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腕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一时间动弹不得,忽然发现这个触感异常熟悉,像是在脑海之中感受过,那种感觉异常熟悉。可是,我从没与这些诡异的东西接触过。
记忆碎片又不完整,我无法想起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就像大白二白他们叫我祭祀大人一样,从前我以为是拥有了骨针就是祭祀,可是经过后来的事情之后,我感觉到,骨针只是一个器具,而谁是祭祀,谁的身份是什么,都是冥冥中早已确定好的。
看着湖水一点点漫过我的脚踝,我开始惊讶,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动,可是湖水竟然在自己向上涨,这种潮汐上涌的感觉然我有些头晕。
“妈妈……”我很奇怪妈妈明明是一个与爱和温柔息息相关的字眼,可是,在这一声声嘶哑尖锐的叫喊中,我分明感受到了无尽的怨恨。
湖水还在有节奏的上涨,很快就淹没了我的膝盖。这不是海边,不会有潮汐,可是这种明显潮涌的感觉让人无法解释,除非是湖面上有船靠岸,或是湖底有什么要爬出来。
慢慢的,我像是看见一张如同巨型水母的表面随着潮汐翻腾上来,紧接着,一个透明的脸也在水中不停地翻滚,我清楚的看见,那张没有牙齿的嘴里,一声声喊着“妈妈!”
这巨大的透明孩子在水中浮浮沉沉,我的脚踝像是被他软绵绵的手掌握住一样,这家伙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可是他这一声声叫喊,到底是在叫谁?
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处理,正在犯难之际,这个水母头的家伙见我没有回应,开始了无尽的愤怒!
那透明巨大脸上像是出现许许多多不同的人脸一样,在他水母一样的表皮中翻腾,看似想要冲破那一层看似透明的表皮。
那原本软绵绵的头部,开始变得饱满,就在我肉眼可见的距离变成一颗巨大的人头。
那诡异的声音也变得响亮,“你不是我妈妈!”
这是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看着他那像装满蝌蚪的避孕套一样的大脑袋逐渐开始向上腾起。
我心中一抖,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感觉就是不能让他站起来,如果这玩意站起来,我将面临更大的危险!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处理这东西的经验,眼看那家伙就要站起来,现在的我,心中竟然无计可施。被逼无奈我抬眼一看,那个湖面上红艳艳的桥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弱鸡女人说过,这做桥上全都是附灵的卵,一个念头升起,这两个东西留着也是祸害,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们互相伤害才好啊!
我拿起匕首狠狠向脚腕被它圈住的地方划去,触感竟然就像且在棉花上,没有一丝丝着力点。说实话,现在的我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情况,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灵魂出窍了。
那女人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我是第一个能够跟她说话的灵体。
月白也能够看见我的灵体,所以他能够和我接触,剩下的我根本就没接触过活人!
也就是说,我从医院的床上醒过来就把自己的去壳扔在了病房,之后发生的事情都针对于非人的东西!
现在这个家伙也是别人所不能够看见的一种东西,可这东西是什么?怨婴鬼,怨婴鬼!我的脑子里猛然冒出这么一个东西,这名字竟然有些熟悉!
难道说这东西跟我还有过什么渊源?眼看那怨婴鬼的透明大脑袋要从湖中晃荡出来,我一着急将染了我的血液的匕首朝着桥那边丢了过去。
这怨婴鬼像是感受到我的血液一样,尖锐的声音喊着:“妈妈!”然后就放开我的脚随着那染血的匕首方向追了过去。湖面瞬间翻腾起浑浊的浪花。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执念,除了妈妈什么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忽然像是崩开什么缺口,关于这家伙的记忆纷至沓来。
模模糊糊影像中,一个脖子上带有一道血符的孩子趴在一个女人的脚边,一副乖巧安静的样子。
女人坐在椅子上,白净的脚腕上挂着一个铃铛,铃铛上写着什么奇异的文字,那文字竟然同金简上浮出的金字相得益彰。
难道这铃铛也跟金简有什么关系?那女人的脚在地上一点,铃铛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地上的孩子像是很喜欢听这个铃铛的声音,他轻轻的翻过一个身,之后继续睡着。
不一会,一个男人从远处走来,铃铛的主人像是有些害怕,铃铛的声音也变得刺耳慌乱让人听之烦忧。
男人的脚上有一款不大不小印记,这个印记我记得很清楚,岳长安似乎也有一块,当时我没有问,以为是他们那个神秘的单位做的印记,现在看来,这块印记显然大有来头。
那趴在脚边的乖孩子,听见这铃声开始变的躁动,他的头渐渐开始变得透明,体内的一束束蝌蚪一样的人脸开始若隐若现,我看的有些着急,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只见那男人粗暴的蹲下身来,将孩子脖子上的血符一把拽下来,女人的铃声更加慌乱,这让我感觉这个男人像是一个恶魔,绑架了孩子和孩子的妈妈。
孩子眼神变得不再平静,看男人的眼神也越发的充满恨意,男人将这孩子的头顶用匕首贯穿,我几乎同时听见了那孩子痛苦的叫喊,脑袋里面的蝌蚪就是一个个不散的亡魂。
男人像是饕餮一样开始蚕食着乱飞的亡灵,孩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终于那个令的的主人愤怒了,我看不见他们的脸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心情,女人愤怒的撕扯脚上的铃铛,想要救出那个孩子,男人却毫不怜惜的一把将女人推倒,他也顺势倒下,我终于看清了这两个人的样子,那男人,正是满脸冷酷狂暴的岳长安!
而那个女人竟然拥有许多的手臂,就在她的背后,这个样子的人我竟然并不陌生,因为这不就是那个引我一步步走近谜团的鬼母吗!
尽管那些手臂都被上边浮有金字的铃铛所捆绑,但我依旧能够看出她手上一只只紧闭的双眼……
我终于知道了铃铛的作用,似乎是能够压制鬼母能力的东西,而我眼前的这个水母头就是画面中被劈开头颅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