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走开啊,走开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粱芷妍整个人倒在地上,身上的西装刚刚盖住她的身体,只是现在她正坐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满脸的恐惧,泪水模糊了她的脸,但是比不上此刻的心冷。
她身边停着一辆奥迪跑车,面前站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年轻男子,猥琐的目光流连在她露在外面的白皙大腿上,满嘴的酒气喷出来在空气中形成淡淡的薄雾,身体慢慢往前逼近她,嘴里说着污言秽语:“你这女人还给老子装?看样子应该刚刚从哪个男人的床上下来吧,怎么,被人赶出来了啊,哈哈,让哥哥好好教你啊。”
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扑身上去,一把将粱芷妍按在地上,酒气顿时全喷在了她的脸上,她忍不住阵阵作呕,一边闪躲,一边奋力挣扎着:“不要啊,我求求你,放开我,不要不要……”无助的她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就像一叶失去了航帆的小舟,在浪涛汹涌的大海里不断翻滚着,随时会被湮没。
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她身上的西装被那个男子掀开,露出里面本就衣衫不整的身体,他眼中的欲火高涨,但是粱芷妍的不配合让他很不爽,于是,一个巴掌袭向她:“妈的,给老子老实一点,反正你就是个破鞋,还给老子装什么清纯。”
绝望,像黑夜一样将她密密的包裹了起来。恒廷阎,我恨你,我恨你……此刻,粱芷妍的身心都备受摧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屈服,一旦屈服,就什么都完了,一旦屈服,那不如直接杀了她比较快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她竟然抬起脚,用力的往那个男人身上踹了一脚。天见犹怜,这一脚,竟然揣在了男人最脆弱的位置上。
那个男子疼得翻滚到一边,粱芷妍顾不得一脸的泪水,抓起身上的衣服便踉踉跄跄的往回跑,她刚刚是从恒廷阎的家里走出来的,她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能不哪里,门口太冷了,所以她想找个比较温暖的地方蹲一晚的,好不容易让她发现一个小小的角落,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人发现了,而那个男人竟然企图对她施暴,她不敢多想,只想快点跑回去,虽然恨恒廷阎,但是她知道此刻只有回到他的家里才有希望获救,也许是求生的欲望激发了她体内的本能,她跑得很快。
可是后面的那个男人一反应过来便上车追上来了,粱芷妍就像一只可怜的小麻雀,随时会被人啄去。
窗外的冷风不断的灌进来,恒廷阎感觉有些清醒,但是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身边的女人身上,他拒绝去想粱芷妍,拒绝去想她现在正可能在某个角落瑟瑟发抖。车子开上山路,往半山腰而去。
她一步三回头,发现后面的车灯越来越近了,她吓得跳到了山路的另一边,这时候,后面的车子已经快速的驶来,她用手挡住那刺目的灯光,最后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等恒廷阎意识到前面站着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在第一时间踩下了刹车,“吱”车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在凄凉的夜里,刺耳,心惊胆颤。
粱芷妍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车子迅速的刹住,恒廷阎与车内的女子都煞白了脸,他飞快的解开安全带跑下车。
可是已经有另外一个醉汉抱起了刚刚被他撞到的人,那醉酒的年轻男子笑眯眯的说:“没,没事,她是我女人,我自己带回去就可以了。”
恒廷阎不发一言,脸色冷峻的像撒旦,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怀里抱着的衣服时,神色立刻变了:“放开她。”他大喝。
“你,你说什么?”那醉汉嗤笑,“我没要你赔偿就不错了,你还想跟老子抢女人吗?”
“我叫你放开她。”恒廷阎的心为之颤抖,这是真的吗?他不敢想下去了,“粱芷妍,给我下来。”
后面的老板娘跟上来说:“阎,怎么了?没事的话咱们快走吧。”
“哎哟,这个女人不错啊,”那醉汉的眼里放着精光,贪婪的看着老板娘,“兄弟,你想跟我换换吗?”
粱芷妍像一个破旧的娃娃,垂下来的手没有丝毫的生命力,恒廷阎的火气终于压抑不住,他猛然上前一拳打在那男子的脸上,男子一时不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连带着粱芷妍一起摔倒在地,恒廷阎这才注意到她早已晕厥,心痛的抱起她,犹如天神一般的看着正在地上哀嚎的男子:“我会让你后悔碰了她。”
醉酒的男子本想站起来反抗,可是一接触到恒廷阎那闪着火焰的目光,只能气短的说:“谁怕谁啊,有本事,咱们单挑。”
恒廷阎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车,便道:“滚。”然后抱着粱芷妍往自己的车子而去。
“阎……”那老板娘不甘心的叫道,“你干什么……”
“你也给我滚。”恒廷阎满脸不耐的道。
“阎……”她委屈的咬着下嘴唇,“你叫我去哪里。”
可是恒廷阎已经将粱芷妍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不顾后面女子的叫喊。
此时,看着她歪着的头,以及身上斑斑的血迹,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将他的心紧紧的包裹,他再一次的恨起自己的无情。
迷迷糊糊中,粱芷妍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抱起了她,让她感到异常的安心,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可是她的喉咙像火一般烧的痛苦,她犹如置身火海,又置身冰窖,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不断的往车子的座位上缩。
恒廷阎一上车便将空调开到了最大,但是粱芷妍的痛苦的表情尽数落入了他的眼底,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车开了回去。
“粱芷妍,醒醒,醒醒,”恒廷阎一碰到她的身体,吓得差点将手缩了回来,她的身体好烫!一摸额头,更是烫的吓人,“该死的,”不知道是在咒骂自己还是咒骂粱芷妍,他再次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然后下车。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两名保镖从屋内迎出来诧异的问道。
“你们两个立刻叫医生过来。”他打横抱着粱芷妍的身体冲进屋内,快速的往房间跑去。
“哎呀,少爷,这是怎么了?”在厨房里忙碌的保姆福嫂一脸的吃惊。
“福嫂,准备姜汤。快。”简短的下了命令之后,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们不敢怠慢,立刻打电话的打电话,准备姜汤的准备姜汤。
“少爷,姜汤来了。”恒廷阎刚将粱芷妍在床上放下,福嫂便端着姜汤在外面敲门。
“进来吧。”恒廷阎说。
他坐在床沿慢慢的扶起粱芷妍滚烫的身体,对着福嫂说:“把姜汤给我吧。”
福嫂看着昏厥的粱芷妍,又看到她开裂的嘴角,以及满脸的伤痕,皱着眉头说:“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这么狠心啊。”
“没你的事情,不该问的别问。”恒廷阎冷冷的道,“去给她准备衣服,她要洗澡。”
“啊,洗澡?少爷,那我帮小姐洗吧。”
“不用,我自己会帮她洗。别废话。”
“好吧,少爷。”虽然福嫂的眼神几多暧昧,但是现在也不容她多想。
“醒醒,醒醒,”恒廷阎有些用力的拍着粱芷妍的脸颊,她脸色潮红,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知觉,只是还没有恢复意识,被他用力的晃动,不得不慢慢睁开眼睛,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在她的眼中,她仿佛看到了已经离开多年的爸爸妈妈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眼泪哗地一下留下来,她哭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嘶哑的声音说:“爸爸,妈妈,你们带我走吧,我好想你们啊。”
所有的柔情转瞬即逝,刚刚还忧心忡忡的恒廷阎,立刻被一身的冷冽所取代,她的眼泪是无声的控诉,但是她的话却是伤人的利器,他放下手中的碗,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抱入怀里:“粱芷妍,你死心吧,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不会。”真的是因为恨才不让她离开的吗?恒廷阎告诉自己是的,尽管心中有个微弱的声音一直在反驳他,但是他说,“我要用你这辈子来偿还你那个下贱的母亲犯下的错。”
突然而至的寒冷将粱芷妍瞬间打入了冰窖,她呻/吟着说:“冷,好冷。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再丢下我了……”
戾气渐甚,模糊了他的眼,他抱起粱芷妍就将她带到了浴室,福嫂已经将浴缸内的水放满了,恒廷阎说:“出去。”
“是,少爷,”也许是被他一身的暴戾与狠绝吓着了,福嫂不敢逗留,将满满的蒸腾着雾气的浴室空间留给了他们。
恒廷阎掀开套在粱芷妍身上的外套,那暴露在他面前的累累伤痕让他禁不住倒抽一口气,她的白/皙的掌心也是血迹斑斑,应该是刚才在闪避的过程中不小心趁破的,本来匀称的腿上此刻也是沾满了灰色的泥土。
他想起她惊慌的冲出马路,差点撞上他的车,要是他再晚一步……他真的不敢想下去了,小心的除去她的衣物,他将她轻轻的放进已经温热的水中,第一次,看着她的时候只有满满的疼惜,没有半分的情欲,他小心的掬起水,轻柔的拂过那些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