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双人舞非常有名,堪称经典,王子和奥杰塔在湖边互述衷情,优美而又抒情,缠绵而又忧伤;我扶着她旋转,帮助她一只脚尖轻盈地站立,拥抱着她,表达着互诉思念的衷情。
很久没有这样和燕姐单独在一起过了,这段时间对我来说非常的宝贵,我仿佛变成了王子,在和昼思夜想的恋人幽会,如泣如诉的音乐和缠绵悱恻的舞姿,让我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让我更加确信,艺术永远是生活的提炼。
这段舞蹈有大约六分钟长,结束的时候是王子和奥杰塔缠绵的亲吻和拥抱,这里没有别人,我就假戏真做,真的亲吻了她,而且在舞蹈已经结束了的情况下,依然把她拥抱着不肯放开。
她有点吃惊地看着我,也明显有点慌乱,但她马上就变得严肃起来,她说,“小河,排练的时候不可以这样,这是一个艺术家应有的守则,你应该懂的。”
我依然搂着她说,“可是,我们不同于一般的舞伴和搭档,我们是情人。”
她说,“那是以前我还没有结婚,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有婚外情是很普遍的事。”说完我又亲吻了她。
她推开我的嘴巴着急地说,“小河,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恼了,就再也不理你了!”
看到她真的急了,我就不敢再强迫她,只好松开她说,“燕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残忍么,我们近在咫尺,肌肤相亲,你却不让我碰你。”
她说,“小河,以后,我们只能是搭档,如果你不遵守这个,那我就只好不和你一起演出了。”
“为什么?”
“白叔待我很好,知道我喜欢跳舞,就出资建立演出团,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还出轨,会无法面对他的。”她很为难的样子。
果然,她的话和周姐说的完全一样,不想对不起白叔。
我愤懑地说,“白叔那么老了还娶你,满足不了你,那才是不道德呢!你现在正是三十几岁,却要这样委屈自己,浪费生命和人生,为了几个臭钱,你值得么?”
“小河,你再说这些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她语气里带着严厉,真的在生气了。
看到她这样,我就低下了头,不忍心再说下去了,但心里还是很郁闷,忍不住又嘟哝了一句,“再说了,你就肯定他除了你之外,再没有别的女人么?”
“小河!”她打断了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要再说这些,你就走!”
我不敢再说了,委屈而又别扭地撅起了嘴巴,表达着我的不悦。
她耐心地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些必须遵守的东西,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你应该懂的。”
“人家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可以去死呢!”我还是忍不住低声嘟哝了一句。
她厌烦而又忍耐地看着我,然后背过身去说,“你可以走了。”
我站着没有动。
她大声说,“来人!”
那个盘子脸女佣从外面进来问她,“夫人。”
“送客!”燕姐转过身去冷冷地说。
女佣就对我说,“请!”
我只好拿起衣服离开。
我没有想到这次去燕姐那里,会是这样一种结局,曾经在我怀里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燕姐,如今变得这样的冷酷,铁石心肠,这让我意识到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彻底结束了,原先的希望化作了泡影,破镜重圆,鸳梦重温,完全成了梦呓。
回去的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抹泪,真想找个地方撞过去,让一切都随之消失。
但我还是没有那么做,毕竟我还有生之留恋。我开车回到了团里,把车停在大厅的外面,然后下了车从窗户上跳进去。到了里面我看见了柳姐,她还在那里和往常一样练功,因为我不在,只有她一个人。
她正在把腿放在把杆上压着,看到我来了,就停下来看着我笑了,她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停下来看着她,她察觉到我有点异样,就走过来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里一悲,一把抱住了她,禁不住哭了。
她吃惊起来,推开我扶住我的胳膊问,“小河,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种事我怎么好对人说呢,就算为了维护燕姐的名声我也不能对任何人说,我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羞愧,就抹了眼泪转过了身背对着她。
她忍不住问我说,“小河,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柳姐,你练吧,我回去了。”说完我要离开。
没想到她从后面抱住了我,她说,“小河,你要是不把姐姐当外人,有什么话就跟姐姐说。”
我停住了,背对她站了片刻,她依然把我抱着,我仰头朝着空中,呼吸变得有些沉重,然后我就突然转过身来抱住她,两个人面对面拥抱着。
她有点吃惊地看着我,“小河,到底怎么了?”见我不回答,她就双手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目光中带着疑问,然后她安慰似地亲了我一下。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四目相对,离得这样近,她秀美的容颜和关切的神情,让我感觉到她是可以亲近的人,我呆了一下,痴痴地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两个人的互相都变得急促起来,似乎已经灵犀相通,有了感应,于是她把已经闭上了,脸微微地扬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有点意乱情迷起来,完全是出于本能,就抱住她亲吻起来。她主动地搂住了我的头,配合地和我亲吻着。接下来,我变得冲动起来,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倒在地板上,宣泄一般地抚摸亲吻着她,这时候的我越来越急切,就像一条冲动的饿狼,而她就是我扑到的猎物,要把她咬烂撕碎。
“小河……”她有点慌乱起来,一边喊着一边推我,似乎想要抗拒我,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她这种抵抗只进行了不到几秒钟,就突然间放弃了,一下子变得顺从起来,由着我对她为所欲为,由着我撕开她的紧身衣……
我在她身上发泄着冲动,她被我折腾得够呛,紧身衣被撕烂了,头发也散乱着,和汗水一起沾在脸上,脖子上,整个人就像被暴风雨吹打后落在地上的花朵,看上去楚楚可怜。
我突然有点难堪起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多么的不可理喻,做着行为差不多就是对她的侵犯,我立刻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但她却对我笑了,用穿着硬尖舞鞋的脚尖,在我胸前轻而有力地点了一下,咬牙含恨地骂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个样子,你要死了么!”
这时候我的邪火已经宣泄出去,变得冷静了下来,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未免有点羞愧。我坐起来,低着头,不无内疚地说,“柳姐,对不起,我……刚刚和原先的女朋友分了手,我情绪有点冲动,对不起!”
“我说怎么今天急急忙忙就跑出去,一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抱着人就哭,原来是为了这个!”她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不起,我刚刚太粗暴了,请你原谅!”我再次向她致歉。
“你干嘛这么一个劲道歉啊,我又没有怪你!”说完她就笑了,“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她是谁啊?”
我当然不能说我的女朋友就是燕姐,只有含糊其辞地说,“外面的,你不认识。”
“你今天实在太不像话了,我现在正是危险期,万一要是怀上可怎么办,马上要演出了,会有大麻烦的!”她开始担忧起来。
“那怎么办?”我有点不知所措地问。
“你去帮我买毓婷就可以。”说完她把被我撕烂的紧身衣放进包里,拿出一件长风衣穿上,朝着外面去了。
我赶紧把衣服穿好,跟着她一起出去,到了外面,我们一起上了我的车,我开车到街上,找到一家药店,我进去买了她要的药,又买了两个饮料,拿出来进到车里,把药和一个饮料给她,她打开饮料把药服了。
我喝着饮料看着她,心里在想,今天我离开的时候,要不是她从后面抱住我,我是不会对她这样冲动的,冲动是魔鬼,凡是冲动的人,无一不受到惩罚,这紧急避孕药就是我们受到的惩罚。
但她却并没有后悔和羞愧的意思,而是朝我笑了一下。
我问她,“你有男朋友么?”
“怎么说呢?”
“当然是照实说了。”
“原先在北京有一个,可我现在人到了上海,天各一方,也就等于是分手了,如果说有新的男朋友的话,那就是你了。”她很轻松地说。
我笑了一下,心里想,燕姐不肯和我到一起,要是有柳姐这样一个新的女朋友,倒也不错,总比没有好。
喝完饮料之后,我开了车回去,她对我说,“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之间有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