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行咋了咂嘴，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人，思索着她的目的，可是对于她这个问题却是不置可否。
说实话，他也确实是回答不了的。事实就是他理亏使手段在先，他总不能告诉许知阮这个方案是他盗取他们之前的方案做的吧，那不就是变相暴露自己了吗？
“哈……”言景行眼底冷了冷，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李总站在一旁，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忍不住想要为旁边的许知阮说话。
“说实在的呀，我觉得许小姐的方案非常之好，完全挑不出任何瑕疵，这一次的竞标赛，我觉得也没有任何的疑议，肯定赢家就是厉氏了！”
李总的话掷地有声，还带着多年在商场上积累的笃定，有不少人都在他的身边点头复议着。他们搞得言景行的脸色又难看了许多，这不就是变相说着他的竞标即将失败吗？
虽然说结果已经隐约能够猜出，但是言景行还是有些不愿意就这么认输。既然事都已经做到了极致，那他也还想为着自己来争一争。
“也不能这么肯定嘛，不到最后一刻谁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谁赢谁输不是？”言景行忍不住反问。
这话刚出口，明显又把许知阮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再加上刚刚那么多人都认真听了方案，其中到底哪个好还是坏，大部分人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言总，你这话说的也不对啊。”
“对啊对啊，徐小姐案子我们都听得很清楚，十有八九就是她能赢了！”
“你也别这么小家子气，不是你们公司都那么厉害了。”
……
不断有帮着许知阮说好话的人在耳边念叨，言景行眼神恍惚，嘴角抽搐得厉害，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垂眸沉思了许久，就在万般无奈的时候，他突然就扫到了许知阮手上的U盘时却像是被点醒了。
“不好意思，请问许小姐，你的方案为什么没有文件呢？”
言景行抬头，灼灼的目光盯向了许知阮的右手，那个银白色的简约U盘就是突破口。
一般竞标方案都会做双重准备，就是准备一个电子文件，还有一个文本文件。
但是因为时间不够，他们并没有把等文件打印出来，而是使用了电子文件。
许知阮手上虽然拿着U盘，也没有给任何人一个解释。
言景行这句话很明显是起效用的，刚刚说完那一瞬间，就有交头接耳的讨论声隐隐约约传出。
“对啊，咱们都没有看到那份打印文件……确实是有点不放心啊……”
“厉氏肯定没什么好怕的，快拿出来吧。”
渐渐议论声都演变成了同一个方向，厉氏正处于正中心的位置。
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就连李总和楚丞都忍不住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捏了一把冷汗。
其中的缘由，自己当然也是非常的清楚。
对于李总来说他也是开后门的，不过也是基于这个方案特别好的前提之下。但要是这一理论被的前提推翻了，自己也会变得非常的尴尬。
楚丞就更加不用说了，基本全都依靠着许知阮，要是许知阮的方案被否出去了，那他基本也就没什么翻身的余地了。
许知阮感受到了各种各样探寻的目光，定了定心神，含笑回道：“言总，这不是什么大事吧。一份文件而已，而且我都把内容说得那么清楚了，有没有也没关系的。”
“那怎么行呢？不然谁知道是不是你的。”言景行回应的理直气壮，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文件是哪里来的。
“好，那我就告诉各位。”许知阮也早就猜到了这个后果，拍了拍胸口坚定地开口：“之所以我不需要文本文件，就是因为我非常的自信。文本文件这种东西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当然非常的重要，可是我制作这么久，对于这个文件内容，早就已经是滚瓜烂熟了！”
“所有的内容都在我的脑子里，要是文本文件，反而对我是多此一举的。”
“哼，狡辩。”言景行单手插兜，对于她的解释不愿听进一句话。
“到底是不是狡辩，大家应该都看得一清二楚。”许知阮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暗暗地庆幸自己当时说的流畅，也算是现在的一大证据了。
“内容那么多……”
“那只能证明我熟悉案子，对这件事非常地上心。”许知阮掰着手指头给他仔细地数着：“整整好几个月的时间，一刻不停地在案子上用功，记得熟练也是正常的吧。反倒是言总，全程跟了这么久，居然还不是很了解，真让人怀疑是不是没用心……”
“你别乱说！”言景行脸色不好地拍了拍桌子，威胁道：“这案子全都经过我的手，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那就只能是言总的记忆力实在是不太好，可能需要去脑内科给医生塞塞红包才好。”许知阮双手抱胸，话却犀利得很。
言景行脸色铁青。
他怎么会听不懂她的意思，不就是在说他没脑子吗？
看着言景行气急败坏，握紧了拳头恨不得走进来打她的样子，许知阮反倒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她突然想起了那个人对她说的话。
“之前的文本方案你就别带过去了。没用，太累赘。”她还记得临走之前厉泽宴对她说的这句话，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了。
原来他还包含着这一层深意，许知阮的心尖忍不住颤动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收回思绪。
看着恨不得鼻孔出气的言景行，她微微勾起了嘴角，装作不知情地礼貌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刚刚说错话了啊，言总看起来很不开心？是有什么事吗，您尽管说哈。”许知阮略略颔首，引得众人的目光再一次往他们中间瞟去。
原本就被许知阮赌得无话可说，再加上其他人略带深意的眼神，言景行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也总算是忍不下去了，“哼没什么好和你说的。”
许知阮很明显是还想回应什么，可是话还未出口，眼前人比她的动作还要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