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
厉泽宴侧身,簇紧了眉毛,衣袖下的一双手已经紧紧握住,指骨逐渐有些泛白。
宋轶有些紧张着他的下文。
“好,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声张,我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接下来我会查的。”厉泽宴压低着声线,眼底却泛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宋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重重点头,“好,待会我还会派人去找的,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您。”
“微信联络。”厉泽宴指了指口袋里的手机。
“知道了。”宋轶得了令,也不敢多留,猫着腰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楚丞早就在一旁旁观着,见宋轶走了这才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边说着边咬了只龙虾,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情况有多严重似的。
厉泽宴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楚丞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意不由自主地愣了愣,意识到情况不简单,连忙放下了筷子。
“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别像这样……”楚丞被他阴沉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撸了撸手臂,低声问道。
厉泽宴抬眸扫视了一眼周围,见顾清欢的视线投过来,回了她一个温和的微笑,见她松开视线时才凑近楚丞,声音冰冷地骇人,:“大事,小宝宝失踪了,不知道是谁劫走的,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果然很严重……楚丞内心惊呼了一声,脸上却不敢有所动,嘴角的弧度也不敢有所变化,僵硬地开口:“那现在怎么办?你要走吗?”
“不知道,要走,宋轶那边一个人我放心不下。”厉泽宴扯出身后的西装外套,边说着边已经整理好了着装,“这边的情况你也帮我盯着点,别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这种意外,一次就够了!
楚丞自然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咬咬牙承诺道:“你放心好了,这种小事包在我的身上。”
“好,那我先走了。”
厉泽宴内心暗松了一口气,这边还有楚丞,他也能抽出些心神努力去应付那边的事情了。
理了理衣角,厉泽宴随后捏起桌上的红酒站起身来,略带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有个亲友出了些事情,需要去探望。我先抽空离开一下,应该很快会回来的。”
桌上众人皆是一愣,有反应快的刚准备起身阻拦,厉泽宴已经抢先一步喝下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大大方方地将空杯翻转,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这一杯就当自罚的,先走了。”厉泽宴勾了勾嘴角,迅速放下了酒杯转身离开。
其他人即使是有心想拦,也没那个理由去挡着。
一是厉泽宴礼数做尽了,二是厉泽宴的亲友少说也是些政客商人,这背后指不定是什么事呢!
厉泽宴走了一段,正巧擦肩而过翟雅,他抢先一步拉住了她,低声道:“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你就在这看住顾清欢,别让她乱跑了,省得我回来找不到她。”
翟雅还没从慌乱中反应过来,不解问道,“你要去哪?不先和清欢说一句话吗?”
“来不及了,回来再和她慢慢解释,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厉泽宴语气急促,言语之中的紧张已经透露了出来。
话已至此,翟雅也不再多问,很快应下了。
这边的事情处理都处理好了,厉泽宴飞速去地下车库取了车开出。一路上保持一百二十迈的速度,连闯几个红灯之后冲回了家。
打开门依旧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厉泽宴甚至连鞋都没脱径直奔向了卧室,走近婴儿床是却缓下了脚步。
因为里面已经没有他的孩子了。
绕是镇静如他,一时间也是难以接受。脑中一阵炸开的轰鸣声,耳边响起了静电流的声音,他的手臂缓缓抚上了床边栏杆。
客厅里的保姆很快察觉了这边的动静,一路小跑,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眼神紧张不已,普通话中夹杂着些方言,“厉先生,求求您不要罚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完全没有看到别人进门啊,没想到……”
保姆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捏住木板不满地睁开眼,咬牙打断:“闭嘴!”
“厉先生……”保姆被吓得不轻,牙齿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厉泽宴的手段他们都是听说过不少的,这次她还弄丢了小太子,止不定要被怎么处罚呢……
“我不要听这些,前因后果给我完完整整地将清楚。”厉泽宴冷声道,言语之中却透着不想再讲第二次的不耐。
保姆扶着门框,再三确定厉泽宴暂时还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这才慢慢地开始组织语言。
“上午的时候我是寸步不离小宝宝的,也就中午离开了一段时间,我去厨房简单做了个饭。也没多久,最多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回房间的时候小宝宝就已经不见了!”仔细回想起来,保姆仍旧是觉得不可思议。
仅仅那么一会的功夫,小宝宝居然会消失地这么无影无踪?
听着这纰漏百出的解释,厉泽宴忍不住蹙起眉头,吃力地捏了捏眉心的位置,反问道:“这期间你就没看见什么可疑人物闯进来吗?”
“没有啊!要是有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拦住她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没注意……”说着说着保姆的声音逐渐弱下来。
厉泽宴猛然察觉到这个漏洞,冷笑一声没说话,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孩子出生之后他就在家里装了监控,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的情况,只是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
打开电脑,点开隐藏的软件,各个方向各个时间的监控画面出现在了眼前。他推断着大致的时间,同时点开了大门口和客厅的监视器。
一个身影掩在门板后乘着无人注意的时刻飞奔到了卧室门口,抱上孩子后即刻起身离开。前后时间差不过三十秒,若不是厉泽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器,他几乎都要以外自己看错了。
可仅仅是这匆忙一瞥,他也看出了那包裹地严实的那人是谁。
放下鼠标躺回软椅里,他盯着暂停的画面竟有些无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