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亲你。”
“呵呵,再见!”她把手机关了。
我丢下了手机,在床上做个倒立,坚持了一会之后就放下来睡觉。
第二天,我依旧到剧院去和她一起演出。那个洪大康也来了,这次他知趣了一些,自己找个地方呆着,不再跟在蕙姐后面了。
蕙姐告诉我说,“小河,今天我和他排练了一下,明天就由他接替你上台了,你总算可以安安心心地学习了。”
我没有说什么,把她拥抱着,心里突然特别的不舍,过了片刻我问她,“姐,我们是不是就这样分手了呢?”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在我怀里静静地依偎着,这样过了一会,她才对我说,“你走了,姐也要嫁人了,我们注定了是这种结局,就像一首诗里说的那样,两条在海上偶然相遇的船,即使相遇,互相放射出光亮,照亮对方,但终究会分离,各有各的方向。”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惆怅,几分无奈。
我有点吃惊,“姐,你说什么,你要结婚?”
她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再不结婚,我爸爸妈妈就住在我这里不走了,只好嫁了再说。”
“姐,你要嫁给谁啊?”我有些惊痛地问。
“魏团长,就是那个买股票发了财的家伙,一个腐败分子。”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也有些无奈。
“腐败分子?”我有点不解,“姐,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拿团里的公款去买股票,不是腐败是什么,幸好赚了,要是亏了,他就只有坐牢。”她说。
这时候到了上场的时间,我顾不上再说什么,就和她一起到前面去热身,然后上台演出。
我们上台演出完了之后下来,到后面休息,离演出结束还有一会,蕙姐就让洪大康先回去。洪大康就先走了。
这时我安静了下来,一想到蕙姐说要嫁给魏团长的事情,就心情郁闷,特别的难过。
到了演出结束之后,蕙姐依然开车送我回家,我说,“姐今晚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看了我一下,似乎有些顾虑的样子。
我说,“你爸爸妈妈和我爸爸妈妈要问,就说今晚有点事不回去了,他们爱问就问去。”说完就用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我和同学聚会,会很晚,就不回去了。
我打完之后,她也给她的父母打了个手机,说今晚留在歌舞团,不回去了。
然后,我们把车开到一家酒店,开了房住进去。
这是分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了,我们要好好地享受一下这珍贵的时间,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这次分开会有多久。
到了酒店房间里,我把她搂在怀中,抚摸着她如花似玉的身体,一想到她将要嫁给那个姓魏的家伙,我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于是我就对她说,“姐,你为什么会选择嫁给那个姓魏的家伙呢,我不让你这样做。”
她听了我的话之后要哭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女人总得嫁人的,就算是不嫁给他,那又该嫁给谁呢?”
我说,“你不是喜欢跳舞么,要是嫁了人,就马上会有孩子,这样一来,你就再也不能上台了。舞蹈家成了老妈子,艺术生命就完了,姐,你真的就愿意这样从舞台上消失么?”
她哭了,抹了一下眼泪说,“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女人总会慢慢变老的。”
“没见有些芭蕾舞演员,白淑湘,陈爱莲,乌兰诺娃,他们都四五十岁了,也依然活跃在舞台上,比起她们来,你还年轻得很呢。”
她凄惨地笑了一下说,“你没见歌舞团马上就要改制了么,大家都人心惶惶,他是团长,得罪了他,我还怎么在歌舞团呆下去。”
我说,“那又怎么样呢?你何必要死守着歌舞团那个破地方呢,僵化的体制,臃肿的机构,那么多闲散人员,能好得了才怪了,散了伙才好呢!”
“如果真的散了,我去哪里跳舞呢?”她有点茫然的样子。
“可以自己创建一个舞蹈团,自己招兵买马,自己当编导,自己当主演,想跳多久就跳多久,不是很好么?”
她这时候笑了,“你想法很好,可太幼稚了,那里有这么容易呢?好了,时间不早了,累了吧,早点休息。”说完她把灯关了,然后挨着我睡觉。
我躺着却睡不着,抚摸着她的秀发,心里就特别的纠结,可想来想去,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无奈地叹气,过了一会,倦意上来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她开车把我送回我家小区门口,然后她对我说,“小河,我们再见吧。”
我却没有马上下车,而是搂住了她说,“姐,我不让你嫁给姓魏的。”
她立刻就哭了,一面抹泪一面笑着说,“小河,姐也舍不得你呀,可有什么办法呢,人生就是这样的,有很多的无奈。姐喜欢你,可你不适合婚姻;姐不喜欢魏团长,可他适合婚姻。”
我说,“姐,你既然说不喜欢那个姓魏的,就不要急忙做出决定,拖一拖,等一等,过些时间再说,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不可以草率的,更不能在父母的催促下,头脑一冲动就决定下来,这样会后悔的。姐,你答应我好么?”
她点了点头,试了一下眼泪说,“小河,别看你小,可你比姐成熟。”
我说,“他不就是炒股赚了两百万么,那点钱狗屁不是,我妈妈的酒店一年下来就有那么多。姐你要缺钱就跟我说,千万别看着那个家伙有了两百万就嫁给他。”
蕙姐笑了起来,“小河,你好大的口气哦!”
我不由得也笑了。
她说,“好了,小河,你下去吧,姐要回去了。”
我就开了车门下了车,“姐再见。”说完我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