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圣殿,巨石林。
诸奕欢抹了一把泪,强忍着双手指尖血肉模糊的疼痛,依然不死心的挖着粉碎的但是依旧庞大的废墟。玉邪上去拉开她,她发狠了一般,甩掉玉邪。十指连心,但这又如何?比起失去慕白的痛苦,这又算得了什么?
“别挖了!”玉邪低吼。
“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诸奕欢抹掉再次落下的泪水,倔强的脸昂起。咸涩的液体顺着手掌流到手指,侵入伤口,疼的人心尖发颤。
玉邪难掩痛色,他也很想像诸奕欢这样!但是比起这个,他满心都是把那群黑衣人杀光来慰藉慕白!
那群黑衣人在十二都天神煞阵爆发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玉邪完全不能找到他们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以为这样慕白就能回来吗!”玉邪狂躁的将诸奕欢拉到身前,摇晃着她,试图让她清醒,“这只会然你自己迷失!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黑衣人然后给慕白报仇!”
诸奕欢终于支撑不住,泪水哗的就流了下来,双手捂住嘴巴,失声痛哭:“慕白……慕白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啊!她还有好长一段人生,她不能死在这里啊!”
玉邪咬牙:“我们现在就去找君慕九算账!”
苍月湖。
好冷啊。
君慕白在一片寒冷之中,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入眼的便是漫天的熟悉的水晶,她吓得赶紧坐了起来,口中轻语:“握草!不会是一场梦吧!难道我还是没有从溶洞里出去!”低头便看见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水红的外套,看的熟悉得很。
“这好像是凤狐狸的外套啊。”君慕白拿起来仔细的瞅了瞅,果然是。只有凤狐狸这么骚包的人才会穿水红色并且喜欢用金线奢侈的绣着花纹,还是大片大片妖艳得很!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君慕白脑袋疼得厉害,很懵逼,耳边也是耳鸣的嗡嗡作响,整个人虚软无力的又像是再一次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然后被人强行拉出来的感觉。这感觉怎么这么该死的像那一次她中毒之后,凤卿兰救她的场景呢!
正当君慕白思索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戏虐的声音:“是不是在回忆这个场景熟悉的令人心疼啊!”
君慕白微微叹口气,没有任何惊讶:“还是你救了我、”
“我说你这小丫头,这口气怎么听着这么像委屈或者又带有一点点的无奈?敢情我救了你你还不谢谢,还嫌弃我呢!”凤卿兰从另一头没好气的走上前戳了君慕白的脑门狠狠一下。入手皮肤细滑,温暖如水。
这小丫头的皮肤真不错。
“哪儿敢啊!”君慕白堆起微笑,“要不是您老救我那这次我肯定碎的连渣渣都没有了!”这个可是大实话,因为那个什么什么阵是真的威力很大,他可不保证自己还有全尸。想起这个君慕白就心寒。自己好歹也是姓君的,哪怕对自己有再大的仇再大的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暗地里的恩怨放到明面上讲,要是她做错了二话不说想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但是现在她根本不知道君慕九他们为什么要恨她到如此地步!难道就是为了一块破玲珑玉,就放弃亲情不管了吗!难道亲情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东西吗!
“亲情,难道不是最不可打断的吗?”君慕白喃喃。
“不是的。”凤卿兰坐了下来,看着偌大的冰封的湖面,像是想起了什么,喟叹,“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就是利益。一个人如果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那一定是因为有利益可图。”
君慕白调笑似得勾眼看着难得见到一丝忧郁气质的凤卿兰,笑吟吟的问道:“那么几次三番把我从鬼门关来回来的国师大人,对我有什么利益可图呢?”
话音刚落,只见到凤卿兰猛地凑了过来,一双凤眸晶亮,眼底似有亮光浮动,就连这数不清的水晶的光芒都被比了下去。不知道为何,君慕白突然就撇开了视线,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惴惴之感,有些期待又有些抗拒。
“你猜,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凤卿兰问。
君慕白勉强调笑:“我自然不知道国师大人想从这么一个微小的我身上得到什么咯。”
“那你想知道吗?”语气轻软,似乎带着一丝蛊惑。
不知为什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君慕白突然之间就怂了。这人家都什么都没说呢,她就不敢看对方的脸,仿佛上面有什么不敢看一样。
“不,我不想知道。”君慕白似乎赌气一般丢开身上的红袍子,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腿脚。
突然就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嘴里暗骂:“该死的君慕九!不要被我抓到!不然肯定让你绝对让你……哎哟!”君慕白一个不当心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凤卿兰立马扶住,两人的头就靠在了一起,近的距离不超过三厘米,呼吸相闻,君慕白都可以闻到凤卿兰身上好闻的青草的味道,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其他的令人着迷的味道。她立马整张脸都羞红了,结结巴巴的一把推开凤卿兰,结结巴巴的吼道:“做什么冻手冻脚的!”
凤卿兰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双手一摊:“不对你动手动脚,难道还看着你摔倒下去啊!我是那种人吗!”
君慕白居然一时之间无法反驳,刚想说话,肚子咕叽一叫顿时灭掉了她所有的刚刚酝酿好的气势。
她掩面痛哭,不带这么玩的!!
“你是不是饿了?”凤卿兰想是想憋住笑声,但是没忍住,笑的咳嗽连连,忍住了之后再次问,“你是不是饿了?”
君慕白郁闷的点点头,关键时刻就是不给力!刚才她还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想吼出来,结果瞬间就萎了!能不能让她好好地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