑,深不可测。
“十两,我问你……”
白桃被吓得樱唇不断开阖,她急忙说道:“不用问了,你很强,真的很强!”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还艰难地竖起了大拇指。
“嗯。”回答的依旧冷淡。
容天玄草草披了衣衫到身上,胸前一线向下,依旧是袒露在白桃面前的,暮光如珠,顺着轮廓镶滚下来,透出丝丝的邪魅气息。
白桃屏住声气,怒瞪着容天玄,“容万两,你就是不打算放我走了?”
“外面危险。”
如今的孟子樱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来到鹤溪之后,她准备做最后一博,若是遇到白桃,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取她性命。
容天玄可不想让白桃去送死。
他的手,轻轻地滑动在白桃温香的脸颊上,从指尖传递来的细腻触感,让他心痒难耐。
尤其是视线就算刻意回避,也总会在不经意间落在那双高高隆起的弧度上。
容天玄自认是克制力极佳的人,可此时,呼吸都不由紧了下。
白桃忽而落了眼泪,表情悲恸,哀伤的模样,让容天玄心口大动。
“十两,你怎么了?”
“万两,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白桃眼泪簌簌,楚楚可怜。
“十两为何难过?”
容天玄为白桃拂去眼角的泪痕,内心一阵搐疼。
是他过分了吗?
囚禁她的自由。
让她无法去营救自己的大师兄。
“大师兄待我那样好,而我……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无法挺身相救。”
白桃情真意切,眼底,也似下了一场凄美的风雪。
“如今师父已经不在了,就希望我们师兄妹三人能够互相扶持。在大师兄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够躲避起来,苟活于世。师父地下有知,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哀婉的声音似裹挟着湿濡的露水,全部淋到容天玄身上。
他凤眸底部的薄光轻轻颤动了下。
“十两……”
白桃忽地偏头,看似是痛不自已,实则是在偷笑。
她实在有些忍不住。
没想到容天玄那么好骗,这么久没发挥自己的演技,还真有些生疏了。
容天玄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眸光紧了紧,“十两,你以为这样就能够骗过我?”
白桃身体僵住,心底痛呼,完了,都怪她太得意,暴露了!
她紧张的拉扯僵硬的唇线,连连吞了几下口水。
头上,容天玄的眼神好似能够吃人一样。
呲啦!
“啊,容天玄,你做什么!?”
要不是被封住穴道,白桃早就跳起来了。
容天玄竟然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