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清秀的少女从外头匆匆跑了进来:“门主有何吩咐?”
“让盟中的百姓,都先躲到后山里头去吧。”她啜了一口冷茶,冰冷到心里。
“门主……”清荷猛的睁大眼睛,“您……”
“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你一定要好好地带领剩下的族人,找一块地方,继续生存。”少女目光轻软,冰冷散去,似乎是初生的太阳,单薄的朝气,“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门主!”清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泪滴落在青釉色的地砖上。
距离百煞盟中央城区五里地军营内,高世轩正在擦拭着自己的配件,寒光倒映在帐篷上。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啊。”高世轩放下佩剑,眼睛眯起,脸上是兴奋,也是胜券在握,“副将何在?”
“报!属下在!”高平走进来弯下腰,“将军有何吩咐。”
“还有多久道三个时辰?”
高平算了算,“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样子。“
“好!”高世轩嘴角咧开,“半个小时后,你领军一万,冲进毒雾,杀得百煞盟片甲不留!”
“属下遵命!”高平得意的勾起嘴角,将军居然让自己做先锋军,可真是太抬举他了!
等到高平退下去的时候,高世轩眼睛闪过一丝亮光。攻打百煞盟,不就是相当于能够去捞一笔的吗?上头有不知道到底里头有多少东西,他能贪多少不也是自己说的算吗!
想到这个高世轩只觉得满眼都是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在等着他!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打下百煞盟!
“黎国攻打百煞盟了?”远在西傲大陆的苍月圣殿的君慕九收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吃吃笑了起来,眼中全是嘲讽,“国君到底还是坐不住!这么多年了还是跟之前的脾气一点都没有变化。只要是一丁点威胁到江山的,就一定斩草除根,用除后患!”
“却殊不知,疑心太重必自毙!”君慕九勾起红唇,“叔叔,你说好笑不好笑?”
洛正铭在一旁也听说了这个消息,掀开了茶盏,喝了一口,才说道:“此事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君慕九矢口否认,“殿中事物这么繁忙,我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管这种事情?再说那是东傲大陆,我们在西傲,鞭长莫及。”
洛正铭点点头:“自然如此,就别去惹得一身骚。他们内讧,对于我们只有好处。对了,赤壁沙漠派人去调查过了吗?”
君慕九点头:“那是一群不要命的暗地里的组织,干的好像是拐卖人口的勾当。所以据点是在地下。上次叔叔经过的时候,听到的声音,大概就是他们经过的马蹄声。那个组织很小,而且见不得光,不足为惧。”
洛正铭听了此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思考良久,放弃了:“那你姐姐呢,还没有消息吗?“
君慕白挑了眉毛,摇头:“君慕白想要逃走,什么时候我们找得到过。”
洛正铭眼中慢慢地都是担心:“现在世道这么乱,万一她就蹭到百煞盟那里,岂不是很危险?”
“君慕白这么聪明,自然不会。”
然而君慕白还真的蹭到了百煞盟。
“日落了。”君慕白脸上的焦急越来越浓,此时已经快接近百煞盟中央城区,不知道为何氛围越来越凝重,几乎一触即发。
“主子。”颜风停下了马车,转手掀了车帘,脸色严肃。
凤卿兰眉目清冽,握住了君慕白得手,低声说:“一打几?”
君慕白眼儿一勾:“一打一。”
“何意?“
“拿下你啊。”
凤卿兰笑声低低,飘散在微漾的风中,很是好听。
君慕白摸了摸凤卿兰脸,叹到:“人是有点多,但是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凤卿兰抱起君慕白跳下马车。
晚风略大,漾起男人水红色的袍衫,卷着女子月白的裙边,纠缠不清,绵延柔软。君慕白把凤卿兰吹乱的领口正好,语气轻柔:“风大,别着凉了。”
啪啪啪。
前方传来拍手的声音,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国师真是好福气啊。素手添衣,红香软袖真是羡煞旁人啊。”
凤卿兰微笑:“如若你有我一样好看,你也可以的。”
“噗嗤.”后头的颜风不厚道的笑出声。果然主子的毒舌就算是在爱情的滋润之下也是赤裸裸的。
黑衣人气的七窍生烟,他就是因为面向丑陋才常年面巾蒙面!现在这不是在实打实的羞辱自己吗!
当下,他语气愤怒:“凤卿兰,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就赶紧束手就擒,别到时候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别人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不好看。”凤卿兰嘴角一倾,揉了揉君慕白的头。
君慕白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这人说话也太毒了吧?
“你!”黑衣人目眦欲裂,大吼,“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手一扬,后头齐刷刷的出现一大群人,少说不下千人。
“人有点多啊。”颜风靠过来,警惕的看着前方的敌人。
君慕白眯起眼道:“大概有上千。”
颜风咋舌:“黎国也真看得起我们啊。也就我们三个人还来上千人来围堵。”
“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凤卿兰眼神冰冷,松雪浸霜。他向来如此,做事狠绝,不留一点余地。就如同当时一昔覆灭景衍王府,只为的一句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此等做事狠绝之刃,有什么资格,能够管理黎国?
凤卿兰神色越来越锋寒,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既然如此,那何必先礼后兵?”凤卿兰一甩袖子,“打不就完事儿了?”
“上!”黑衣人大吼,身后的人全部压了过来。
君慕白裹上白绫,跟在颜风后头,窜进了人群当中。迅捷利落,手腕翻转之下就是一个人命。眉目狠绝,怵然沾上鲜血,但却偏偏带着一股子的艳丽,荼蘼万千。她就像是一个踩在三途河畔,血红花蕊之间的灵魂。举手抬足,自带风流。
“这个女人……”那人还没说完,就被君慕白摘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