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花尽在想如果她当时回答的是【我留下来就是为了你,和奶昔没有关系】,而不是【我留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奶昔,还因为你。】
那么是不是这一晚,和楼西洲就没有任何芥蒂。
他说她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他说如果只是因为奶昔,他把奶昔从司御那儿要过来,从此不再去司御家住一天,奶昔归她这个亲母亲抚养,他以后负责探视。
也就是说,两个人从此是路人。
唯一的桥梁也就是奶昔。
这是他睡前给花尽留下的话。
………
花尽睡在奶昔的卧室,把她的玩具都擦洗了一遍,她甚至想学着擦地板,给地板消毒。
可她找不到消毒液在哪儿,也不知道具体的流程。
她总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这一身在体内流窜的不知名的涌动。
这种如坐针毡一直持续到半夜两三点。
三点半。
她出去,拧开了主卧室的门。
轻车熟路的到了床上,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把他的手臂一拉扯,枕着,手脚并用的放在他的身上。
卧室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楼西洲没有作声,显然他被吵醒,只是沉默。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花尽去扣他的下巴。
楼西洲把她的手给抓着,“大半夜,做什么?”
“我就说一遍,你听好。”花尽其实很讨厌肉麻兮兮,但如柳如所说长了嘴巴就是用来沟通,“我不会一个人抚养奶昔,我是要就和你一起养她。另外,我也不是为了孩子就会牺牲我自己的人,我这人自私的很,我那么坏,如果专为了孩子和哪个男人天天在一起,我做不到。”
“……”没人回。
花尽干脆趴在他身上,两手捧着他的脸庞。
“因为你,我才会留下来和你照顾奶昔,而不是因为奶昔我才和你一起生活,我想和你朝夕相处,真正的在一起!”她的生活环境,导致她不轻易言喜欢与仇恨,一切都忍在心头。
一句——
我喜欢你,都沉重如山。
他还是没回。
花尽的心脏慢慢的缩在了一起,越攥越紧,就连呼吸都变的浅了不少,脚趾头缩起来。
五秒、十秒、十五秒——
他没有半点反应。
花尽的脸颊忽然升起一股燥热,从皮肤里渗透到表皮。
这种沉默好像是一个拉锯战,他的屹立不动就让她消耗掉了全身的能量,不平衡。
二十秒后,花尽低低的开口,“你……说……”句话。
她就说了两个字,一声嘶哑的叹息从他的喉咙里叹出来,紧接着花尽腰上一紧!
她下一秒,一个翻转,她被压倒在下面。
她的上方是他。
隔着这么暗的光,她好像是看到了他眼神里汇聚的一点幽光,正裹挟着她。
“楼西洲。”她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
“我接受。”
你……不像表白的表白。
花尽不知道为什么,脚趾绷的更紧。
她的唇角却上扬,声音真挚,“我说和你重新开始,不是说着玩的。”
“嗯。”
她笑了下。
勾着他的脖子,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柔声,“谢谢。”
她这么坏,他也没有放弃她。
黑暗里,楼西洲的唇也微微的勾了勾,然后在她唇角温柔的吻了吻,躺下去,把她搂过来。
“以后一切都听我的?”
花尽眉头动了下……好像常规来说不是这样的流程。
他应该也表态,然后亲吻,拥抱,憧憬未来,最后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姓爱,结束这个温暖的夜晚。
花尽软软的,窝在他臂弯中,还是回答,“我听。”
“说话算话?”
“嗯。”
“那以后不戴套。”
“……”花尽顿了两秒,“哦。”要二胎?
“那好,睡吧。”
就这样?
花尽满脸问号。
她抬头,近距离看他的脸,“你……是不是漏了点儿什么?”
“我应该做什么?”
“你……”花尽张口结舌,其实她也很想听他说点什么,任何一点温暖的话。
“做?”楼西洲一个字,带着浓厚的鼻音。
“……嗯。”也行吧。
他好多天都没有碰过她。
楼西洲摸摸她的脸,“想骗我的子子a4791338孙孙?”
“……”
“乖,快睡。”
不做?
花尽哦了一声,倒在他的颈窝里,头抬起来,手在他的下颌流连。
“好帅!”
“喜欢么?”
“喜欢。”
楼西洲低低的笑了两下,愉悦酥麻,把她的额头压了压,让她离的更近。
花尽黏在他怀里,两个人贴的滴水不漏。
很快,花尽就睡去。
她睡着,楼西洲微抬头,注视着她的脸,看不到,但她的脸已在他的脑海里。
【因为你,我才会留下来和你照顾奶昔,而不是因为奶昔我才会和你一起生活。】
他的瞳仁里此时有一股热度放出来,幽紧、克制,胸膛起伏。
情不自禁的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蛋、嘴巴。
她迈出的这一小步。
珍贵无比。
…………
隔天。
花尽精神气爽,人的心情也好,气色也好,于是便选了一件……
柜子里唯一的一件浅灰色衣服。
她下楼去找楼西洲。
“我没衣服穿。”她指着这服饰,“好难看。”
“去买。”
“你陪我。”
“也不是不行……”
啵。
他被亲了一口。
“谢谢楼哥哥~”
“……”这是在强迫他。
楼西洲做饭,花尽看他做饭的样子,“你经常做饭么?”
“不常做。”
“那你挺熟练。”
“没办法,有个笨蛋不会。”
“……”花尽扑上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叫你骂我。”
楼西洲低笑着搂她的腰,同时摁住,让她别乱动。
花尽在他的怀里,用手指死命蹭着昨天被梅晓吻过的脖颈,其实印子早就没了,但感觉就是有!
楼西洲任她为所欲为,手穿过她身体两侧,把锅里的蛋盛起来,俊美的脸庞是如这阳光洒落一地的柔。
盛起来后,提着花尽,她踩着他的脚背,一步一挪的出了餐厅,像两个连体人。
无限旖旎暧昧。
花尽吃着早餐,喝牛奶。
又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