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栋忽然提出这个问题,徐晚秋吃惊不小,如果真带他去见白老,那岂不是相当于见家长了?
那也就是说自己承认了跟他的关系,决定接纳他,跟他真真正正地开始,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只是因为难以忘怀一个人而把他当了替代品。
“李栋,我觉得这件事现在还为时过早,先等一段时间再说。”徐晚秋脸上的表情微微尴尬。
“哦。”李栋的神情明显地带了失落。
见白老这件事,她到底还是拒绝了,那就说明在她心里,他到底还是没有走进去。
李栋的失落,徐晚秋看在眼里,她连忙解释着,“你别误会啊,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只不过觉得我爸爸现在身体状况不是很好,需要静心修养,等好一些了我再带你去拜访他。”
对于李栋,徐婉秋一时并不想完全拒绝他,必定要找一个这么在乎她,而且随叫随到的男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想先吊着他再说。
听徐晚秋这么说,李栋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他连忙说,“既然这样,那就先不着急,等以后再说吧。”
“嗯。”徐晚秋对着她温柔地笑了。
一个星期之后,秦继业偷税漏税的官司终于开庭了。
秦继业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厉泽宴掌握的这些证据对他来说,是相当的不利,这次他是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法律的制裁。
但是为了能够得到从轻处罚,他私底下专门让人花重金找了本市最好的律师来为他辩护,想争取把惩罚减轻到最小。
厉泽宴一大早就准备赶过去,顾清欢也想去法庭,她想亲眼看着秦继业当众被宣判。
厉泽宴摇着头,“欢欢,你还是别去了,待到家里好好养胎,法庭那个地方唇枪舌剑的,万一你一激动,我怕影响到我们的宝贝。”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激动,我知道轻重。”顾清欢眼巴巴地看着厉泽宴,拉着他的衣袖撒着娇,“阿宴,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听你的话。”
被她这么软磨硬泡,厉泽宴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坐在车上,他还不忘嘱咐着,“今天不管法庭怎么宣判,即使他被当庭无罪释放,你也要保持平静。”
“不可能。”顾清欢马上反驳,“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还想逃避法律的制裁?”
“你看你看,正说着就激动了,要不你回去吧。”厉泽宴微皱眉头看着他。
“好吧我错了,我保证什么情况下都不激动。”顾清欢只好点头妥协。
秦俏俏也去了法庭,她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那里,但是一双手却紧紧地握着,手心里都是汗。
父亲今天就要被当庭宣判,她的心被紧紧地揪着。
万一父亲判刑坐牢,秦氏就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而她也将面临着由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下子变成什么都不是,甚至一日三餐都要凭自己的辛苦劳动所得。
一想到这些,她心头如同长了草一般,难受得想要抓狂。
门开了,厉泽宴小心翼翼地扶着过清欢进来了,在对方席上坐了下来。
秦俏俏一看见顾清欢,双眼不由得带了火,恨不得穿过这段距离把她烧成灰烬。
顾清欢眼睛的余光看见了秦俏俏,不用正眼去瞧,她都知道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所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可不想给自己心里找不痛快。
紧跟着,法官和双方律师们都来了,带着手铐的秦继业也被两位工作人员押了进来。
今天的他十分狼狈,早已没有了往日目空一切运筹帷幄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颓废和眼里的恨意。
“爸……”秦俏俏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秦继业并没有回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可顾不上这些了。
随着法槌的一声响,庭辩正式开始。
厉泽宴的代理律师将之前取得的所有证据全提交上去,他当然十分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无论如何,秦继业都逃不了法律的严惩。
秦继业请的金牌律师开始替他辩护,他不愧是本市的金牌律师,在铁证面前并没有进行反驳,他当然知道那是没用的,那样做只会让法官以不认罪为由给秦继业重判。
他迂回地进行避重就轻,在承认秦继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后,巧妙地想分流责任,明着暗着想推给手下的工作人员,甚至是秦昱城头上。
听这张律师滔滔不绝地辩护,顾清欢忍不皱了眉,她不知道张律师这些鬼主意到底是谁给出的,如果是秦继业,那他真不配称作父亲。
为了逼他跟自己同流合污,他亲自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拉下水,如今逼得他逃窜在外,却还会了减轻自己的惩罚,眼睁睁地看着律师把这些罪责推给自己的儿子。
他可真是铁石心肠,难道他就没想过自己儿子的前途吗?
厉泽宴在底下握了握顾清欢的手,示意她冷静。
顾清欢长吁了一口气,继续冷眼看着张律师庭辩。
厉泽宴请的丁律师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王律师辩护完之后,也开启了一番唇枪实践的辩驳,直接指出王律师这是在为自己的辩护人开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有损律师行业职业道德的。
法官和其他几位陪审员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双方律师辩护完毕之后,宣布休庭十分钟。
大家心里十分清楚,这十分钟是在决定一会儿的宣判结果。
大家各怀心事地坐在那里等着。
十分钟之后,再次开庭,法官直接当众宣布,秦继业偷税漏税证据确凿,除了补齐以往偷税漏税的款项之后,还有按规定进行罚款,另外还要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具体判决日期及时间会交由相关部门核定之后再决定。
听了法官的宣判,顾清欢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觉得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不会因为某个人请了一个能言善辩的律师就会对他从轻发落。
既然一个人犯了经济罪,就必须得到应有的处罚,否则对那些诚信经营按时纳税的人来说,将是多么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