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秋前脚刚满腹猜疑地离开，厉泽宴马上就开始给秦昱城打电话，他已经知道真正的顾清欢还下落不明。
秦昱城那边一无所获，一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是厉泽宴，几乎是带着怨气地直接就挂断了。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手机里机械的女声传来，厉泽宴有些不明所以。接连打了三次都被拒接了以后，他才突然想起了之前因为徐晚秋和秦昱城大闹一场的事情。
但他心里实在很担心顾清欢的下落，还是厚着脸皮锲而不舍地拨打着电话。
秦昱城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知道厉泽宴这么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过来应该是真的有急事，于是就接了：“喂？”
“是我，厉泽宴。”厉泽宴知道秦昱城那边肯定存了他的电话，但还是很虚心地自报家门。
“我知道你是谁，”秦昱城没好气地回道，“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应该先给你道歉，但我更想知道你找到欢欢下落了没有。”厉泽宴也不和秦昱城客套，直奔主题。
“你倒是直接得可怕，”秦昱城一愣，转而笑了起来，但一想到顾清欢还是没有下落，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我这里一无所获。”
厉泽宴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怎么会一无所获呢？”
“但是，我一直坚信着一件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秦昱城下意识地宽慰着厉泽宴。
过去这么久了还没有打捞上来任何女尸或者孩子的尸体，那就说明顾清欢母子平安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厉泽宴只能自我安慰着，其实很多人都已经认定顾清欢死了，媒体如此，甚至很多认识的朋友也这样觉得，但秦昱城固执地觉得顾清欢不会这样死掉。
“我不相信欢欢会死掉，”厉泽宴沉声说道，“拜托你了。”
“我也不信她会死掉，我这边正在协助搜查。”秦昱城明知道电话那头不可能看到，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无言，厉泽宴最终还是给他道了个歉：“之前把徐晚秋错认成欢欢的时候，对你说了过分的话，虽然现在才道歉有点晚，但我还是要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秦昱城本以为这次通话就只是聊顾清欢的事情，没想到还有道歉这么一出，不由得感到意外：“没想到，你还有给我道歉的一天。”
厉泽宴颇有些可爱地嘟囔了一句：“要不是欢欢成天对你‘大哥’‘大哥’的，我才不想给你道歉呢。”
“知道啦，什么都是沾欢欢的光。”秦昱城语气中不无调侃。
这样的玩笑让两人都有一种错觉，好像顾清欢只是出去玩了一会迷了路，再过会就会安然无恙地回来一般。
“那就，真的拜托大哥了。”厉泽宴郑重无比地再次拜托，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去搜寻欢欢，不然他肯定也会参与到搜查工作中去。
“当然，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要小心徐晚秋。”秦昱城认真地叮嘱道。
“嗯，你也要注意安全。”厉泽宴心中一暖，也叮嘱秦昱城注意安全。
通话刚结束，就有人来找厉泽宴，厉泽宴下意识地以为是徐晚秋，过去开门的时候都些不情不愿，一见到来人是荣泽，表情才没有那么阴郁。
“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荣泽一边进门，一边有些哭笑不得。
“我以为是徐晚秋去而复返呢。”厉泽宴直接回答道。
“可她现在是你的欢欢啊，你怎么着也得笑脸相迎吧？”荣泽忍着笑，开起了厉泽宴的玩笑。
厉泽宴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荣总这么闲吗？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嘲讽我？”
“这哪能叫嘲讽啊，明明就是调侃嘛，”荣泽还跟他嬉皮笑脸，下一秒终于正经了一点，递给厉泽宴一份资料，“你看这个。”
厉泽宴很快就看了个大概，看完以后还有些心有余悸：“原来宋轶一直偷偷给我下药。”
“那应该是他第二人格干的事，”荣泽一想到宋轶人格分裂的事情，眉头忍不住有些皱起来，“你要做好准备，宋轶的第一人格可能很难苏醒过来了。”
“可是他不久之前来见我的时候，还是第一人格来着。”厉泽宴跟荣泽大概说了一下前不久在咖啡厅和宋轶见面的事情。
“要么他当时真的克服了第二人格，要么你当时见到的就是第二人格，”荣泽很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情况是后者，那他的第二人格已经成长了很多，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厉泽宴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破绽，但下意识地觉得宋轶确实有些诡异：“你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得他当时有些不对劲，但也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反正以后，我们都要防着他，不出意外的话，之后和我们打交道的宋轶都是第二人格才对。”荣泽很谨慎地建议。
“这个我心里有数，”厉泽宴本来就准备罢免一些宋轶的权力，等到他的精神情况稳定下来再慢慢重新给他权力，“之后会陆陆续续停掉他手头上的工作的。”
“这件事尽量做得隐蔽些，尽量控制住他的病情。”荣泽本来对宋轶还有些欣赏，没想到他居然被徐晚秋弄得那么惨，不由得有些同情。
“如果我以前能够看出些端倪，他也不会被徐晚秋利用得那么惨吧。”厉泽宴的语气中不无后悔，他几乎都说不上来宋轶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同。
“没用的，徐晚秋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荣泽一下子就指出来重点，“就算她不利用宋轶的，还会有别人被她利用，就比如说她对你一次次催眠这事。”
“她的催眠术真的有够厉害。”一说到徐晚秋的催眠，厉泽宴就有些心悸。
“可不是么，都快把你整得六亲不认了。”荣泽一提到这茬就又想打趣厉泽宴，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马上就收敛住了脸上的调笑神色。
“要不是宋轶过来找她交易被我撞见，我可能现在都还在她编造的梦里吧。”厉泽宴想想都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