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几乎是呢喃着说出来的,带着难掩的脆弱,顾雅甜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
这是沈骏沉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生气、愤怒、开心以外的情绪,她先是觉得开心,因为他终于愿意向自己袒露方方面面的自己,但随即又被各种难受和心疼所占据。
原来卸下盔甲和武装的沈骏沉,竟然脆弱如斯。
她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思,缓缓抱住沈骏沉,柔声说,“以后,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但是你也不会只剩下我,你还会有别人的,你还会有更多的朋友和伙伴,你那么优秀,又怎么可能会只有我呢?”
沈骏沉又重复着,“我只有你了。”
滑落不等她回答,重重封住她的嘴唇,然后以极其迫切的态度开始要占有她,顾雅甜抛开羞涩,尽可能的配合。
这天晚上,他们都拼命的向对方索取,又拼尽全力的给予,好像要把这次当成最后一次般的纠缠。
顾雅甜不断在他耳边说着话,絮絮叨叨,努力的告诉他,自己会永远陪着他,努力的去化解这个男人的悲伤。
……
由于心里存着事,第二天两人都早早醒过来,看着对方身上的痕迹,联想到昨晚的疯狂,沈骏沉侧身支着脑袋,含着笑看她。
顾雅甜脸皮薄,没能抗住,几乎是落荒而逃,两人收拾好下楼,意外看到餐桌前坐着个人。
正奇怪是谁,对方自己就转过身了,对着他们笑意盈盈的打招呼,“骏仁哥哥,嫂子。”
来的人是白晓妙,长久没见,顾雅甜都快忘记她了,就这会儿突然看见,刚扬起的客套笑意顿时落了下去,不温不火的和她打着招呼,“怎么来了?”
沈骏沉则是点头算是应答,就兀自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把招呼她的事情交给了顾雅甜。
“我昨天给管家打电话,得知沈伯母的事情,心里担心,就想着赶过来看看。”白晓妙看着顾雅甜,笑意甜的很,实则手心指甲早就嵌进了肉里,恨得不行。
明明这个位置就该是自己的,可却被她这个贱人给捷足先登了,等着吧,迟早有一天,她会亲手夺回来。
“这样啊,早饭吃过没?”顾雅甜不信她的托词,但也是顺着说了。
白晓妙摇摇头,“没,因为记挂着伯母,早上出门太急,没来得及吃。”
顾雅甜,“那就在这吃吧,正好我们也没吃,管家,麻烦你多添副碗筷。”
她无意中摆出的态度无不在彰显着她在这家里的地位,这令白晓妙看了,越发妒恨。
早饭就这样开始了,但白晓妙显然不打算就这么安分,接了管家送上来的碗筷,有礼貌的谢过之后,开始不断找话题和沈骏沉搭话。
“骏沉哥哥,医生怎么说伯母的情况?”她先是以这个话题切入。
沈骏沉没有多说,只答,“还好。”
“那就好,相信我,伯母肯定会好起来的。”
“……”
话题陷入了沉默,白晓妙首次失败。
过没多久,她再度开口,“骏仁哥哥,我听说国外的医学更加发达,要不送伯母去外面看看吧?”
“我会考虑的。”
“恩。”
话题再次终结,白晓妙始终却仿佛从这两次的失败中汲取了勇气,开始源源不断的找话题,哪怕次次都是以沉默收场。
如此反复多次后,就连旁边的管家和佣人都皱起了眉头,更别说当事人沈骏沉了,他明显已经开始不耐烦。
顾雅甜听她唠叨了这么久,轻咳两声放下刀叉,委婉的说,“白小姐,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等吃完早饭再说吧。”
白晓妙闻言下意识就想发作,有意问问她哪来的资格管自己,但转眼看到沈骏沉微拧着的眉头,明白自己这会儿开口恐怕不讨好,便顺着她说,“抱歉啊,我太关心伯母了,所以一时间没注意。”
吃完早饭,她又跟着上楼去看了沈安岚,也算她运气好,正好赶上沈安岚醒着的时候,于是忙亲亲热热的围过去嘘寒问暖了一通。
虽然其他方面做的不怎么样,但不得不说,她在这件事上分寸还是拿捏得当的,在看见沈安岚露出些倦意的时候,就开口要走了。
沈骏沉在她连番的要求下,只得亲自送她出门,顾雅甜没有跟去,照顾沈安岚睡熟了这才走。
她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可沈骏沉还没回来,便想去找找他,往外面走的时候,碰到管家,他给她指了方向。
顾雅甜顺着他指的方向找出去,看见了站在门口说着话的两人,她抬脚刚准备走过去,却看见两人忽然抱在了一起。
顾雅甜止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双手抱臂淡淡倚靠在门边看着,不过片刻,两人就分开了,看情况,白晓妙是被推开的。
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她掉头走了,沈骏沉也没停留的回身,意外发现看见她站在不远处,心里暗道不好。
“雅甜你听我解释。”他走上前。
顾雅甜冷笑一声,扭头往回走,半点也没有听的欲望。
沈骏沉低咒出声,快步追上去,把顾雅甜拉了回来,“情况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刚才她……”
“不然是哪样?”顾雅甜打断他,“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都亲眼看到了,还有假的?”
沈骏沉,“刚才是她突然抱上来的,后来我也及时推开了,你要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
顾雅甜定定看着她,突然转移了话题,“我刚刚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其实没有误会,因为我看到你推开她了。”
“但是我今天就是想要借这次的事情告诉你,我愿意相信你,也愿意交付我的信任,所以我希望,以后你也能这么信任我,别再自己暗地里承受。”
“不然,你就是不信任我。”
顾雅甜干脆耍无赖,就是要他答应自己。
沈骏沉没料到她是这么想的,什么话到嘴边,都立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