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睡的倒也安稳,只是少了平时习惯的怀抱,觉得身后有些冷。
早上,我被袁浩宇晃醒了。
“唔,怎.....”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急急地捂住了嘴。
袁浩宇指了指一旁睡的正香的小儿子,伸出食指在嘴上比了比,“嘘。”
他将我连拖带抱的带到了厕所,顺手将门反锁上,嘴唇迫不急待的附上了我的脖颈。
我拼命护着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奋力的反抗着,“大白天你要干嘛?”
袁浩宇咬住了我的耳尖,“你昨天说会补偿给我的。”
“那也不是现在啊。”
我缩着脖子,企图逃脱他的桎梏,却被强硬的压在了门板上动弹不得。
“咦,厕所门怎么锁了?”
“有人吗?”
外边传来了念之的声音。
我红着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念之你等下啊,妈妈在上厕所。”
欲,望高涨的袁浩宇委屈极了,气呼呼一言不发的走到水池前用凉水冲着脸。
我叹了口气,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亲昵的在他后背蹭了蹭,“乖,他们还是孩子。”
袁浩宇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不满道,“自从有了他们,你都不照顾我了。”
“都多大了,还跟他们争宠,”我将毛巾递给他,“再说了,他们身上可都流着你的血。”
袁浩宇哀叹一声,“可爱又可恨的小尾巴。”
“妈妈你好了没有?”
敲门声越发的急促,看来是外边的人等急了。
“来了来了。”
我将门打开,念之正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夹着双腿站在门口。
她一头扎进了厕所,又忽然停住了脚步后知后觉的问道,“爸爸你怎么也在这?”
“......爸爸...来看看妈妈.....”
我忍不住掩着嘴笑了起来,如此蹩脚的借口,也就只有孩子能够相信。
很快家里的声音多了起来。
嫩滑的鸡蛋与热油接触,发出嗞啦的响声,打响了清晨的第一炮,接着是早间新闻庄重又严肃的语调,孩子、狗吠以及袁浩宇的抱怨声交织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开饭了。”
四个人围绕在餐桌前,脚下是绕着桌腿打转的泰迪,平实而温馨的美好。
吃完饭,念之的电话手表响了起来。
袁子墨手疾眼快的一把捞了过来,顺势躲到了沙发后面,看着上面跳动地图标笑得得意的很。
念之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薄红,“你给我!”
袁子墨狡黠的眨了眨眼,“你告诉我这是谁,我就给你!”
念之的脸色红得更厉害了,“是我同学。”
“我才不信!”
袁子墨献宝似的将手表递到我面前,“妈妈,姐姐偷偷交男朋友了。”
我伸手在他的额头戳了戳无奈道,“你才三岁懂什么男朋友,快还给姐姐。”
“真的,昨天我听见她们打电话了。”
“你别胡说!”
我倒觉得没什么,一旁看报纸的袁浩宇却不淡定了,他探究的目光在子墨和念之中间来回扫视着,最后沉声道,“拿来,我看看。”
我从袁子墨的手里夺过了电话,还给了脸早就烧的跟猴屁股似的念之,“干什么,孩子也是有隐私的。”
袁浩宇有些挫败的搓了搓脸,“原来得知女儿有男朋友之后有种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是真的。”
我不禁失笑,“你也是猪里的一员啊。”
袁浩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手比划着,“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家庭啼笑皆非的小闹剧在不断地上演着,下午的时候,我们带着孩子去了郊区的乡下。
长期生活在城市里的衣食住行固然无缺,只是缺少了乐趣,家长打着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旗号,用辅导班将孩子的课余生活填满。
小小的肩膀,承担着与他们年龄不符的书包,实在是太累了。
“妈妈你看是活的羊!”
一位戴着草帽穿着灰旧外套的农民赶着一群羊路过,子墨将脸贴在窗户上开心的叫着,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好大的狗!”
我解释道,“那是帮助饲主看护羊群的牧羊犬。”
到达了目的地,这里临湖而居,以鳜鱼出名,随着政策的支持,渐渐的被开发成了农家乐。
买了四根钓鱼竿,中间隔着约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我们四人端坐在木质的板凳上,屏息凝神等待着晚餐的上钩。
正当我专心致志钓鱼的时候,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端着果盘来到了我的身边,“江小姐,您的水果。”
我有些诧异,还没等我将疑问吐露出去,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袁浩宇四处看了看,推测道,“可能是免费送的。”
闻言,我便没再多想,继续摆弄着饵料。
“江小姐,您的饮品和爆米花。”
“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店员对我异常的热情,不停地送来各种东西,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袁浩宇的鱼竿忽然被拉紧了,像拉开的弓,垂的厉害,看来是个不小的家伙。
“爸爸加油!”
见状孩子也放下了手里的鱼竿,纷纷围到了袁浩宇的身边屏息凝神的看着不断收缩的鱼线。
“嘭。”
一尾漂亮的鱼不停扭动的身躯从水面越出。
“哇。”
岸边响起了赞叹声,孩子们对袁浩宇的崇拜达到了极点。
袁浩宇将鱼放到了桶里,大手一挥,“走吧,晚饭有了。”
钓鱼需要极大的耐性,对于正处于活泼好动的孩子来说实在有些磨人,他们欢天喜地的跟在袁浩宇的身后溜须拍马。
自己亲手钓上来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我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靠在椅子上,指挥着袁浩宇去结账。
可是左等又等都不见人回来,我觉得有些蹊跷,“你们在这老实呆着,不许到处跑,我去看看爸爸。”
走到前台,却看见了脸黑的像锅底的袁浩宇。
我从他的身后探出脑袋,小心地询问道,“怎么了?”
袁浩宇把手里的单子团成一团,瞥了我一眼,“没什么,江小姐面子大吃饭不需要结账。”
他的话里弥漫着浓浓的醋味。
我绕到他的身前,讨好的晃了晃他的胳膊,“什么意思?”
袁浩宇哼了一声,将那张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纸条塞到了我怀里,“自己看。”
只见那张纸条上写着一行字,“江欣妍的消费一律免单。”
落款是秦峰。
怪不得服务生对我那么热情,原来这里是秦峰的产业,竟从未听他说起过。
我看着眼那个正在赌气的背影,强忍着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他阴着脸发问,“开心吗?”
我连忙摇了摇头。
袁浩宇环抱着胳膊,“口是心非,明明笑都溢到眼角了。”
我解释道,“我跟他只是朋友,而且都已经很久没见了。”
秦峰一直都是袁浩宇心头的一根软刺,每当看见跟他相关消息都会醋一醋。
我走向了前台,她们热络的跟我打招呼,“江小姐。”
“我来结账。”
前台一脸为难,“可是秦总交代了,您来一定要有最好的待遇,账都记在他的头上。”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我打开了钱夹。
对方连忙摆手,“江小姐,我只是个打工的,得听老板的,要不您亲自跟他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跟地板深情交流的袁浩宇无奈的笑了笑,“好。”
很快电话被接了起来,虽然好久没联系了,但还是依旧的亲切。
秦峰是我成长路上不可或缺的朋友,在那些孤独无助的日子里,多亏了他我才不至于跌落谷底。
“怎么样,对他们的服务还满意吗?”
“很周到。”
“那就好,许久没见了,有时间出来叙叙旧。”
“好,在叙旧之前请允许我先把账结了。”
秦峰还是温和的老样子,“一顿饭而已,算是我请你的。”
我刚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却忽然被人夺走,“不需要,她的花销由我负责。”
袁浩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正对着电话发着牢骚,气势汹汹样子有点像动物世界里为争夺配偶而大打出手的狮子。
“不用找了。”
袁浩宇从钱夹里抽出了几张钞票扔到了桌子上,拉着我走了。
“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他又没有别的意思。”
袁浩宇毫不留情的吐槽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岁月非但没将感情冲散,反而将他身上的醋越酿越沉,动不动就会发作。
“爸爸妈妈,你们干嘛去了。”
“结账的人比较多,等了一会。”
我扯了个谎,将事情圆了过去。
总不能说你们的爸爸打翻了醋坛子,不依不饶的生闷气吧。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招展着身姿来吸引顾客,洗完澡,我浑身酸软的躺倒了床上上,享受着袁浩宇推背服务。
“砰砰,妈妈我要跟你一起睡。”
袁子墨那个淘气鬼又来了。
我刚想起身打开门将他放进来,却被袁浩宇按住了,他沉声道,“你别动,我来打发他。”
我本想阻止他,但余光瞥见了他睡裤支起的小帐篷,又重新放软了身体,素了这么多天,估计都快被憋成和尚了,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