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禁第五禁名为生禁,其包罗万象,可操纵天地间所有元素,因远古大帝擅风,是以研究此禁时,便以风元素为例,练成了无上的《疾风大势》,这卷轴正是《疾风》初篇。”洪荒鼎的神念亦有些波动的落在云锦绣脑海。
云锦绣将神念在卷轴中扫过。
里面的信息已被获取过两次,残余的念力有些模糊了,云锦绣的神念一出现,庞大的信息立时浩浩荡荡的涌入脑海。
不比攻伐之术,生禁对云锦绣的冲击实在小的很,亦或者是因卷轴内的信息被获取多次的缘故,完全的抵消了残余的一丝帝气。
最后一缕信息映在脑海时,卷轴上的念力完全消散,只剩下一片空白。
将卷轴信心在脑海中回顾一番,确信没有遗漏,云锦绣这才将卷轴收入空间袋,目光清淡的落在蓝沁儿身上,旋即抬手,只听“啪”的一声,蓝沁儿一声惨哼,整个人已然翻砸了出去。
翻滚的身体,正撞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只听“砰“的一声,巨石粉碎。
蓝沁儿几乎瘫软般的砸落地面,血迹自唇角滑落,那一瞬,她只觉骨头都似碎裂了般。
身体里的懦弱与窝囊似也在那一刻,被剧痛碾碎,她盯着云锦绣,眼底有无法掩饰的愤恨:“把卷轴还给我!”
云锦绣冷笑:“将死之人,要卷轴做什么?”
“你要杀我……”蓝沁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你不能杀我!我什么也没做错!”
云锦绣神情里,有一丝不耐。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认为自己都是对的,不懂反思,不懂检讨,只一味的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
道理是说不通的。
云锦绣抬手,在她周围,软绸随风而现。
她的全系武灵,可以自由幻化任何一种形态,只要她想。
而这软绸,也将是她送给凤水汐的一个绝佳的礼物。
看到那软绸,蓝沁儿的脸色倏地变了。
她惊恐的往后缩了缩,声音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可下一瞬,软绸已然扑了过来。
云锦绣淡淡道:“要怪你就怪凤水汐看你不顺眼好了……”
*
傍晚的东洲城,像是笼罩在梦幻霞光里的水晶宫殿。
天空云山堆叠,霞光掩映,疏疏懒懒的风,将路两侧的藤花吹的摇曳。
混沌道:“嘿,死丫头,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那个蓝沁儿,几乎在软绸下,被折损了大半条性命,看那凄惨模样,还不如给她个痛快,让她一死了之。
十头骷髅道:“阴时之体我最懂,一旦这种身体炼至大成,将会变的十分可怕,因这种身体,可以操纵大批大批的阴灵。”
混沌有些不屑:“你丫不就是个最大的阴灵!不过,这样一来,那女人对凤水汐算是恨之入骨了,凤水汐大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又被死丫头摆了一道!”
云锦绣没有说话,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青藤上,嫩绿的叶子间,紫色的小花开的繁繁簇簇,几只小蜜蜂在花丛间忙碌的踩着花蜜。
她看的有些入神,混沌与十头骷髅的声音都被她抛在了世界之外,心情似也陷入了异样的平静。
“小丫头,看那里。”洪荒突然开口。
云锦绣一顿,下意识的便抬头看了过去。
汹涌的人潮,将视线挤的有些碎,嘈杂的人群,无处不在宣示着这座古老城池的繁华。
她看到长长的青石道尽头,盛开如火的凌霄花,狐狸正摘了一朵,靠在汉白玉的栏杆上,百无聊赖的把玩。
云锦绣一下回不过神来,正怔楞,他却已向她看了过来,旋即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云锦绣蓦地看了眼周围,人潮与她擦肩而过,周遭声音如洪,真真实实的涌入耳膜。
她顿了顿,而后便走了过去。
之前走过这条路时,并不觉得怎么长,可真的这样步子平稳的走过去时,却要走上好久。
她想,自己要不要跑过去呢?
这个念头又被她打消了,不知为什么,跑过去,似乎有点傻。
这条路明明很宽的,却偏偏行人总是往她面前挤,云锦绣不得不走走停停。
她现在似乎用的是宫云澈的脸,还是被一眼认出了?
在他面前,她似乎总是无所遁形。
云锦绣的视线穿过人潮,与他对视,那双眼睛,潋滟着漫天霞光,正专注的将她看着。
他的等待,让她为自己行走的速度感到着急,难得她做事有些磨蹭,就这么缓慢的走近,直到他们中间,只隔着一两步的距离。
“宫离澈。”她神情里,有无法掩饰的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耳朵毛茸茸的,尾巴也是蓬松,甚至衣袍都散发着清新的清莲气。
他难得这般……好的出现在眼前。
宫离澈笑的懒散:“找你。”
就那么两个字,不知道怎么的,就像是被他的尾巴扫在心湖上,涟漪如他眼底的波光,一圈圈的潋滟开来。
云锦绣看着他道:“找我?”眼睫眨了一下,她疑惑道:“有事?”
他将她扯进,俯身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亲一口,算不算事?”
云锦绣嘴角微抽,这算个什么事!
“五珠大武师了嘛!”他用一种云锦绣无法理解的语气开口。
关于她的实力,宫离澈从来不曾说过,大约到了他这种层次,她的实力,实在是不堪一提。
云锦绣眸光看向他,事实,她每一次看到这个人,都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或许,宫离澈真的只是她的一场梦。
这个念头,并不令人感觉愉快。
“你呢?”云锦绣顿了顿,开口。
对于他的事,她一向不怎么询问,甚至他都认识些什么人,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事,他的仇家都有哪些,他不在她身边时,都在干什么。
她对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从来不问,他亦从来不说。
可突然的,她觉得,知道一些,这个人在她心里,或许就不会这么空泛。
宫离澈一怔,接着他突然觉得好笑,笑意里,还有那么一丝欠揍的味道:“云锦绣,你是在问本座是什么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