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浅简直越听越耳熟,这些完完全全就是自己前世所学到的犯罪心理侧写,而且自己居然完全认同。
“你的意思是,这几月凶手上门求过亲?”秦海天咂咂嘴,“果然是变态,自己深爱的女子竟也下得去手。”
“在他们世界里没有这种保护的概念。他们认为自己喜欢的就要放在自己身边,永远不能离开自己。这么强烈的占有欲本身就是病态的。”
叶清玄抿了薄唇,面色冷峻道,“所以凶手性别男,年龄大约在二十四到三十岁之间,身高五尺一到五尺三,面容普通,皮肤苍白,语言交际能力不强,家境殷实,没有他需要管理的产业,读过几年书但中途辍学,考过举人但失败且不止一次。家中至少有两房妻妾,夫妻关系不协调,常有争吵,无子,或是曾经有过但未出生或是妻子不能生育但父母不同意休妻。”
“家中地位中等偏低,亲生母亲在他十四岁之前病死,上有一个继母,却不受继母喜爱,幼年时经常受到继母的虐待毒打。经常会骚扰女性,会经常出入烟柳之地。而且很有可能早年犯过案,有案底存档。这类人平时很冷静但有时会有间歇性暴躁,但是持续的时间不长,平静之后会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不是很清楚。”
“疑心病很重,经常怀疑有人跟踪会偷窥自己,有时会做出旁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面对女性时,会装作儒雅有礼,借以博取异性的好感。但接触久之后,女子会因受不了他的某些行为而远离。我建议大人按照颜浅所说出现猫狗死尸的地方查起,着重排除这三个月来的三户人家的客流量,锁定重合目标后再按特性排除。”
“嗯。是,下官记住了,那下官先告辞。”秦海天点点头,连忙下去部署。
“所有的一切都把目标指向了钱恒。”颜浅叹了口气,但是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叶清玄点头:“是这样的,但是这一切未免太过顺利了,给人不确信的感觉。”
颜浅突然说道:“我想去案发现场看看。”
将军府。
君慕白拿了帕子,轻而缓的擦拭着脸色依旧苍白的女子。从自己进来到现在,女子似乎一直在陷入噩梦,口中只有阿宝不断,没再说过第二句话。
她叹了口气,应该是醉逍遥没错了。
目光逐渐变得冷冽,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对着一个女子出手的?目的是什么?针对的到底是慕潋,还是凤卿兰?
正想着,门悄悄地开了。微烈的风吹散了一室的闷热,透出了一股清凉,也带进来了一抔荷香。
君慕白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转过头,是慕潋与凤卿兰两人。
“怎么样了?”慕潋快步走到窗前,少年担忧的目光沉浸在暖香中,缠绕在床上的女子面上。
君慕白摇摇头,比了一个静声的手势,悄声说:“好不容易安稳一些,我们出去说。”
就当一行人走出去的时候,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消失在鬓发间。
“醉逍遥?”凤卿兰手指摩挲着十二玉骨扇,隐约急的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记忆很模糊了。
君慕白点头,神色凝重:“这是一味禁药,现在几乎江湖上已经绝迹了。不仅仅是因为制作方法困难,更是因为它能让人陷入昏睡,然后渐渐蚕食掉人所有的精神力,最终变成一具活着的但是没有意识的空壳。说到底它不是单纯的药,应该更偏于一种蛊,可是却没法找到具体的位置。”
“怎么会有这种毒!”慕潋大惊失色,眸中瞬间慌乱一片,“我慕潋一生中有得罪过得人,但是纳溪她只是从山里生长的小女子,且不说没有仇家,就单是与外界的人沟通的机会都是很少的。”
君慕白看了一眼凤卿兰,有些挣扎,又有些犹豫。但是想说的话都放在了那一双浅亮的眉目里头,深深沉沉的都是话。
慕潋显然是读懂了,年少变一战成名,从未有过怯场懊悔的将军,此刻满脸都是深深地后悔,微微有些失神:“是不是……因为我?”
凤卿兰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追究责任明显是没意思的,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找到解药。“
慕潋惊然的上前一步,“慕白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她!”
君慕白其实有些为难,但是眼下的状况也不允许她犹豫。点点头:“有办法,千年雪,天山莲,百年虫,万年树,缺一不可,再用人血做饮便可以解了。”
“天山莲我倒听说过,其他三个是什么?”慕潋有些头疼的问。
“千年雪是元国南面背阴处的那座雪山上面的冰晶,百年虫则是岐山百年才出洞一次的虫体,万年树则是在东傲大陆一片森林中的一颗万年树的树心。”凤卿兰一一解说。
君慕白有些诧异,这些就连她都一知半解,而且万年树连她都不知道在哪里,但是这些情报凤卿兰却掌握的一清二楚。
“无聊的时候收集的情报罢了。”凤卿兰解释,“黎国的情报工作又是我负责的,自然知道得多。”
原来如此,君慕白点点头:“说的不错,除了天山莲其他三样简直是难上加难,特别是万年树的那片森林,我不……”
“就是你上次去过的。”凤卿兰突然说道。
上次?君慕白恍然,但是更加疑惑,这件事情自己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凤卿兰是从哪里知道的?就算是在好的情报组织,也是探察不到的吧?
“有关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凤卿兰笑笑。
“是么……”君慕白心中疑团更大,但是她极其相信凤卿兰,相信他所有的一切,包括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得到了她的认可,就会交付所有的相信与真心对待,只要那个人值得。而凤卿兰就是值得的,换来的就是她的无条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