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走进来面容苦涩地说:“这具尸体在这有段时间了,可是谁都处理不了,换了不知道几个人都不行。不是自己吓自己,而是真吓人。晓菲,你可算回来了,我可见到救星了。”
我异常奇怪这种巧合,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非常敏感,从前在殡仪馆看见遗体都是上手就处理,因为能在这里的都是家属送来的,并不存在什么疑义,可是现在我看见任何依据能够引起巧合的尸体都会多加小心,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手指触摸到尸体冰冷的皮肤,死者死前所有的画面都跃然而生,一个男人的背影关门离开,她坐在床上发呆,手里的微信是一个红发女人一丝不挂的照片还有一个没穿衣服男人的背影。
男人后背上一块褐色胎记尤为明显,女人看这照片表情愤恨,微信上不停跳跃出新的画面,全是男人和红发女人的小视频,画面不堪入目,最后女人收到一条定位,她愤恨的拿出一把菜刀,冲了出去。
画面在一转,女人躺在血泊里,肇事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我遇到的出租车司机。
这么一来事情就对上了,这女人愤恨丈夫出轨,出门被车撞死了之后她阴魂不散想要报仇。
我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呼吸,口中念道,“生死有命,你徘徊在这里除了增添戾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添业障呢?我现在将你的尸体缝好,你乖乖往生去吧”
那女人的尸体“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塌陷的头骨将眼睛积压的没了人形,只见她伸出自己僵硬的手想要掐我的脖子,我一怒,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要惹我。”
那女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觉得我不敢对她下手,竟是向我再次发起攻击,她显然是累积了太多怨气,这一次的攻击竟然想要直接将手伸进我的心!
你当我还以前那个被吓得魂不守舍的人吗?我抬手就是一针钉在她的眉心,她的手瞬间就缩了回去,满目怨恨的看着我。
“跟你说了,不要惹我。”之后,我又苦口婆心的劝她:“你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该受到的惩罚自有他受的,不该是你去报复他。他不会有好报的,你好好投胎,说不准投到他的家里做孩子呢,那不就有他受的了么。”我说完,那女人呼的一下消散了。
也不知道她将我的话听进去多少。
就这样平静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到了下班的时候我可能是把这段时间遗落的工作全都给补上了。说实话,也累得不轻。
出了美容间,我拿出手机,只见五个未接来电,两个于逊的三个岳长安的,这两个人要搞什么鬼?之后我打开微信,一看这两个人果然都留了言。岳长安去了于逊的办公室,于逊让我下班后也直接过去,像是有什么案子需要处理。
我当即打车前往于逊那里,可还没有到我就觉得有点饿,赶紧发微信给岳长安让他帮我买点吃的。
到了地方,我刚一下车,就看见那个出租车司机等在大门口,我一愣神:“你怎么在这?”
那司机见到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美女,我找了你很久,去了医院打听才知道你哥哥在这里工作,我就想来这里碰碰运气。请你救救我吧!”
我被他这行为吓得不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的我,深深的觉得这种惊恐远大于其他任何东西。
“你快起来,起来!”我想挣脱他拉着我腿的手,可是他却紧紧地抓着不放手,就在这一拉一扯间,我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倒去,我心道“完了,这要是摔到后脑勺就坏了。”忙伸手向后扶去想要控制一下摔倒的力度。
谁知却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还没等回头,就听见岳长安的声音怒吼:“你这人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抱着我老婆的腿,你是不是找死呢!”说着,两手用力将我抱了起来。
那个司机见到岳长安生气,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格。忙又跪下:“兄弟,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有要紧的事想要求这美女帮忙啊!”
“我们还有事,你要求人帮忙在里面等一会,我们先处理一下工作。”岳长安当然不是不帮忙的人。
只是于逊和他遇到的工作可能更重要一些。
“好好,我等,我等。”那司机跟着我们进了门坐在大厅的长椅上。
岳长安走到拐角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我,“在这吃完再进去,里面开会呢,你进去一时半会又吃不上饭,别饿坏了。”
他这么一提醒,我的饥饿感又回来了,连忙代开袋子,拿出汉堡咬了一口,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之后跟着岳长安进了会议室。
只见桌上摆着几块骨头,还有一些衣服,屏幕上播放着发现这些东西的地点,于逊见我进来,忙向我招手:“晓菲快过来,这是省里来的上级领导,这是案件的基本信息,你熟悉一下。”
我疑惑地走过去,先是和领导打了招呼,这人一看就是刚正不阿得主,面上就带着威严。我接过于逊递过来的文件,打开看。
那边的领导对岳长安说着:“岳队长你对这事怎么看?”
岳长安回到:“我对遗体分析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不如问问于法医吧,他毕竟是个中翘楚。”
于是众人目光又看向于逊:“这件事从现场零散的骨骼真的分析不出什么,而且时间太久,除了DNA比对能做之外,别的信息量已经少之又少了。不如这样,让我的助手说一下,他对人体分析应该是比我更厉害。”
说着众人的眼光有传递到我这里,我有点蒙,只能问:“我可以摸一下这个骨头吗?”见没人反对,我伸手摸了起来。
画面开始有些模糊,渐渐开始清晰,眼前有水,大桥,两个男人,玉佛,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喊“爷爷不要,爸爸不要!”
紧接着就是落水的画面,我在被害人窒息死亡之前抽离了感受。
“我得到的信息是,某地点大桥,应是近亲作案,父亲和爷爷。死者大概在十岁左右,父亲脖子上挂有一块玉佛挂件。听口音应该往南很远。附近山川连绵,建议往上游方向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