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月底集团都会召开一次董事会之前的预防针，用来讨论一些必备的项目会议或者是其他一些小的流程。
可是这一次的会议却和往常有些不同，众人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微微低垂着脑袋兀自看文件。
其中大部分原因当然是因为心虚，因为业绩非常的不好看，他们在开会的时候也没什么脸面可言。
早就猜到了台下会是这样一副死样子，顾清欢当时也是没什么惊讶，拍了拍桌子示意他们认真听。
这才接受到众人打量的目光，她缓缓开口。
“各位面前摆放的是市场部这个月的业绩，恐怕不用我多点评，你们应该也能看得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顾清欢指着大屏幕上投影出来的PPT，脸色有些严肃，吓得众人一句话都不敢出，只能噤声面面相觑。
“我希望能有个能上来说一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导致你们如此下滑惨淡。”顾清欢的手敲在桌上，有淡淡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回答她。
看着台下的寂静一片，顾清欢无奈地冷笑了两句，按着原本打定的计划说出了决定。
“既然没有人回答，那我就算是默认了。如果剩下的几天之内市场部还是没有任何的业绩，那我就要选择换部长了。”顾清欢用审视的目光扫过了在座的每一人，眼底透出的不仅是半点的威胁，更多的是认真和严肃。
其他人虽然知道上面肯定要做出什么样的动作，但没想到居然如此地心狠，忍不住暗暗扰乱着，将所有的目光凝视到了那人的身上。
厉隽坐在她的旁边，一字一句的声音落入耳中，脸色很难看。虽然他这几天非常努力地在做这些的案子，但是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进度可言，业绩也是惨淡非常。
如果这几天市场做不出业绩的话，他有很大的可能性将会被替换掉，恐怕这样的情况搁在谁的身上都不会笑得出来吧。
早就料到了没有人会回答，顾清欢也不意外，指着上面的一些重点说了几句之后宣布：“散会。”
散会之后，众人如释重负，只剩下那一个脸色更加地难堪了。
眼睁睁地看着人员稀稀落落的离开，厉隽坐在会议室中，狠狠的将手上的报表拍到了桌上，嘴中低低的咒骂了好几次。
他的手下拿着一份文件，面带喜色，跌跌撞撞靠近他的身旁。
厉隽略微不悦，出声训斥：“干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
“快看！厉部长，这是刚刚签下的合同，市场部的销售业绩大增了。”手下连忙打断了他，将手中的合同递给他，厉隽狐疑着打量着他一眼，凑够合同来仔细的扫视了一遍。
确实是一个大案子，这营销额能够抵得上市场部好几个月的绩效了。
原本铁青的脸色立马有了好转，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笑意。
“很好很好，老天也不辜负我啊！”厉隽笑得夸张，就连握着合同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两下。
手下见着厉隽难得的好心情，也带了些喜色，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这下子好了，不需要再把您换掉了。”
“哼，那是当然。”厉隽嗯哼一声，冷眼随即扫过了，刚刚顾清欢待的地方，低声道：“我现在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做业绩。”
手中紧紧握着那一份，白纸黑字的合同立马就冲出门外，果不其然人家都还没有走远。
顾清欢正准备回到办公室，却被一个人影给拦下来了。
“厉隽？你找我？”她拧眉。
“哼，除了你还能有谁呢？”厉隽单手将合同递到了她的面前，微微挑起了下颚骨，眼底颇有炫耀的意思：“你还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吧，但是这就是市场部的业绩，我相信你不会看不到。”
言外之意就是说，这几天的销售业绩额完全足够了，他也不需要被换下来。
可是光光是他脸上的这一份傲气，顾清欢就觉得浑身不舒坦，瞧了他一眼之后抽过合同。
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订单，一下子就签下了公司里好几个季度的商品，恐怕连提成都够厉隽吃上一阵的。
顾清欢心中略略有些震惊，飞速的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了甲方的名字的时候却恍然大悟。
是秦氏接下来的订单，对于她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公司了。
她阖上了文件，厉隽得意洋洋开口：“怎么样？数额都看到了吧。”
“看得一清二楚，但是……”顾清欢的话锋急转，“所有的东西都是秦氏来买的，你和她的关系谁不知道呢？不算是你正常的业绩。”
她指的是秦悄悄，如果不是秦悄悄的话，恐怕再过不久他就真的要滚蛋了。
“呵，正常业绩又如何？”厉隽双手叉腰，眼底透出一丝不屑，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要我说市场部也有不少女孩子用身体去换业绩，怎么没见你有任何的意见？”
顾清欢没说话，直勾勾地眼神盯得他浑身发毛。
“所以？”她淡淡的开口发问，努力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既然我已经完成了业绩，并且远远超出了很大一部分，那我就不需要离职了。如果你还要让我离开，那会给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
厉隽也半点不怕，目光回射回来，眼底有因为堆积的业绩而产生的十足底气。
他们两个就这样站在公司办公室的门口，着实很引人注目，已经有不少人了走过的时候暗暗回头小声讨论着。
但是大多都被厉隽狠狠地给瞪了回去，之后也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现在他只需要顾清欢的一个答案，就可以决定是不是能够继续在市场部逍遥自在地工作。
“好。”即使是知道自己的回答举足轻重，顾清欢也回答的很干脆利落，绕开他，抚上上了门：“我说话算数，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就在下一次的董事会上给你升职吧。”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落在厉隽的耳旁却又又宛如是惊雷一般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