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被五花大绑,刚好在那血液里滚了一圈,满头满脸的鲜血。
“张大哥,”我来不及打招呼,赶紧帮他松绑。
“妹子?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他又惊又喜。
“张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的赶紧走。”我来不及和他解释,只能抓着他跑。
“妹子,你先别跑,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张大哥拉住我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液。
“张大哥,你听我说,这里真的很危险,咱们俩的赶紧跑,墙里的东西出来就不好办了。”我进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他解释清楚。
“墙里面什么东西?”他又问。
“大哥,就是吃人的恶鬼,不是村里那样的,比那个还吓人一百倍的恶鬼!”我有些急躁。
“奶奶的!你知道这里的路吗?咱们不能瞎跑。”他突然严肃起来,对我问道。
“大哥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知道现在很危险。”我有些崩溃。
“行吧,走!”我看着他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抬手就向墙上蹭。
“不行!大哥!”喊出声来已经晚了,“那恶鬼遇到血就会出来!跑!”
眼看着墙面忽的一下泛起一阵白烟,墙面瞬间变薄就像快要被撑破的肚皮,那里边的恶鬼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拼尽全力的向外挣扎。
这下我吓得不行,带着张自臣就朝台阶下方拼命地跑了起来,这条丰满食人恶鬼的路有多远我也不清楚。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赶紧跑出去。
两面的食人恶鬼伸出手,向我张自臣抓过来,通道被他们挤得的已经只剩下半米不到的空间。我和满身是血的张大哥被那鬼手划得满是伤痕,还没跑出来,就能把人伤成这样,要是出来了那还了得?
“城鬼,你们将这城中书看懂没有?能不能跑出去?这玩意能不能破,或者怎么把他们封印进去啊?”我边跑边问。
“祭祀大人,上那没说,只是说遇血就会跑出来吃人,没说怎么封禁他们啊!”这几个城鬼也跟着我们跑着,虽然他们非人非鬼,可是总让我觉得异常的靠谱。
“往下跑,就要出来了!”张大哥喊道。
我往边上一看,这东西的手指已经露出来了,漆黑的指甲泛着寒光。
“唰!”我一分神,被那豁出墙壁的手指伤到了脖子,血液瞬间流了出来。
伤口不深,血液却止不住,那食人恶鬼见到鲜血更是拼命往外挣。
“这地方伤的不好,不能压迫止血,妹子,你没事吧?”张大哥边喊。
“没事。”我回答,心里却在计较为什么还不到头?
跑了不知多久,我累得已经呼吸困难,张大哥倒是还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仿佛离血液越近他们越兴奋,离血液越远,他们的反应似乎就会慢一些。
心里想不明白怎么做,回头看着张大哥,“大哥这东西能被血吸引,我们现在离那一堆人血已经很远了,他们的反应好像有点慢了。”
“嗯?你说的好像有道理。”他回答。
我们不敢停下,只是放慢了脚步。
“妹子,这东西如果真是有血就兴奋,那我们把血洗净兴许能好一点。”
张大哥的话说的有点道理。
现在他满身是血我的脖子也受伤了,两个人就像移动雷达一样,那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兴奋。
“妹子,咱们把衣服脱了吧,这都这个时候了,你也别多想了。”张大哥说着,率先开始把自己染血的衣服扒了下来。
又挑干净的地方擦了一把脸。
我也不顾那么许多,把染血的外套脱下来,胡乱的擦了一把脖子也扔了。
果然,我们身上的血迹变少后,这些东西有些安定了。
我和张大哥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坐在台阶上,大口喘着气:“妹子,你是干啥的?怎么胆这么大!”
我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了,只能向他摆摆手,示意我已经不行了。
“妹子,你是不是会缝尸体啊?我听人说有一门手艺,缝出来的尸体像活人一样。”他又说。
我点了点头,继续喘息。
“那要是出去了,你能不能够到我战友们的坟地,把尸体缝一下?他们陪着我打仗,死的时候支离破碎,我一直到现在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他叹了一口气。
他的话听得我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些战士距离现在已经牺牲不知多少年了。遗体还在不在,已经不好确认了。
“大哥,他们的遗体会不会已经没有了?”我面有难色。
“妹子,我知道你心善,他们死的时候遇到一个能人。他将我兄弟们的尸骨都保存好了,说是能够百年不腐。你顾虑的事,没有问题。”
他又叹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我这些年忍辱偷生,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杀回去,让这些兄弟知道跟着我没错,我不是汉奸。”
“张大哥,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汉奸,后来给你正名了,你不要难过。”说完我站起来,“只要你把地址给我,出去以后,我一定去给战士们把遗体整理好了!”
他抬眼看着我:“谢了,妹子!咱们走!”
说完我们站起来继续跑。
这通道太长了,不知道向下延伸到什么地方。
“妹子,地上的血迹是谁的?”他回头问我。
张大哥眼尖,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迹。这里面除了我们两个活人,和三个城鬼之外根本没有他人。这血迹,是谁的?
再往前跑,血迹越来越多,墙面里的食人恶鬼已经挣扎出半个身子了。
“妹子,这地方不对啊!”张大哥停下脚步拉住我。
“怎么了?”我感觉出不对,只是不如张大哥这么敏感。
“咱们绕回来了!”他指着墙上的一个带血的手印。
那是他刚才抹脸时蹭到墙上的。
我愕然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不行,不能往前走了。”他停止动作,“这东西才挣扎出上半身,我们还有时间,走往回跑。”他推我往回。
“这个地方太古怪了,我们这一直走的是直线,怎么绕回来的?”他说道。
他陷入了思考,我也顺着他的想法想着这个问题。
“先走再说,这些东西跑出来,就麻烦了!”他催促道。
我们转了身,又开始跑了起来。
回去的路比这边的路顺畅一些,毕竟血液离得远,他们挣扎的频率没有那么快。
“妹子,别停脚,先跑到咱俩刚才休息的地方,那个位置有记号!”张大哥喊道。
我脚上已经没了力气,可是这怪异的触感让我有些惊讶“张大哥,怎么往回跑也是下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