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看着林简之百度做出来的红糖水,哭笑不得。倒不是笑他做的不对,而是笑他竟然如此懂女人之事。然而,江蓠确实不是因为生理期肚子疼。她是因为昨晚跟何婷她们聚餐,吃坏了肚子。
她将红糖水推到一边:“谢谢林总,不过我不是因为月经肚子疼。我这是肠胃炎,老毛病了。”
林简之拿起车钥匙,抱着江蓠就往车库走去。直接将无视江蓠的话语,到了北南医院。
陈子申看着洁身自好多年的林简之突然抱着一位女孩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他想:“看来,老林这冬季过去了。”
林简之将江蓠放在凳子上坐好,语气着急地催促道:“她肚子疼,你快给看看。”
陈子申询问了江蓠一些基本情况,直接开了药,将单子递给林简之时,他叮嘱道:“忌辛辣,忌冷,忌冰。”
林简之接过药单,问道:“不需要好好检查下吗?”
陈子申道:“她就是普通的吃坏了肚子,没必要检查。就算要检查,肠胃镜这会也做不了。”
“为什么?”
“老林,做肠胃镜需要空腹,尤其是肠镜,必须要等身体里面的食物排泄干净才能做。”
两人离开陈子申办公室时,江蓠再三坚持自己能走。她本来去付钱,但是一摸自己口袋才发现没带钱。她跟在林简之身后,朝着拿药窗口走去:“我把药钱转你微信。”
正在看手机的江蓠没有注意到林简之停下来了,她的头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她捂着额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林简之回过身来看着江蓠,先是关掉了她的手机:“药钱用做饭抵。”
“可是做饭不是抵房租吗?”
“抵完房租再抵药钱。”
“哦。”后来两人回到家。因为江蓠肚子疼,林简之便没有让她下厨。为了避免暴露自己会做饭的事实,只好叫了外卖。
江蓠看着桌上的按照医生的叮嘱而叫的饭菜,想的是又欠一顿饭钱。照这样欠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还清啊。
她吃着饭菜,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饭菜,不便宜吧?”
林简之失笑:“嗯。所以你必须做两顿饭抵消。”
“那我还是不吃了。”江蓠放下筷子。
“这饭菜,是因为你我才叫的。所以,你不吃也无法改变你欠我饭钱的事实。”
江蓠重拾筷子,默默地吃着,在心里无数次的悼念自己的钱。
如果你要问萧岑是什么时候对沈桥动心的,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沈桥第一次骂她的时候。
萧岑,同众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青春期的叛逆在萧渊的和声细语中毫无痕迹的流失掉。如今,时而她还会跟萧渊开玩笑说,自己这只小猴子还是没能逃脱如来佛的五指山,连早恋是什么滋味她都没有尝过。
当萧岑大学毕业放弃自己所学的专业,一门心思的要闯荡娱乐圈,她以为萧渊会反对。然而,萧渊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你22岁了,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这很好。”后来,她才知道。因为萧渊得知傅微澜有成立传媒公司的打算,所以才如此放心。
萧岑性格与早年的傅微澜如出一辙,桀骜不驯。很小的时候,萧家还是住在早年的居民楼里,萧岑是院中出了名的小霸王,院中所有的孩子几乎都被她欺负过。然后,就是这样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沦陷在了一心扑在拍戏上的沈桥身上。
萧岑在这之前也交往过一些,有主动追求她的,也有她主动的,最后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不合而分道扬镳。萧渊说她太挑。
她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这叫层层过滤,只选最合适的。”
萧渊道:“再挑下去,你这都快要过滤干净了。”
温秀蓉在旁边听着两父女的玩笑话,伸手敲在萧渊的头上:“想当初,你比岑岑还挑。”
“妈,我哪里挑了。其实我从始自终看上的都是岑枚,谁知她对我不来电,所以我只有使点小伎俩了。”
“萧教授,你的小伎俩是什么?传授传授。”
“怎么?”然后,放下筷子,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她:“这么说,你还没有搞定沈桥?”
萧岑轻哼了一声:“我不仅搞定了,而且人一会就到。”
然后,让萧渊再三保证不准摆未来岳父的架子,不准拿出教授的气魄来。
萧渊故作不高兴地说道:“合着我还要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爸,我们家桥桥胆小。”萧岑靠在萧渊的肩上,撒娇起来的模样跟平日的大咧还真不相称。
突然,萧岑拿起手机,便翻电话号码,便说道:“我得多叫几人来,不然桥桥独自面对你们会特别拘束。”
傅微澜放下电话,凑到苏洛的耳边:“洛洛,晚上想不想去BBQ?”
苏洛睡的迷迷糊糊,她闭着眼翻下身:“不要。”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
苏洛微微睁开眼,表情逗人:“自己答应了,自己去就是了。”
傅微澜理了理她的秀发:“要求带家属。”
睡意甚浓的苏洛抽出头下的枕头直接拍在他的脸上:“霸道。”
“行。下次我先奏后斩如何?”
苏洛失笑,睡眼惺忪的掀被起身。走到床头边时,指着他说道:“下次我也学你。毕竟我现在也是苏总了。”
傅微澜大笑,跟着苏洛一起走进更衣间:“苏总,需要在下伺候你更衣吗?”
苏洛回头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把他推出了更衣室:“先在外面待着。”
傅微澜抬手扶额,笑容很无奈啊,自己这是被妻子当成了财狼虎豹啊!
跟着傅微澜他们同时抵达萧家的还有林简之与江蓠。话说,相较于傅微澜的霸道,林简之可谓是连哄带骗,威逼利诱才让江蓠出了门。
江蓠吃过药正准备回房间睡觉,不曾想林简之直接拉住她,说是有一场宴会需要女伴陪同参加。江蓠自是不愿,然而林简之以餐费为诱惑。江蓠就这么不假思索的答应了,所有的傲骨在钱这个字眼面前荡然无存。
只是她看着自己单一的T恤配牛仔裤:“林总,你还是重新找人陪你一起吧?”
“为什么?”
“我没有参加宴会的衣服。”虽然她没有参加过宴会,但在如今这个信息网络时代,见过的猪比吃过的猪肉还多。
林简之将江蓠上下打量了一番:“就这样挺好。”
因此在到萧家之前,江蓠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宴会不用盛装出席。所有的疑虑在看见苏洛跟萧岑那刻,如数解开。进屋之前,她瞪了一眼林简之,像是在说:“骗子。”
这场宴会,除了在外出差的岑枚,基本上算是到齐了。面对傅微澜与林简之的空手而来,石煜可谓自备食物,满满的一尾箱。让萧岑直接对另外两人投去了嫌弃的目光。然而,面对慕夏的不请自来,萧岑好奇的是谁透露了消息。直到宴会结束后,才知道是自己的朋友圈暴露了,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手欠。”
面对江蓠的拘束,沈桥可谓是有些拘谨了。此时的沈桥没有了作为沈导时的镇定自若,他就像一个刚进城的孩子,面对繁华缭乱景象时的窘迫。他的这种反应倒不是因为自卑,而是源于紧张。尽管,已有其他人为他喧闹气氛,依旧让他感到有些手足无措。这缘于他对于外界应付能力天生的缺乏。
沈桥是顶着别人家孩子的称号长大的,他学业出众,长相不俗,但他也性格内向,曾一度让老师怀疑自闭。然而,他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亦能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他性格光辉似乎全都积聚在了自己自信的领域之内。在他的学生生涯,父母从未因他的性格出现担忧,直到他毕业后,找工作的屡次碰壁,或是在工作中数次因为自身沟通能力的欠缺而导致多次失业,父母才引起了重视。
他多次尝试改变,甚至跑到大街上像疯子,对着身边路过的陌生人打招呼或者言谈,却依旧收获甚微。他开始将自己关进房内,拒绝与外界接触。直到他大学时代无意间拍摄的一则视频被傅微澜发现,他多次上门劝说,沈桥才又走出来房间。从此,他开始在导演界慢慢发光。可以说,没有傅微澜当初的坚持,亦没有如今的沈导。
当林简之看着傅微澜领着像孩子的沈桥走进他办公室时。他对沈桥有着成为名导的潜力是怀质疑态度的。然而,傅微澜当时站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我相信他。”
傅微澜永远不会知道这四个字带给了沈桥何种自信。在面对种种质疑,面对大家的嘲弄之后,却还能得到如此深厚的信任。那刻的沈桥,看着傅微澜,眼眶泛红。这也是如今不管其他公司开出如何丰厚的报酬,他也为之不动的原因。
苏洛坐在江蓠旁边,将一杯热水递给她:“你当真没事了?”
江蓠摇摇头,接过水杯:“没事。”
面对萧家今夜的热闹,最高兴的要属温秀蓉,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在平静地岁月中也会渴望偶尔喧闹的日子,就如同迟暮的老年坐在摇椅上,摇动着手中的扇子,脑中所忆所想的是年少轻狂的飞扬。她坐在院中,看着身边大家的言谈欢笑,是淡漠年华里面的幸福。
苏洛将一盘烤好的肉串还有一些蔬菜端过来放在她的面前:“外婆,你尝尝看。”
她拿起一串吃了一口:“味道不错。”
沈桥的拘谨也在大家营造出来欢乐地氛围中渐渐消失,他开始加入谈话,偶尔也会逗笑的说上一两句。甚至在说到萧岑与苏洛的演技时,他会打趣道:“半斤八两。”
当萧岑闹着小孩子脾气非要他评出一个高低时,他低头在萧岑耳边悄声道了一句:“在我心中,谁也比不了你。”由此可见,再木讷的人,在遇到对的人是,情话功能也会有自动上线的时候。
沈桥话落,作风一向大胆地萧岑,俏皮一笑,也不管是否有其他人在场,直接在沈桥脸上落下一吻。好在,大家的注意力此时没有在两人身上,不然沈桥的脸非的羞红不可。
在温秀蓉拉着苏洛聊家常的时候,在林简之将一份粥放在江蓠面前时。慕夏借口上厕所,跟着去拿酒的傅微澜离开了院中。
她跟在傅微澜的身后,眉目含情:“微澜。”
“何事?”傅微澜公事公办的语气,将她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
然而,当傅微澜拿着酒走到门口时,她还是不甘心地叫住了他。慕夏伸手从身后拥住他:“微澜,你真的爱苏洛吗?”
傅微澜推开她,眉宇间带着怒色:“你觉得我分辨不了自己的感情吗?”
“我只是?”
“慕夏,从小到大,我只当你是普通朋友。如果这样的事情再有第三次,我想我们也没有做朋友的必要了。”然后,拿着酒去了院中。
或是因为高兴,一向不喝酒的温秀蓉也喝上了几杯。当大家发现慕夏不在餐桌上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慕夏的心思太过明目张胆,以至于让人很难为她辩解上一两句。
因为初次登门,亦或许是萧渊故意为之,在宴会还未结束时,沈桥便醉倒在了桌上。萧岑怨他倚老卖老,萧渊举着酒杯,带着一股老顽童的韵味说道:“我这是在为你制造机会。”
萧岑扔给他一记白眼,扶着沈桥上楼去休息了。
散场时,温秀蓉的本意是想留傅微澜与苏洛在这里住一晚。然而傅微澜坚持要回去,她也不好再留。因为傅微澜喝了酒,回去是苏洛开的车。
车速有些过快,傅微澜看了一眼,都快赶上在高速公路行驶的速度了。他看了一眼苏洛略微阴沉的面色,在想:“难道生理期到了?”
慕夏与傅微澜在客厅的那一幕,苏洛是看见了的。当她看着慕夏伸手抱住傅微澜时,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酸楚,就如同被人强行灌下一颗自己不爱吃的柠檬,酸中带着几丝苦涩。然而,她也看见傅微澜及时地推开了慕夏,所以这股无名火还真的她自行消化。
到了臻园,苏洛直接将车停在外面,把钥匙甩给傅微澜,便直接回了卧室。傅微澜看着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看离去的苏洛,念叨:“呵,这火气不小啊。”
宴会时,林简之以照顾病人为由,拒绝喝酒。两人到家后,林简之第一时间敦促江蓠吃了药,然后又烧了一壶热水让她带进房中,以防夜间想喝水。
江蓠接过热水杯,仿佛杯中的温暖透过厚厚的保温层,乍现在身体里面的每个角落。她说了三声谢谢,才端着水杯回到了房间。她躺在床上,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相处的过程在脑中缓缓浮现,嘴角在不知不觉间挂上了笑意,就连夜晚的梦都带着一丝甜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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