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十人,对战三、四千人!
可能么?!
比起这个,他们更加原因相信是下面的人杀的……起码人数多,看起来比较靠谱。
季舒容咧牙一笑,缓缓抖了抖身上的雪,笑道:“对,我师父鬼谷二仙神功盖世,对于他们而言,杀区区一支叛军,易如反掌。”
一边说,季舒容阴鸷的眼神一边扫过在场的众人。
季舒容是在威胁众人,别以为暗夜骑的人不在,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就算没有暗夜骑在手,季舒容想要击杀他们依旧易如反掌!
不是季舒容太小心,而是南岳帝这个人实在是令人难以信任。
南岳帝脸色有一丝尴尬划过,心知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再也没办法获得季舒容的信任了。
很快,下方的银子就发完了,季青竹报道了之后,季舒容便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开。
众人心下大喜,一溜烟似的从皇城门前的广场退了下去,此时百官才发现,还有一拨“人”停留在原地。
“季小姐,那是……”聂志远一愣,顿时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那又是什么幺蛾子?
季舒容悠悠一笑,道:“稻草人!经费不怎么够,所以用些草人,凑活着看吧。”
稻草人……
众人嘴角抽了抽,小心肝再次被蹂躏得让他们想落泪……
刚才的木匠、陶瓷匠好歹算是一个人,现在好了,连不是人的东西都用了上来……
季小姐,您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有谁能够想到,威风凛凛的暗夜骑实则是一群稻草人?
只不过季舒容在众人出来的瞬间压根没给他们仔细观察的机会,一箭射杀了罗明茂,两箭射瘸尹老侯爷!
这等敲山震虎的作用,谁又能想到那后方的压根不是人?!
而且这些真人一样的稻草人被人几千人挡在了最后方,再加上这么大的风雪,倒是让人看不真切。
只能说,季小姐除了神鬼之才外,更得老天庇佑,洪福齐天啊!
百官看向季舒容的眼神慢慢从复杂变得纯粹,随后带着无比炙热的崇拜。
虽然季舒容只是一个女子,但她的智慧和睿智就是无坚不摧的宝剑,仿佛只要有她在,任何魑魅魍魉都会无处遁形,所有厄难诡计都会被她狠狠击碎!
她,简直就是冬日里的骄阳,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季舒容,就是南岳的骄傲啊!
季舒容感受着百官和一旁羽林军们的热烈激动的目光,坦然受之。
事实上,这一场精心的谋略,人心变化,朝廷纷争,就连这风雪也被她利用了进去,别人可能无法揣测天气变化,有褚璇玑在,这对季舒容根本不是个事儿!
当然不只是风雪遮挡如此简单,为了使得草人看起来更加逼真,季舒容还在后方设了奇门遁甲。
就在此时,一阵铁蹄之音传来,震天动地,似乎连这皇城都要被滚滚而来的峥嵘气势压塌!
季舒容双眸一亮,欣喜的回头看去,嘴角也漾上了舒心的笑意。
等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啊!
铁骑之音听得众人心头一跳,他们连忙回头看去。
漫天风雪之中,黑压压的军队从无门涌入逼近,直直众人看清他们身上所穿着的皇家龙骑铠甲之后,一颗颗被吊起的心总算是落到了胸腔之中。
南岳帝眼底迸射出一种光彩,仿佛忽然有了底气一样,昂首挺胸走到了最前方,准备迎接凯旋而归的勇士!
然,待军队越走越近,南岳帝也从一开始的笑意展露变得僵硬,随后就是目瞪口呆……
为首的男子,身穿银色铠甲,身跨赤龙宝驹,手提红缨长枪,长枪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一身气势凌厉撼天,嗜血铮铮,如同那从无尽血海刀山中砥砺而出的战神!!
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从他挺拔的身姿中,南岳帝就认出了他来——季风!
他没死!
他真的没死!
南岳帝也说不清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感觉,庆幸,激动,还有一丝的忌惮……
无数种不同的心情汇聚在胸腔,沉淀酝酿……
千言万语,最终最化成了一声叹息。
随后,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皇推开了自己儿子的搀扶,迈步向下走去。
每一步南岳帝都走的十分坚定,他并没有移开视线,眼神胶着在了季风身上,直到季风跨马来到台阶之下。
季风拉缰回旋,站稳之后依旧端坐马背之上,君臣遥遥相望,各自眼底都蕴含着风暴!
而一旁百官大臣都石化在了原地,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们脑袋根本就转不过来!
“季风……季风……你怎么活着?!”
尹老侯爷嘶吼起来,睚眦欲裂的模样接近奔溃和疯狂!
“季风……季风……”
朱太保原本被绑着还是直起身躯,倔强不服的模样,此刻却好像忽然间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彻底软瘫在地……
季风还活着……也就表示这一切的一切,从季风的死开始就是一个计谋!
季风特意诈死,让他们以为南岳帝大势已去,实乃发动政变的好时机!
然,他们兴风作浪自以为可以一飞冲天,却始终只是在季风的掌心蹦跶而已!
何其可笑,和气可悲啊!
失魂落魄的叛臣们还不忘呢喃……
“败了……真的败了啊……”
“败得一塌糊涂……”
……
百官均是正端正脸色,聂志远率先向季风的奔来,下了楼梯之后,猛得下跪,高声唤道:“摄政王千岁!恭贺摄政王凯旋荣归!”
紧接着,百官犹如潮水一样跑下楼梯跪伏在了季风身边,朝和之音响起。
“恭贺摄政王凯旋荣归——”
“恭贺摄政王凯旋荣归——”
……
季风听着跪伏在地的官员的呼唤,即没有应声,也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拉缰下马。
他而是居高临下睥睨着南岳帝,眼底温润和恭谦不复,那光芒甚至比四周的寒风还要凛冽,直到一声女声传来。
“爹爹——”
季风眼中的冷冰瞬间笑容,转身从马上约下,对着季舒容的方向展露除了笑容。
“云儿——”
父女两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尽的话,然而季舒容深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问道:“爹爹,抓到了么?”
季风心中不悦,自己这么久没回来,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就没想么?!
咬了咬牙,季风沉着脸将红缨枪上的人头攥自手上,递到了南岳帝的面前,淡淡道:“回禀皇上!此人就是率领大军攻打滇京的大将,然,此人的真实身份是西楚大将吴剑洪!”
众人一愣,西楚!
这一次的事情难道不单单是南岳内部的政变?!
“上一次佩城的瘟疫之所以来得突然,也是因为西楚之人,是西楚将患了病的人暗自运入了佩城之中。”季风眯眼解释道,“所以,臣怀疑尹侯爷和朱太保都和西楚的人有勾结,秘密派人跟踪了一段时间,终于掌控到了证据!请皇上过目!”
言罢,季风递上了手上的证据和册子。
南岳帝脸色沉了沉,颤抖着接了过来。
如果说只是尹侯爷和朱太保这件事情最多算是内乱,如果涉及西楚,那如果不慎,整个南岳都会灭国!
快速浏览了一圈手上的信件,越看,南岳帝的脸色就越是阴沉,只是最后怒喝道:“羽林左将听命!”
“臣在!”
“将这些乱臣贼子都压到御耀殿上,还有把澹台丹华和澹台旭峰二人都抓过来!”
“是!”
“等等,还有那个尹新月!”
“是!”
……
这一次听着南岳帝的命令慕容谦没有求情,因为他比谁都迫切想要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
自己玉佩中的毒是不是尹新月下的,而尹新月救他,又到底是不是因为尹侯爷的命令!
就在众人准备返回御耀殿等待的时候,季风忽然大喝一声:“云儿!你中箭了?你怎么会中箭!”
方才季舒容一直面对季风,季风自然没发现她的异常。
现在兀然看到这插在她的肩胛骨上,鲜血喷涌,吓得季风几乎崩溃!
季舒容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被季风震破了,连忙顺毛道:“没事,爹爹,这个我没事……”
慕容谦见季舒容被骂,立刻走到了她的身边袒护道:“摄政王,这……云儿她会中箭都是因为我。昨夜我拿着圣旨和虎符去镇中军的营地,不料中途我的几个侍卫忽然发难想要刺杀我,而我毒发……多亏了云儿救下我。后来为了保护我不被流箭射中,他这才为我挡了一箭。”
季风咬牙切齿瞪着慕容谦,额头青筋暴起,怒喝:“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保护你!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被暗算就算了,被女人保护你算个屁啊!你以为以前云儿喜欢你爱慕你,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么!慕容谦我告诉你,如果我女儿又三长两短,老子就宰了你陪葬!”
慕容谦、慕容夙和君无极听到这番话,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慕容谦是因为懊悔,慕容夙是因为不悦,而君无极则是因为惶恐……
难道说,季舒容的心里面,还有这个慕容谦?!
不,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神深了深,君无极看了眼手中的千年玉菩提,神情十分复杂。
季风如此怒气喷发的样子,连季舒容都没料到。
她眼神闪了闪,不明白季风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生气。
这只箭虽然一开始很疼,但是看了都知道不会要了她的命,久经沙场的季风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才对。
“爹爹……”季舒容糯糯开口,却被季风匆匆打断,“你怎么还不拔箭,难道你忘了你十岁那年中箭差点死去的事情么?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季舒容嘴角抽了抽,她能说她真的不知道么?
然而慕容谦一听则整个个人呆住了!
十岁?季舒容也中了箭?
他怎么不知道……
等等,十岁……六年前!
难道说……
心脏猛然一缩,慕容谦摇了摇头,不敢往下想下去。
如果以六年前的人这正是季舒容,那么,他一定会疯掉,一定会!
季舒容眯了眯眼,拉着季风撒娇道:“爹爹,你就信女儿一次,没事的,等等就拔,女儿保证!”
季风真实要吐血了,很的不将季舒容反过来打一顿屁股!
季舒容无语了,急忙对着一旁的老滑头聂志远眨了眨眼,后者连忙道:“摄政王,我们先进殿内吧,毕竟这里太冷。”
季风这才恍然回神,看着季舒容背后的箭满是忧虑,急急忙忙赶着众人向殿内走去。
宫人们虽然害怕那满地的尸体,但是该做的一个不敢落下。
御耀殿中早就点起了炭火,温暖如春。
已经不需要过多的盘问,这一次的争辩有罪无罪十分明显,。
整个大殿之中除了季风时不时问季舒容疼不疼,安静得有些诡异。
君无极则是默默站在季舒容的身后,就算她对他不理不睬,他依旧坚定的站在他的身后。
很快,尹新月、澹台丹华和澹台旭峰三人都被羽林军的人“请”了过来。
因为澹台丹华和澹台旭峰的身份比较特别,两人虽然被押解着,却没让他们太难过,而尹新月则不同,乱臣贼子的后裔,自然手臂都快要被扭掉了。
尹新月见回来不是报喜的人便知道政变失败了,然而她却毫不害怕。
且不说她的所作所为不会留下证据,单说慕容谦为了过去的恩情,也一定会倾尽全力保下她的!
所以一进入了御耀殿,尹新月连看都没看一旁的尹老侯爷一眼,立刻双眼楚楚可怜盯着慕容谦,痛哭起来:“谦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谦冷冷一笑,竟然还敢装出这么一副悲惨的模样?
一想起自己被尹新月这般柔弱的模样骗了这么多年,他就很的不碾碎她的喉咙!
见慕容谦笑道讽刺而又冰冷,尹新月心中一跳,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惧。
另一边,澹台丹华和澹台旭峰看见满地的死尸早已愣住了。
半晌,澹台旭峰则是皱了皱眉硬着脖子问道:“南岳帝请问让本皇子过来所谓何事?”
“本皇子?”南岳帝冷冷一笑,伸手一抓将那西楚大将的头颅丢到地上,怒叱:“那就请大皇子看看是否认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