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为了避免遭人怀疑,方冬乔还特意去找了两个大箩筐,将两个大包袱放在箩筐里,上面装满了空间出产的萝卜青菜。
因方冬乔临别时,明确告诉容若辰还有宫天瑜,哪个箩筐是给谁的,所以宫天瑜跟容若辰自是没有拿错方冬乔分配好给他们的那份礼物。
自然,方冬乔送给宫天瑜还有容若辰的礼物,等到他们二人回了京城,立即就一人一箩筐,小心翼翼地搬回忠亲王府和容国公府去了。
宫天瑜知晓方冬乔送的萝卜青菜与别人家种植出来的不同,倒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公开那一箩筐的萝卜青菜。
也幸好他看重方冬乔的心意,将那箩筐的萝卜青菜看得死死的,要不忠王妃见了,还不得随意地给拉到厨房里去做菜了。
好在他让母妃身边的老嬷嬷支开了所有的下人,自个儿亲自收拾这萝卜青菜,还悄悄地告诉了父王母妃这萝卜青菜是何等的贵重。
那忠王爷跟忠王妃自是从容若辰口中听说过方家那个小女娃,也听起小舅子对那小女娃背后的师父相当推崇,因而这筐的萝卜青菜就放在忠王妃单独的小厨房里,由着忠王妃信任的心腹嬷嬷亲自动手做了萝卜青菜汤。
也正因为如此,那位心腹嬷嬷在箩筐里收拾萝卜青菜出来的时候,发现了方冬乔放在箩筐底的大包袱。
这包袱看着灰灰的,麻布包裹的,一眼看着就是穷人家用的物件,若是换成其他没眼力的下人,早就将方冬乔这个包袱给扔出王府大门去了。
幸好啊,幸好这包袱是被这位有眼力的老嬷嬷发现了,这老嬷嬷不敢停留,马上就将包袱送到了忠王妃那里。
那忠王妃看着这么一个包袱,皱了皱眉头,倒是宫天瑜,他没有想到方冬乔还给他留了另外一份礼物,当时就高兴坏了。
“我就知道乔儿妹妹最好了,想着我,还另外给了礼物。”
宫天瑜伸手去解开那包袱,里头是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瓶子,每个药瓶子上头都有标签贴着,方冬乔还另外明确地写了药物的各种用途。
忠王爷跟忠王妃看着方冬乔的药物说明书,又看了看那些药瓶子,俱是一惊。
他们一打开那些药瓶子,取出药粉或者药丸子看上一看,闻上一闻,自然就知晓这些药物究竟有多珍贵了。
这还不够,等到宫天瑜打开那个破旧的大纸包,里头那放着的千年化形人参,夫妇二人面上难掩震惊之色。
“有这样年份的人参,就连皇宫里头都没有啊。”
好像还不够吓到他们夫妇似的,待等宫天瑜打开那个不起眼的木盒子,夫妇二人盯着里头那冰透晶莹的三片雪莲花瓣,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也太……传说中的冰魄雪莲。”
他们家儿子究竟是得了什么好运气,竟离家出走一趟,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师父强大的小女娃。
夫妇二人惊叹过后,立即就将这些无价之宝给小心地打包好了,珍藏到忠王爷的密室中去了。
而且因着方冬乔送的不过是一箩筐的萝卜青菜,送进来的时候根本不打眼,没有几个下人看见,就算看见了,那也不过是庄稼人送的一点点心意,不会引来任何人的注意。
至于那位老嬷嬷,那是忠王妃的贴身心腹,自是看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如此,忠王爷夫妇二人只是嘱咐了宫天瑜,关于方冬乔送的这些礼物不要往外说出去。
宫天瑜又不傻,自是不会吐露出去半个字的。
而因为此事,夫妇二人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小女孩方冬乔这么安排礼物,心里就有了一个聪慧而不张扬的好印象。
所以当宫天瑜要派人去给方冬乔送礼物的时候,忠王妃就亲自安排了一份厚礼,到了方冬乔的手里,自然就变成了惊人的贵重物品了。
宫天瑜这边得到方冬乔的离别大礼是如此一曲三折,到了容若辰这边,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容若辰自将方冬乔送的那一箩筐的萝卜青菜搬到自个儿院子的小厨房后,让心腹侍卫支开了院中的所有下人,自个儿将那一箩筐的萝卜青菜给全部翻倒了出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除了青菜萝卜,方冬乔另外送了厚礼。
打开灰灰的包袱,容若辰看着那一堆的瓶瓶罐罐,又拿起方冬乔的药物说明书看了一遍,点了点头,伸手去拆那个破旧的大纸包。
对于方冬乔包裹的大纸包,容若辰是有所领悟的,上次从这种大纸包中取出来的是一株五百年化形人参,也不知道这次方冬乔将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打开一看,竟是一株千年的紫灵芝!
容若辰看着,嘴角微微扬起,他猜得一点也没错,方冬乔送的礼物所带来的果真是大惊喜。
只是给他的这份礼物是这些,不知道她给外甥宫天瑜准备得是怎样一份惊喜呢?
容若辰想着,竟是有点羡慕自己那个小外甥啊,要知道方冬乔对宫天瑜跟对他容若辰的态度那可是全然不同啊。
那个小女娃时刻防备着他,却并不防着宫天瑜那小子啊。
看来,他要得到那个小女娃的认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容若辰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重一下轻一下地敲着,桃花面容,笑意隐隐。
“小妹妹,要还清大哥哥的人情哪有那么容易的?还了就能两不相欠了吗?你可知道,还了大哥哥的人情,大哥哥还是有办法让你再欠上一个人情的。”
容若辰笑着站起身来,将方冬乔给他的离别礼物还有连同之前的一株五百年的人参,二片剩下的冰魄雪莲花瓣,一同小心谨慎地珍藏到了书房暗格中。
隔天早上,容若辰就去了祖父容国公的院子,祖孙两个在书房里密谈了二个多时辰,随后容若辰出去了,容国公立马就派人给吏部尚书送了一张邀请帖。
半个月后,方家村上,方冬乔跟着二姐方夏瑶去河边洗衣裳的时候,听那些大婶大娘们正在八卦着。
原来,清平县来了一个新的县令,姓陆,人称陆倔头,为官清廉,他上任过的那些县城,政绩都非常不错,但就是为人不懂得圆滑,刚直不屈,惹得上头的那些官吏对着陆倔头就犯头疼病,若非当今皇上是明君,留着陆倔头干实事,这陆倔头早就被赶出官场了。
不过陆倔头这样的父母官,对当官的来说是个恨不得赶得远远的瘟神,但是对于百姓来说,陆倔头就是个福星。
他所治理下的县城,百姓安居乐业,无不赞颂他是一个好官,是一个清官。
听说他是从贫瘠的山羊县调过来的,短短三年,那贫苦不堪的山羊县,竟在陆倔头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百姓们开荒种粮,自给自足,倒是从三餐吃不饱要卖儿卖女过日子,到现在家家户户都过上了三餐温饱的日子。
从这些得来的消息上分析,方冬乔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毕竟普通百姓总是盼着上头的父母官是个好官的。
至于清平县原来的县令大人,被调离去了苏州那边,品级没变,还是一个正七品的县令,但是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去苏州那边最富饶的县城当县令,那可比在清平县上头的青州府当知府都要来得有钱啊。
一开始,方冬乔压根没有想到清平县令的调遣会跟她扯上什么关系,直到那位即将离开的县令大人收拾行李打包离开清平县的时候,派人给方家二房送了一份礼。
而且那人还话里话外带着意思,那就是县令大人是不会计较莲姨娘那回事情的,请方家二房的一家人放心,县令大人以后也不会来为难他们之类的,让他们一家人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也要常来常往,总之一句话,就是那县令大人登门来拜访方家二房,其实就是想通过方家二房巴上容若辰那厮。
到此时,方冬乔方明白,为何清平县的县令好端端地突然被调遣,毕竟这县令的任期还没满三年呢,现在一跟容若辰这厮扯上了关系,方冬乔还有啥不明白的。
她相当明白,容若辰这厮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方家二房欠他人情,日后他容若辰若是有啥事的话,她方家二房因这人情,也不得不帮容若辰一把。
那厮,打得倒是好算盘,人情就这么被上赶着欠上了,上次的事情,方冬乔好不容易让双方扯平了,本想着日后权当见面不相识,当个过路人一般过去了。
但容若辰这么一来,方冬乔以后还能将容若辰当陌生人看待吗?她家一向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这容若辰给方家二房完全收拾了掉了后患,让方家大房的刘氏刚起了一个念想就被切断得干干净净。
这样一来,前脚有容若辰跟宫天瑜来送礼,后脚有县令大人派人来送礼,态度还是那样恭恭敬敬的,陈婆子跟大房的刘氏要想起点风浪,全给方大山跟方明远给压制了。
就连刘氏吩咐方秋彤去叫方春婉回娘家一趟的事情,方大山都让方明远亲自去了镇上钱家一趟,让方春婉安心养胎,不用回娘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