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手段老练,具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和解剖技巧。那他很有可能从事或者从事过医护方面的职业。”
“还有三名死者身高一样,体型无差,容貌不清。除了从地点可以断定她的身份外,其余没有一处可以断定。”
叶清玄停了下来,回头,目光幽沉却像暗夜独点的一盏灯,灼灼逼人。
“所以,也许她们并不是真正的她们?”颜浅说完这句话,嗓子有些嘶哑干涩,手心也微微冒汗,但是心脏却跳动的很快,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感,仍由苏玦把她引领到一个她以前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大胆的假设,合理的逻辑,思维的真正碰撞。
的确,这里不也是现代,可以根据DNA的亲子配对证明死者的身份。在这里,伪装身份很容易。
“还记得那几张美人脸吗?在现场的时候,我就说过,虽然那张脸很像李穆婷但是不是她。”
“也许是钱恒不知道从哪个乱葬岗上剥来的,但是我更青睐于这的的确确是从三名受害者身上来的。这就说明了,有一个死者,她并不是李穆婷,她是冒充的。”
“没有一个人会带替别人去死。”叶清玄声音压得又低又缓,“傻吗?”
颜浅微愣。
这样的字从叶清玄那张嘴里说出来,有种莫名的感觉。有违和感但更多的是一种了然。英俊安静,清朗隽秀的人缓缓地说出这两个字,咬字清晰,尾音压得又狠又拽又冷,玩世不恭中带点讽刺。
将军府,东苑。
室内的气氛沉静异常,就连旁边服侍的丫鬟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却不敢抬手去擦拭一下。
面前两个女人的神情都太过诡异,诡异到似乎连空气都不流通了一般。
就当君慕白吸一口气,想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打破了这一室的沉然。
“谁?”君慕白转头问。
门外是小厮礼貌的声音:“君小姐,我家将军请你过去。”
君慕白应了一声,看了纳溪一眼,转身边走。
不料衣袖却被一股力量拽住。
床上的女子力量温柔又坚定,开口却有着一番请求:“带我一起。”
书房。
凤卿兰将写好的信纸托颜风带了出去,去挑选暗卫五人,准备一同出发岐山。转过头,慕潋还在书写着计划,案桌上全是揉成一团的白纸,手上唯一一张幸免的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
“怎么样了。”
慕潋摇摇头:“还是有一处漏洞。”
“什么?”
“慕白下去的时候,如果发现有洞,那必须有一个人在上面接应。你我皆为男子,自然不行,那这里就缺少了一名女子。”慕潋皱眉,“你的暗卫底细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没有女子。所以这里就成了唯一的缺漏。”
“能不能我们在上面接应?”
“自然不能。”慕潋摇头,“虎崖前口突出几丈,造成了视角的盲区。如若我们在上头,是根本看不到下面那块地方的,自然也看不到慕白是否有危险。”
“我手头倒是有女子,只不过需要准备一下,毕竟都是棋子。”凤卿兰皱眉,“这样子去岐山的日子又要推迟了。”
“我去。”
就当二人思索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清冽的女子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异常坚决。
慕潋神色一僵,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冲着来人低叱:“你掺和进来做什么!”
纳溪微微一笑:“不是还少一名女子吗?我去便是了。”
君慕白无奈的拉着她的袖子,低声说:“你现在身体真的不适合出去。”
凤卿兰有些微愣:“她怎么也来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纳溪抚开君慕白的力量,走上前一步,对着慕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的计划都很完美,就只差一个地方,所以我来了。”
“别闹!”慕潋急红了眼睛,尾音又狠又冷,“你知道这是什么计划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搅和!”
“将军。”纳溪福了福身子,“纳溪自然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我能做到的自然是要做到的。请将军恩允。”说完,长福了身子。
面前的黑衣男子就像被定住了一般,眼神一瞬间变得茫然无措。
年轻的将军少年惊才绝艳,鲜衣怒马。在战场上以一敌十,游刃有余,甚至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墙鲁之间灰飞烟灭,现如今却不知道该拿面前的女子怎么办。
她身姿挺立得如同山间之荷,亭亭玉立,不蔓不枝,却只她一人。
君慕白叹了口气:“纳溪,不要任性。你可知你此一趟可能会是……”
“不会。”纳溪打断君慕白的话,“我的身体我自然有分寸。如若你们不答应,我也是要去的,必定不可能在这牢笼里坐以待毙。”
“你说……将军府是牢笼?”慕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彷然,嘴唇轻微的颤抖,眼中的痛色在场谁都看得到,除了一个人。
纳溪没做回答,但是沉默的态度无疑说明了一切。
是是非非都有局中人来说明,旁人参与不得。
凤卿兰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纳溪姑娘了。”
“凤卿兰!”君慕白皱眉,刚想说什么。凤卿兰却及时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你以为我不答应,她就不会去吗?再说有慕潋在应该不会出事的,你要放心。”
“可是……”君慕白还想反驳。
凤卿兰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君慕白一个激灵,立马说不出话了。
“果然用这一招让你住嘴,是最好的。”凤卿兰喟叹。
君慕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怒的表情,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凤国师不必客气。”纳溪笑笑,起了身,没看沉声不说话的慕潋一眼,径自走到案桌前拿起了那张纸。快速的看完了之后,挑眉:“有劳凤国师说明一下那日我们的具体计划,纳溪自然会判断出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