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就是知道!”
眼前人躲躲闪闪的模样已经暴露了一切,眼前这个小女佣跟了自己半年,之所以留她在身边,也是因为这些看不上个的佣人们,也就她有点脑子,会看眼色会说话。
可今晚的事情,就连眼前这女佣都无法强装镇定,很显然,景言衡必然是干了些什么,会让她当场爆炸的事情。
“说!”
简霜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人,尖锐的指甲化痛了小女佣的脸。
在简霜高强度的逼迫之下,小女佣终是扛不住压力,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开了口,“今天下午我去后院给您摘玫瑰的时候,偶然听到司机聊天讲的。”
“说是少爷今天用了那辆平日里不轻易动用的商务车,带着......带着......”
“带着什么?”厌烦与眼前人的扭扭捏捏,简霜的语气不由凶了几分。
要知道,那辆车子即便是在出席晚会的时候,景言衡都没有用在她身上,她真是极其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动用景家专用的车子。
“带着一个女人,去了城郊新买的别墅。”
小女佣的话一串串传入简霜的耳朵,在这样的巨商家里,包养情人是一件见怪不怪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二人还没结婚。
本以为自己已经对类似的事情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那股该死的占有欲,一时间不由还是让简霜赫然攥紧了指甲,“该死。”
“不过还好......还可以接受。”
清了清嗓子,简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她若是想长久的同景言衡在一起,忍耐这些可是必修课。
只要这些女人蹦跶不到她面前,那就没什么关系。
可谁知下一秒小女佣开口吐出的话,却让方才刚刚平静下来的简霜,直接火冒三丈,“那女人,是简汐。”
简汐?!
不可置信的眸子挪到对方脸上,如若她没记错,根据可靠消息,简汐现如今已经是陆子恒的人了。
“你确定你听清楚了!”一把抓住小女佣的领口,简霜整个人周身满满都是咄咄逼人的味道,让前者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应该知道,骗我没什么好果子吃。”语罢,简霜不由咬着下唇又补了一句,“简汐都已经是陆子恒的人了,怎么会......”
“夫人,我跟在您身边这么久,我对您的忠心耿耿您看得到呀。”
“我当然是听到什么就给您转答什么了。”许是因为简霜的模样实在吓人,说着说着,小女佣竟然都有了几分哭腔,“我怎么敢骗您呀。”
“再说了,少爷什么样的脾性,您也知道,他想得到的东西,不从来都是......”
话说到一半,小女佣便乖乖巧巧闭上了嘴巴,生怕多说一个字,都会惹的眼前这位不高兴。
仔细思索,简霜紧紧抿住了双唇,“确实,言衡想要得到的,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蓦地,简霜赫然站起。
抬眸看着眼前人的突然举动,女佣愣了,夹带着几分泪水,便开口问道,“您这是......?”
“我去城郊的别墅看看。”
简霜语气毅然决然,颇有一副今日不把简汐手撕,便不罢休的味道。
“万万不可呀太太。”
未等简霜迈开脚步,小女佣便一把抱住了眼前人的脚腕,“少爷这段日子本就阴晴不定,您这个时候若是去打扰了他的好事,他指不定......”
“什么好事!”愤愤将眼前人的话打断,简霜怒目圆睁,“作为景家的女主人,我连看着自己老公的权利都没了?!”
换做别的女人,她简霜咬咬牙,便也忍过去了。可偏偏为什么,对方是那个,自己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的简汐!
她绝不允许这个肮脏的泥巴种,爬到她简霜头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已经习惯了眼前人的阴晴不定,情绪起伏,面对这样的简霜,小女佣显然是对付的那么轻车熟路。
她迅速敛去了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起身轻轻搀扶住了简霜的手臂,“夫人,你也知道少爷的脾气,现在过去,无疑是给你们的关系增添裂痕。”
“要我说,还是您太把简汐当人看了,她根本就不配您这么上心,一个低贱到土里的人,您就是给她空间蹦,她又能蹦到您头上去?”
简霜旧日还是个能够明辨是非的高级绿茶,在小女佣这样宛若慢性自杀一般的吹捧中,她早就变得不及以前万分之一。
这不,刚刚听了几分吹捧,整个人耳根子就软了下来。
“也就是说,今天的事情,我就忍了?”
看着简霜有几分恢复平静的苗头,小女佣马上就顺着她的意思,继续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今天的账可以算在明天头上。”
“我觉得最近不过是您运气不太好,而她简汐很会迷惑人心罢了。”
“等少爷醒悟真正能待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到时候,您可以带着少爷,一起把简汐踩在地上,不是么?正如从前一般。”
听着耳边这阵风,脑海中不由多了几分简汐求饶的画面,简霜微微眯眸,笑意不知不觉已经爬上了嘴角。
她带着几分审视看向眼前人,轻轻一笑,“言之有理。”
郁闷的心情被疏通,简霜起身伸了个懒腰,她抬手轻轻打了个哈欠,冲着二楼直直走去。
“你,跟着来,给我做个面膜,熬了这么久的夜,该长皱纹了。”
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简霜不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她正以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架势,将自己送入某个深渊。
翌日。
这一起,景言衡睡得极其舒服。
刚刚睁开眼睛,他便看到了眼前带着一副防备的简汐。
在眼前人黑眼圈上扫了又扫,景言衡显然看起来极其不悦,“你,一夜没睡?”
没正面回答眼前人的问题,简汐清了清嗓子,执拗的开口问道,“可以了吗,你的目的达成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不悦于眼前人张嘴就走的离开,储存了一夜的好心情开始被消耗,“怎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熬?”
“何止。”
面对眼前人轻飘飘的两个人,景言衡没有轻易动怒,而是别有深意的浓浓看了眼前人一会儿。
半晌,他这才一言不发的起身。
白衬衫在修长的手指下包裹住八块腹肌,景言衡是那么居高临下,周身都是压迫,“既然这么难熬,那就多熬一会儿。”
“今天下午我会回来很早,门我会锁上,外面也会有看守的人。”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恐怕我们都要相处了,为了让你的日子别那么难熬,你最好想点取悦我的办法。”
房间的门被人甩上。
简汐像个木偶一般呆呆做起,她侧眸看向窗外,阳光是那么刺眼。
木讷的将衣服拉上,嘴唇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习惯的“吃饭咯”并没有传来,这里没有王姨,没有小团子,没有陆子恒,更没有温暖......
眼眶开始酸涩,在景言衡看不见的地方,简汐终于可以装的没那么坚强。
她轻轻抱住自己的膝盖,浑身开始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本以为逃了出去,该死,她又被强行抱回了这个深渊。
简汐试图离开,却发现景言衡不愧是说到做到,门口层层叠叠站了五六个男人,她显然是插翅难逃。
感受着身上病态的阳光,简汐心如死灰,难道她惨痛的新生活,要在这个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别墅,重新开始么。
为什么,好景不长这词,总是在她身上一遍遍被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