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嫉妒孟老和亚欣的关系,但这种嫉妒只能深深地隐藏起来。
以前蕙姐在的时候,我疏远亚欣,现在蕙姐走了,我又嫉妒亚欣和孟老的关系,我有点鄙视自己,这样是不是在犯贱。
开始的时候,我还有意识地克制自己,但随着和亚欣在一起跳双人舞的时间越来越多,我和她的关系似乎不再那么冷落,说话也随意了,很多时候说说笑笑,似乎不再对我设防。
我也开始喜欢她,我觉得,现在,我应该可以修复和她的关系。
这天排练之后,孟老因事离开了,我和亚欣在训练厅里坐下来休息,她习惯性地揉着脚腕。
这时候没有旁人,我就问她,“你还和孟老住在一起?”
亚欣见我问这个,本能地有所戒备,她低着头,语气很轻地说,“当然了。”
“他都可以做你爷爷了。”我轻蔑了她一下。
她说,“这与你无关。”
“你还是和他断了吧。”
亚欣就看着我,琢磨我的意思,她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他断了,再和你好?”
我看着她说,“不可以么?”
她就笑了,轻蔑地白了我一眼说,“那个女人在的时候你不理我,现在她离开你了,你就想回过头来和我好,你以为你是谁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原先担心的就是她会说这个,没想到她果然说出来了,我有点难堪起来,却做出不以为意的样子,我说,“我是为你好。”
亚欣歪着头看着我,用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说,“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气死你。”
我笑了,“如果你跟他在一起是为了气我,那你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
“我愿意。”她依然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都那么老了,那方面不行了。”我这样挖苦她。
她听了这话,就气呼呼地看着我。
我轻蔑地对她一笑,“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她看着我想了一下说,“好像是苏东坡的诗对吧?”
我说,“当然了,送给你和孟老很合适。”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有点不知所措起来,眼睛白了我一下,怕我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我坏坏地笑了。
但亚欣是无法回避我的,毕竟我和她要在一起排练双人舞,看得出来,我的那些话让她有些生气,就算是在一起排练,搂搂抱抱,托托举举的,她也板着脸不跟我说话。
看到她这样,我就放弃了和她重归于好的想法,死了这条心,安安分分地做她的舞伴,演好狼魔角色,不再抱任何非分之想。
没想到,几天后,在排练休息的时候,她告诉我,“过段时间我就和他分。”
我就把她看着,“为什么?”
“你不是让我这么做的么?”
我斜着眼睛看了她片刻,“我不过是在开玩笑。”
“什么意思你?”她有点来气的样子。
我回避开她的目光说,“你跟谁分不分,跟我没有关系。”
她就恨恨地把我看着,猛地一下把我推倒,头也不回地走了。
显然,她想和孟老分手和我好,我的话让她意识到,不管她和孟老分不分,我都不会和她好,于是她愤怒了。
我知道,我这样有点出尔反尔,可我就是这样想的,就算是摇摆不定,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愧疚,这说明了我的心情就是这样变化的。不可理喻,却很真实。
那以后,亚欣真的不理我了,除了排练一句话的没有,她依然跟孟老在一起。
我开始后悔,但自尊心让我不愿意对她有任何的妥协,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倔强,我有,亚欣也有。
我和她这样,显然是一种不成熟,可年轻就是不成熟,是一种倔强和任性,一旦成熟了,也就不年轻了。
可我内心的嫉妒却越来越强烈。
这天,我经过孟老住处门口的时候,看到亚欣从里面出来,回她自己住的地方里去。她穿着牛仔裤,高跟鞋,头发有点散乱。
我顿时怒从心起,快步跟着她走去。
亚欣看到我走来,就停下来看了看我,又继续往前走。
我快步走近她之后,怒容满面地对她说,“你是不是要赶紧回去洗澡?”
亚欣怔了一下停下来,头一歪看着我说,“什么意思?”
我说,“你的身体是不是刚刚被人弄脏了?”
亚欣一下子明白了,她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紧张地退了一步,又尊严地看着我说,“和你有关系么?”
我盯着她问,“这样作践自己,你是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她脸上出现了对我的轻蔑和嘲笑,“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我怒不可歇,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
她没有想到我会打她,捂着脸看着我,脸上出现悲愤的表情,她说,“我不是你女朋友,也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我爸妈,你有资格打我么,你以为你是谁?”
我警告地指着她的鼻尖说,“你听好了,要是再看到你和那个老家伙在一起,我就杀了你!”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亚欣依然和平时一样来训练,开始她是和陈冬一起跳仙鹤和猎人的双人舞,完了和我跳狼魔和仙鹤的双人舞,神情自若,心平气和,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在休息的时候,我坐在那里喝饮料,她过来坐在我身边,微笑着,一边揉脚腕,一边用很轻的声音说,“昨天你打过我之后,我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表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戒备,我知道,按照她的性格,她多半要报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