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成此时脸黑如墨了,都没脸去看其他人的眼神了,看都不看她一眼,揽着三个孩子道:“你们兄妹三人看到了没,你们的妈妈就是这样的人,真他妈不要脸。走吧,日后你们再也没有这样的妈。”
“呜呜……呜呜……”
两个大的已经在上小学了,他们听得懂了,全都扁着嘴哭了起来,另一个六岁的小的什么都不懂,不过他很害怕,抱着爸爸的腿跟着大哭。
胡小成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别人那异样的眼神他真的受不了了,觉得此刻特别的抬不起头来。他弯腰抱起小儿子,牵着大女儿红雅的手,招呼另一个儿子:“红文,跟爸爸回家。”
三个孩子哭哭啼啼的被他带走了,病床上的刘清虹完全不清楚状况,追着他们大喊:“胡小成,你去哪里?快送我去医院,快去报警找黎家要医药费,快点啊。”
“你闹够了没有!”已经气愤到了极致的刘父反手一个大巴掌扇在她脸上,将她整个人拍翻在床上。
刘清虹此时好似不知道痛一般,捂着脸,流着眼泪:“爸,你打我做什么,我的腿受伤了,要花好多钱,你快去找黎家要钱。我不能自己出钱治病,不然公婆会骂死我的,他们肯定会骂我败家子,黎家反正有钱,你快去找他们要钱啊。”
刘父快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了,之前还可以胡搅蛮缠的要钱,这下她自己脑子中了邪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还当着黎家和陆家人及纠察队同志的面,他们想闹也没法闹了。
继续闹下去对他们没一点好处,他们刘家的名声这下也彻底跟着没了,脸都丢尽了,他此时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刘家其他人的脸全黑得跟锅底似的,刘母一双老眼还翻了好几下,都是被刘清虹给气的,差一点就要被气晕了。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黎璃懒得在这里继续看这跳梁小丑蹦跶了,一手拉着叶雪瑶,一手拉着陆少谦,装作有点害怕:“阿姨,谦哥,我们走吧,她怪怪的,我感觉这里瘆得慌,我害怕。”
“没事,没事,别怕。”陆少谦根本不知道她是装的,以为她是真被吓着了,其实他此时也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感来,揽着她往外走,另一手也紧紧拉着妈妈:“妈,我们走。”
叶雪瑶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她心里也有点发毛,她倒不觉得刘清虹中了邪,而是认定她可能是头部受了刺激,突然间发病了,只得对纠察队的同志道:“王副队长,几位同志,这边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结案了,辛苦你们走一趟了。”
“不辛苦的,应该的。”王副队长连忙道,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这位领导的身份的。
等他们三人走了后,围在外边的其他病患及家属全都低着头在窃窃私语,好些信迷信的人还怕沾染不干净的东西立即跑回了自己的病房,不敢继续在这边呆着了。
连几个小护士都觉得怪异得很,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面色复杂的离开去办公室做事了。笔趣阁书吧
纠察队的同志倒没走,趁刘清虹现在的情况先做了调查,做了笔录,她此时说的话跟之前的调查截然不同,基本上和黎璃他们的话相符合了。
刘家人这边根本不清楚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如今他们也没脸再提这件事了,只得先让医生给刘清虹看病。只不过好几个医生轮番上阵也没检查出原因来,而刘清虹这么大吼大叫过后,估计是精疲神倦了,没过多久就倒在床上沉沉睡着了。
到最后,医生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推测她可能是精神受了刺激,暂时让她睡一觉,等醒来再看看身体状况。
她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才醒来。等她醒来后,人已经恢复清醒了,还是和之前一样反咬黎璃和陆少谦,这下医生护士及刘家人都懒得搭理她了,刘家父母也没脸在这里呆着了,训斥了她一顿,气冲冲的走了。
刘清虹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能从大家的眼神中看出鄙夷和害怕,好似她是个什么脏东西似的。
后来,她不停的在病房里大喊大叫,吵得别人都无法安心休息,有个好心的医生才过来跟她说了下情况,她这下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医生将当时的状况说的言之凿凿,刘清虹自己脑海中幻想出了那样一幅画面,自己都被吓着了,她也以为自己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再也不敢大喊大叫,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哭泣。
自作自受,后来很多人都用这个词语评价她。
而白杨沟大队的人从胡小成口中得知今日的怪事后,很多人都有点心慌,尤其是胡家老两口,他们此时也觉得刘清虹是中了邪了,匆匆忙忙让家里的大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去外边多割些艾叶之类的回来熏一熏。
其他人家也跟着效仿,还有些更迷信的老人家偷偷在家里烧纸钱祭拜,毕竟如今特殊时期过去不久,他们还不敢祭神,怕被人给捅出去招来祸事。
刘清虹在医院住了四五天,拿了些药回家休养,她如今被离婚了,自然回不了胡家,只能回娘家了。
刘家老两口再不喜她,也不可能将她丢在医院不管,只得暂时在家里收拾个地方供她养腿。
家里的兄弟妯娌对她再不满也没法子,只得暂时接纳她,自家兄弟倒没当面说什么,只不过家里的妯娌则每天都恶语相加。
刘清虹本就是个不太会做人的,平时和娘家嫂子关系也很一般,出了这档子事后也不反省,加上心里烦躁,脾气也没收敛,反倒越发变本加厉,天天跟她们对骂吵闹,家里天天都鸡飞狗跳的。
家里没有省心安静日子可过,刘家老两口后来都被他们气病了。两个老家伙为了多活些日子,将腿还没完好的刘清虹赶去外边住,给了她些钱和粮食蔬菜,将她给打发走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