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珍像是被楼玉画一句话惊醒,是啊,想要达成目的,那就别无选择。
既然高湛一再阻挡她办事,维护安沐颜,那么,就不要怪她手段狠厉了。
“就算要如此,也要等到江南的人离开才好,不然事儿闹到他们那帮人的耳朵可不好。”许玉珍依旧保有顾虑。
她想了想,手拉住了楼玉画,道:“你派人去找一下司机和安沐颜,确定他们现下去了哪里诊治。”
楼玉画见许玉珍被劝说成功,脸上也多了笑意,应声:“好的,姑母!”
紧接着,许玉珍还道:“对了,你也让人留意一下她伤势恢复的程度,她现下伤成这般,就算我们给高湛下药,也没有法子达成目的。”
楼玉画点点头,表示知晓。
“玉画啊,我不知为何,总觉得眼皮跳的快,很不舒服,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儿。”许玉珍紧蹙着眉头,心神不宁。
楼玉画轻轻地给许玉珍抚着后背,然后安慰许玉珍:“姑母,是你想多了,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呢,最差的结果就是表哥被下药,被刺伤,已经喂了解药,看守的人也说瞧见他的手指动了。”
许玉珍还是摇摇头:“只要安沐颜在庭轩身边一天,我就不能安心,这一次是刺杀是下毒,下一次呢?”
下一次,会不会真的要了庭轩的性命,许玉珍还真不敢设想下去。
“还有,江南来了人,庭轩依旧是昏迷的状态,我们应当如何面对即将发生的棘手问题?”说到这里,许玉珍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
楼玉画却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她宽慰许玉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就好,何况,下面的人会去解决不是么。”
许玉珍深吸了一口气,那凝重的神情,并未因楼玉画所言,从而放轻松。
楼玉画凝了许玉珍一眼,只见她陷入了深思,楼玉画不知晓她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
高湛去了军机处,他叫了手下的人过来:“去通电局调查一下,今日有谁来电到督军府。”
“对了,再派人去租界的洋人医院看看,我已经让人将夫人送到医院去了,也不知晓安置好没有。”高湛又叫住正欲离开的警卫,如此吩咐道。
“是!”警卫应声,他并没有立马转身离去。
警卫瞧着高湛好似还有话说,他问:“高秘书长,还有什么事需要属下去办?”
“让探子去调查一下,江南的人,究竟暂住在何处,在他们来督军府之前,我想去会一会他们。”
高湛说到这里,眉头一拢:“调查的时候,莫要让对方发现,以免打草惊蛇。”
“知道了。”
“去吧!”高湛点点头。
在警卫离开之后,高湛立马去看沈庭轩,大夫此时也在沈庭轩的房间,因了许玉珍的命令,时时刻刻注意沈庭轩的状况。
大夫瞧见高湛站在床边,瞧着昏迷的沈庭轩,脸上有着无法遮掩的担忧之情。
于是,大夫上前对高湛道:“高秘书长,你大可放心,现下,督军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下面的人,已经带了消息给我,说是他有知觉了,但是为何这么久还没有醒过来?”高湛疑惑。
大夫解释:“虽然毒素解了,但是身子骨想要恢复,还是需要缓冲的时间,一夜过后,一定能醒的。”
那就是明日能醒过来?高湛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才缓下来。
只要沈庭轩醒过来,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无论是安沐颜的事儿,还是对付江南那些人的事儿。
“高秘书长,你的人找你。”督军府的下人进来小声通禀高湛。
高湛一听就知晓是谁,只是,他没想到刚派出去的警卫,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叮嘱了大夫,便只身离开。
不过,让高湛意外的事情是,下人口中所谓的‘你的人’,并不是他派出去的警卫。
而是苏芮的妹妹舒菡,高湛一开始还以为是苏芮,只因这两人实在长得太像,一时间他还真没法子辨别。
他见到舒菡的第一面,就道:“苏大夫,你怎么来了。”
舒菡瞧着高湛那掩盖不住的嫌恶表情,她知晓,这男人铁定将她当做苏芮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舒菡并未解释自己是谁,而是起了逗弄之心,故意如此反问他。
高湛却引着她往一旁走,甚至还请她离开督军府:“人都是你害的,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你也没差人来医馆,我们不知晓那解药对督军是否有用,我怎能不来?”舒菡笑意深深。
高湛听着舒菡说话的口吻,觉着很异常,根本就不像苏芮说话。
尤其是高湛看清楚了舒菡脸上的笑意,才恍然大悟,是自己认错了人。
“原来是你!”高湛说话的态度,有了极大的变化,显然对舒菡要比对苏芮好得多。
舒菡不曾害过人,寻常督军府有个什么小病,舒菡也会过来给他们看诊。
高湛并不反感她,只是她那个姐姐,如今,真是让他觉着亲近不起来。
舒菡瞧着他才反应过来,笑意更深了,她打趣:“难道,我和我姐姐,就能以假乱真到如此地步?”
“你们不是以假乱真很长一段时间么,我们当初一度认为她失踪,连你知晓她顶替你来督军府出诊,你还瞒着我们,说起来,你们……”高湛没有说下去,而是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舒菡叹了一口气,这事儿上自知理亏,无从辩解。
她问:“如今,督军如何了,我姐姐很担心。”
高湛只要听到和苏芮有关的,就觉得很可笑,他轻斥:“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会动害人之心,就会有那个胆子,也会足够狠心。”
“我知晓你不喜欢我姐姐,也知晓这事儿,是我姐姐做的不对,但是她爱督军,这点一点都不假。”舒菡如此道。
但她的话,在高湛看来,就是为了给她姐姐开脱罪名。
“你回去吧,人没事儿,毒已经解了。”高湛不想多言。
舒菡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她道了一声:“告辞。”
可她才走两步,又蹙着眉头反头问高湛:“你知晓夫人送到我们的医馆诊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