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我自己创办了一个演出公司,在上海这边,刚刚成立,正在招兵买马,筹集节目,我就想到了你和老何叔,想让你们过来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演出,你看如何?”
“这个啊?”她说,“最近我没有演出了,老何退休了,不演了呢。”
“那你呢,现在干什么呢?”
“我和老何是搭档嘛,他不演了,我也就闲下来了,准备跟杂技团买断,然后走人。”
“你不在杂技团了,以后又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没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有点郁闷的语气。
“那你和老何叔结婚了么?”
“结什么婚啊,他有老婆孩子的,我和他不过是情人关系。”她有点好笑的语气。
“这么说,你们不在一起演出了,就分手了是么?”
“是吧。”郁红蕾有点沉闷的语气。
我笑着说,“红姐,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跟杂技团办完买断手续,就和何叔商量一下,你们一起过来,跟我们在一起,依旧表演你们原来的节目,你看好不好?”
“那你给多少钱啊?”
“你们过来之后,保底工资我一月给两千,演出不演出都有,另外凡是有演出,一场给一百五,多演多得,不出去的话,给你包住,外出演出,车费住费公司出,和以前咱们一起演出的时候一样的。”
郁红蕾说,“好吧,我问问何叔再说。”
我说,“红姐,你一定要帮我。”
郁红蕾笑着说,“看你说的。”
“红姐,一定要来啊,来之前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们。”
郁红蕾笑着说,“我倒是没有问题,反正在哪里都是演出,就看老何他肯不肯。”
我说,“红姐,只要你愿意,何叔那里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他退休了呆在家里也没事,有老婆在跟前,和你到一起又不方便,要是你约他出来一起演出,你们两个人在外面,又有钱赚,又很自由,他肯定愿意。”
“哈哈,小河,你这么说,我不来都不行了呢,好吧,我会和何叔说的,忙完了这边,过几天就过去。”
“好的红姐,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再见。”
“再见。”
几天后,我接到郁红蕾的电话,开车去接她和老何。
我是先到红姐那里去的,她在杂技团大院门口等我。
她依然是那么漂亮,穿着一件蓝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走起路来飘飘曳曳的,柔软婀娜,身体具有柔术演员的明显特征。
我下了车笑着对她说,“红姐,你还是原来那么漂亮,一点没变。”
她笑着说,“你倒是变了,记得原先你看上去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像是成年人了,越来越结实,越来越帅气了呢。”然后她说,“到家里去坐一会吧?”
我就跟她一起进去,她的宿舍只有一间半,是那种旧式的房子,而且是单人床,没想到她居然还住得这样简陋。
她沏了一杯茶给我。我接过来笑着问,“红姐,你还是一个人,没有男朋友么?”
“怎么会有男朋友呢,老何这个死鬼,把我控制得死死的,谁要敢跟我走近,他就去打人家,他那么厉害,谁还敢来。”她语气有点无奈。
我不由得笑了,想起来老何打李海波的事情,这件事至今记忆犹新,老何那个块头,真的很厉害,一般人不是他对手。
我笑着说,“这也是他喜欢你,说实话,你们在舞台上,真的是一对黄金搭档呢。”
她说,“喜欢个屁啊,我说让他离了婚娶我,他又不肯。”
“也许他有他的难处吧。”说完我就问她,“现在我们就去接何叔一起过去?”
“好吧。”她拿下来一个箱子开始收拾东西,完了之后我帮她拿着箱子,她锁上门之后,和我一起出来到车上去。
在车里她给老何打了个电话,说现在就过去接他。
在她的指引下,我把车开到一个小区外面,就看见何叔从里面出来了,提着一个帆布包,穿着一件黑衬衣,膀大腰圆的他,依然是那么强壮剽悍,和健美运动员有得一比。当他坐进车里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车身下沉了不少,他体重至少有二百斤。
我老爸以前也差不多有二百斤,可他那是肥膘脂肪,而何叔是肌肉。
我和何叔握手说,“何叔,还好吧?”
何叔也和我握手,他说,“好啊,小河,你也好吧?”
我说,“我很好。”
和他握手的时候,虽然他看上去并不经意,可我却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是铁钳一样有力,我相信,如果他用力的话,我的手骨会被他捏碎。难怪红姐在他跟前服服帖帖的,面对这样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谁敢不老老实实。
开车出了城市之后,进入了高速路,这时候我一边开车一边问他们,“何叔,红姐,到了那边,给你们安排住处,是一人一间呢,还是两个人一间啊?”
何叔说,“当然一间就行了。”
郁红蕾说,“还是一人一间吧。”
何叔就有点不悦地对她说,“你还和我分开住啊?”
郁红蕾说,“你睡觉呼噜跟打雷一样你不知道啊?”
何叔就有点别扭起来,但也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我给他们两个一人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们依然演出他们的拿手节目“玩蛇艺人”。
接下来我们开始演出,地点就在基地里,
我和柳月湘依然搭档演出芭蕾双人舞《堂吉诃德》。每次演出结束后,我就开车和她一起离开基地,回到我家里去,第二天演出前两个小时来到基地,先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然后就准备演出,完了再一起回去。
这样的日子和燕姐在的时候差不多,排练和演出占据了我们的主要生活内容,只是我舞台上的搭档,床上的女人,由燕姐换成了柳月湘。
柳月湘也比我大几岁,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使她们在和比自己小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流露出女性那种母爱的本性。柳月湘不但给我做饭洗衣,其它方面也处处宠着我,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这让我很依赖她。
但我心里依然思念着燕姐,只是不会让柳月湘察觉到,怕她不高兴。
演出团的收入并不是太好,因为我们没有自己的专用剧场,场地的简陋和座位的不足,每场演出只能坐满六百多人,这些观众很多都是附近劳动密集型工厂的打工仔、打工妹,演出的收入除了支付演职员的工资补贴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利润,可我和柳月湘只能坚持,因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这天晚上演出完毕之后,我和往常一样,开了车和柳月湘一起回去,在车里,柳月湘接了一个手机电话,完了之后她对我说,“小河,你开车送我去白老板家里。”
“现在么?”
“是的,直接过去。”
“为什么?”
“白老板打电话找我。”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这个时候他找你去干什么?”我有点不解。
“不知道,他只是说让我过去。”
“可以不去么?”
“不去不好的,毕竟我们在用他的场地,人家还分文不收呢。”柳月湘有点为难的语气。
我就不再说什么,开了车送她去白老板那里。
到了那里之后,我停下车对她说,“我在外面等你。”
她没有说什么,下了车进里面去了。
我在车里等着,我以为她很快就会出来,没想到过了半小时,也没见她出来,我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刻钟,见她还不出来,我就不耐烦起来,也起了疑心。
我知道,现在燕姐和小雨不在上海,白老板一个人住在这里。柳月湘一个女人进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两个人在里面干什么?
于是我拨打了她的手机,接通后我问她,“怎么还没有出来?”
“马上就出来。”说完她关机了。
十分钟之后,她出来了,白老板出来送她,在门口他们说了片刻的话,她就朝着我这边走来。白老板在那里目送她。
她坐进我的车里之后,我开了车离开,到了路上之后我问她,“怎么呆了这么久?”
她没有回答我,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忍不住又问她,“他和你谈了什么?”
她这才开口了,“他让我住到他家里去。”
“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我。
“你怎么回答他的?”我忍不住又问。
她还是没有回答。
我有点生气了,“为什么不说话?”
她这才说,“我同意了。”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过了片刻,我克制着自己的愤怒,用平静的语气对她说,“可我不同意。”
她说,“我是考虑好了才答应他的。”
“住到他家里去干什么?”我问。
她没有回答我,但看得出她已经拿定了主意。
这个女人,居然答应了要住到白老板那里去,住到那里去干什么,去陪白老板上床?
我突然有想掐死她的冲动,可又忍住了,我知道我不会那样做。
过了一会她主动开口了,“白老板说了,如果我住到他那里去,他可以把场地送给我,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公司。”
“你是把自己卖了知道么?”我恼火地说。
“我考虑过的,就算是这样,也值了,上海这地方寸土寸金,这个场地不说别的,光地皮就值一个亿。”
我一听就火了,“你傻啊,那地方是白老板租的,他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不是他的东西,他凭什么给你?你有脑子没有?”
她说,“我问过了的,他说已经购买了所有权。”
“你看见所有权证书了?”
她听了这话低下了头,显然没有看到过证书。
我忍不住又说了她一句,“被人玩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