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梁芷妍的脸上蓦地一僵,恒廷阎则是警告的投来几撇,悻悻然的笑了。她不高尚,不想独自的舔舐着伤口却没有愈合的一天,既然大家都上了同一艘船,那么实在没必要她一个人在这里自怨自艾,而看着他们逍遥快活不是吗?
她微笑着给恒廷阎投去几个白眼,意思好像是在说:“怎么样,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好过,你能把我怎么样?”
恒廷阎也确实不敢把她怎么样,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才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过很明显,未央似乎也看他非常的不爽,说是公报私仇也不为过,这个女人,够狠……只有那种可以真正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才可以做到如此的不屑一顾吧。可是明知道是不能在一起的,却又无法真正的放下,所以才好这般的痛苦。
他看着她的眼神瞬间转成了微微的同情,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比未央幸运多了,因为至少。梁芷妍的心里是有他吧。虽然处境很艰难,但是他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挽回的那一天。而未央呢?爱着一个自己的心里只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她的爱情会有回来的一天吗?谁也无法保证。
这时候他才有心思观察王嘉能,不过他似乎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反而是与梁芷妍亲身的交谈着。
这一幕让他怒火中烧,未央却给他一个,你能如何的苦笑的眼神。
恒廷阎的怒火因为她的这个落寞的表情瞬间萎靡下来,他不能让未央难堪,于是他故意用不大不小,却体贴的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对未央说:“央央,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会不会感觉身体有些疼?”
“咳咳,”正在喝咖啡的未央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还是因为被咖啡呛着了,总之脸色立刻潮红一片,她有些愤怒的盯着他,继而带着些警告的意味让他不要乱说。
不过很多人都自动的将她的话转为了默认,尤其是梁芷妍,当听到他的这句话时,脸色一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而王嘉能,则是奇怪的给未央投去了一瞥,就是这一瞥,刺伤了未央的自尊。
她压下心中的愤怒,旁若无人的看着他说:“你那么大力气,你说会不会疼?怎么样,你背上的伤口还疼吗?会不会被我抓破了?”任谁,都能想象的到那究竟是一幅怎样煽情又暧昧的画面了。
梁芷妍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而王嘉能黝黑的眸子内精光顿闪,很快,又消失无踪。
“你说呢?现在还疼着呢?”他突然身体往前倾,小声的附在她的耳边说道,但是又刚好可以让人听到。
梁芷妍心下惶惶然,却只能强自撑着快倒下的身体,双手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手掌心里,她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不掩面离去?
王嘉能微笑的看着他们,意味深长的看了未央一眼后,然后对梁芷妍说道:“芷妍,我的打火机忘在床头上我忘了拿下来,麻烦你上去帮我拿一下好吗?”
梁芷妍怔仲的看着他,接着便着急的说:“好,我马上去。”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恒廷阎蹙了蹙浓眉,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当即扔下手上的餐巾说:“我的打火机也留在了上面,我上去拿。”然后便追着梁芷妍的身影而去。
多么蹩脚的谎言啊,可是竟然没有人拆穿,反而的看着他离去。
是因为他们太大度?还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现场只剩下未央和王嘉能了,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倒是王嘉能,依旧是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令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开口,未央也不打算开口,刚刚那么多人在的时候,她可以旁若无人的与恒廷阎调笑,可是现在只剩下她跟他了,她的慌乱顿现。
“未央”王嘉能刚一开口,未央就因为动作过大而将手上的咖啡溅出了少许,她在心底暗骂自己的沉不住气,然后尽量用稳妥的动作将桌面收拾干净。
她讪笑着说:“嘉能哥哥,这里的风景真的很漂亮啊。”她假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面秀美的风景上。
王嘉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最后微微的点点头:“是很不错。”因为不错,所以才如此的热闹,才这么多人来吧?
他的目光深深的攫住她,未央感到一阵心慌,因为那目光不是他惯有的温和,反而是带着少许的凌厉,令她深深的不安。
他径自说道:“才几天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她是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还是刻意的装糊涂,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无法回应,只能虚应:“哪有人可以不变的呢?即使是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在改变不是吗?”
“但是我不认为你会变得这么快。”王嘉能将她逼得无所遁形,她狼狈不堪,却不能像梁芷妍那样落荒而逃。
她是骄傲的,即使是身处绝境,她也万不可丢了自己的尊严,尤其是在他面前,她依然有自己要固守的尊严。那一张厚重的面具,用来不会轻易的拿下来以真面目示人,这就是未央,因为她已经都卑微,在他面前显得那样的软弱与无力。
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中,谁在乎的多点,谁就注定了要成为输家。
她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着对他说:“那么在你的记忆中,以前的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现在又变成了怎么样呢?”
场面一度沉寂下来,他与她对坐着,眼睛里只剩下彼此,她却望不到他的心。未央有些悲哀的想着,有没有可能他们的身体在某一处达到完全的贴合?可是他们的灵魂却渐行渐远?她无力改变这样的现状,却仍在做着一次又一次的垂死挣扎,她就像是一直作茧自缚的毛毛虫,正努力的挣扎着,不知道破茧之后是变成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还是更加丑陋的在尘土里匍匐着。
她已经如此低微?是不是爱情都会让人盲目的失去理智,不止她,还有他。
那么强硬的留下了她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却不爱他,明明朝夕相处,却有一颗无法安放的动荡的心。
恒廷阎快步的跑上去,终于在楼梯的转交口抓住了梁芷妍的手臂。
她抗拒着,将自己隐藏的更深:“你不要碰我。”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那是因为愤怒才留下来的吧。
她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门前,刚想打开门,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恒廷阎却一把将她拽进了她对面的房间门,那是他的。然后用力的甩上门,甚至还落了锁。
“你干什么?”梁芷妍又惊又羞,着急的跺脚说,“你疯了吗?快点放我出去。”
“对,没错,我是疯了,”恒廷阎踹着粗气,看着她说,“我为你疯的。”
她不由的骇然,忘记了要反抗。
恒廷阎紧紧的盯着她姣好的面容,然后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如此的疯狂,”他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原来我还有如此激动的一面啊。”少年为情狂,没想到到了他这个年纪,他才有体会。
梁芷妍震惊的倒抽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就像紧闭的河蚌,死死的紧闭着自己的世界不让人轻易的靠近,尤其是他,只要一靠近却会被狠狠的夹住,然后遍体鳞伤。
“你这个……要不是……你竟然还敢跟我说这跟你没有关系?”他突然微笑着看着她说,“那我就让你看看这是不是与你有关。”
他的唇贴着梁芷妍的耳垂,说话的气息热热地喷在她的脸上,让她脸红心跳,却更加用力的推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叫你起来了啊,你这个无赖。”
“呵,这样就算是无赖?”恒廷阎似乎爱上了这种大灰狼逗弄小红帽的感觉,他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他的瞳孔里有种她不熟悉的迷离,他顺势把她推他的手贴在他胸前,然后隔着他的衣服带着她往后绕去,让她感受着他背上的凹凸不平,“你知道这背后的伤口是谁造成的吗?”
她有些恼怒的看着他,想起了刚刚未央在餐厅里说的话,于是嘴硬道:“反正不是我。”是他与未央太过激烈才造成的后遗症吧,她心里酸酸的想。
“不是你还有谁?”他的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脸,嘴唇就贴了上去,她想说的话被他吞噬在嘴里。两片唇再次贴合,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彼此,在无所知觉的情况下竟像是缠绵一般的急切的缠绕在一起。
梁芷妍的意识出现了短路,她的呼吸被全部夺走了,脑袋一下懵了,大脑出于半休克的状态,只是一只手,仍感觉到他西装笔挺的身体下那种骇然的爆发力,与纠结的生理。
“住手!”意识陡然一清,意识到他的一只手已已得寸进尺地探进她的衣摆,隔着内衣用力抚上她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她才喘着气用力压住他的手说:“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不会?”恒廷阎好奇的看着她说,“你现在不是在做吗?”
他的话彻底的激醒了梁芷妍的意志,她终于使劲全身的力气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下来:“你给我听清楚了,恒廷阎,“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你真的口口声声说爱我的话,那就尊重我一点,不要再逼我了。请你记住,我是王嘉能的妻子,不是路边随便的哪个野女人。”疯了,乱了,所有人在这个事情上都失去了理智,而她也竟然不自觉的跟着沉沦,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