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
在楼家时,如梦光鲜亮丽,一身名牌,却眉间低愁。
可现在一头黑发垂着,平底鞋,还可见脚上磨起了血泡,但她的神韵却是轻松而惬意。
而且看起来比一年多前,年轻了不少。
她没有躲避卫野的亲热,也没有迎合。
只是对着卫野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把花塞进他的手里,转身。
曼妙的背影,消失在楼栋之间。
卫野把花放进车,然后也跟着一起进去,用的是跑的。
还听到他那一声大喊,“小梦,我等你下班。”
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舞蹈中心的大楼里。
停车场里带着一股形容不出来的风,郁金香还在风中飘荡,依然亮丽,可好像已经闻不到花的芬芳。
楼西至过了好一会儿,把花拿过去放在垃圾桶上面。
花尽很意外,毕竟她以为他会把花给扔了的,并没有,只是轻轻的放着。
上车。
也没开车,就坐在车里面。
花尽这才知道这花是送给如梦的。
他闭着眼睛,头靠在椅背上,下颌线绷的很紧,看得出正在隐忍和消化。
“其实。”花尽这时开口,“也能理解,你看你妈妈现在年轻了多少岁,你就会明白现在的日子才是她最想要的。”
楼西至莫名的发出一个单音节,像是在嘲弄着什么。
“我无法理解。”
“也不需要你理解。”花尽慢悠悠的叹息,“她可能就是叛逆的,因为当年嫁去了楼家,放弃了梦想。她不服,她想跳出那个框框,但又无可奈何,她走不了。于是开始出轨,寻求刺激。”
花尽,“现在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生活,跳着舞,还有旧识送花和关爱。”
“那为什么要是卫野?”
“为什么不能是,你妈妈喜不喜欢卫野我不知道,但卫野肯定是喜欢她的,一辈子都没有结婚。”
“我不是她亲生的,她对我的恩情大于天。”楼西至的声音哑了很多,“所以她就算是捅我一刀,我也接受,我还能摁着她的手,让她捅的更深。但是我爸,大哥和安安呢?他们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她和爸爸离婚才不到一年,就算找男人她不能去找别人?男人都死光了?”楼西至咬牙切齿。
“或许是不甘吧,或许你妈妈当年真的喜欢过卫野,现在不过是给年轻时的不甘做个了结。换句话说,就算他们最后真的在一起,也没有人能阻止。”
可能会让人膈应吧。
可是花尽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能多少体谅一点如梦。
终究是为楼家,失去了她自己。
以至于自杀。
到现在也算是想开了吧,去圆梦去实现,去挖掘隐藏的自我。
做自己就是一件很自私的事情,因为它不用顾虑别人的感受。
楼西至扶着额头不说话,他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
正此时!
如梦和卫野一起从大楼里出来,如梦换了一身衣服。
两人并没有手牵手,以一个朋友的正常距离。
如梦的状态确实好,腰肢纤细,皮肤雪白,走路轻盈,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顶多四十出头。
说话间,唇边泛着点点笑意。
楼西至的牙齿错的咯吱一声!
推开门就要冲下去,却被花尽给拦着。
“你这样去,会让你妈觉得很难堪。”
“难堪?那么说明她也知道这段关系是见不得人的。”
花尽的视线直直的盯着某个方向,那儿有个人。
此时如梦和卫野已经上车,上去后,卫野给了如梦一包吃的,还冒着热气。
楼西至忍不住了!
可花尽死死的摁着没有松手,低声道,“你哥来了。”
“……谁?”
“楼西洲。”
楼西至往外看,并没有看到。
卫野的车片刻后离开。
花尽,“楼西洲都按兵不动,你还是别去的好,这件事没有比楼西洲出面更合适的。”
一个亲妈,一个亲爸。
只是,楼西洲人呢?
她刚刚没有看错啊。
恰好。
叩叩。
有人敲车窗。
花尽扭头。
下一秒,她的笑容隔着车窗印入男人的眼睛,她开门,一下扑到他的怀中。
抱着他的脖子。
“你怎么这时候来,都不告诉我。”
楼西洲在她脸上咬一口,紧紧的箍着她的小蛮腰,“我四个小时前给你发信息,让你去接我,结果?”
“哇好巧,我们在这儿遇到。”
“不巧,我跟踪你来的。”
“你干嘛跟踪我?”
“怕我的小美人跟别人跑了。”
花尽露齿一笑,撅起嘴巴送给他,楼西洲允了一口。
“想不想我?”他低声问。
花尽点头如捣蒜,“想,你再不来楼西至就要欺负死我。”
“那我过会儿收拾他。”
楼西至,“……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装小女生,你当你是楼安安?”
“你看,他又来。”
“无妨,扣一个月生活费,扣下来的钱都是你的。”
花尽笑出了声,楼西至脸都黑了。
上车。
两人在后座。
开始亲亲我我,浑然忘了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直到回家。
说来也是奇怪,楼西洲一到,花尽也不担心楼安安,也不想如梦。
她坚信楼西洲来,一切都能解决。
尽管楼西洲看到了如梦和卫野就像没看到,尽管安安和花绝,他也不知道。
但,花尽就是不愁,心中的忐忑也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楼西洲来的第一个晚上,大雨滂沱。
他们都窝在家里,看电视,聊天。
楼安安上下窜,像个蝴蝶,偶尔无聊了就去找楼西至打架。
楼岳明一个人早早的回了卧室。
楼西洲受858d92e8不了楼安安的聒噪和吵闹,拉着花尽也回房。
“二哥,大哥拉着姐姐干什么去啊?”
“关你屁事,小屁孩儿那么多活。”
“楼西至,你!”
“我怎么我!”
说着两个人就在客厅打起来。
楼上花尽已经衣不遮体,躺在楼西洲身下,承受着他给的风浪。
她曲身吟娥,婉转起伏,是夜晚最让人欲罢不能的篇章。
今晚的楼西洲,气息是不同的,克制还有难以言说。
“楼西洲。”
“嗯?”
花尽在他最深的一个攻击时神色涣散。好几秒才回神,“你……”
她气喘吁吁,“不高兴?”
“没有。”
“不要骗我。”
好一会儿……
楼西洲才低下来,此时两人都从云端回到地面。
“本想你来,让楼西至带你正式去见一见你婆婆。”楼西洲在她的耳边,声音格外低沉,“没想到是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