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对秦王心存芥蒂,但又不能将心底的秘密告诉齐王。
于是说道:“彬儿,你说得有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刚才还说,亲疏有别。老五眼里只有东宫那位,你将他当皇叔,他未必将你当侄子。”
齐王手捏着下巴,用大拇指搓着将冒出的胡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道:“母妃放心,儿臣心里有数,这桩亲事未必能成。”
“何以见得?若皇上下旨赐婚呢?”
齐王想了想,说道:“李三小姐心悦皇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从皇叔回京那年算起,已有五年之久。皇叔若有意,至于拖到现在?皇叔不愿意的事,父皇不会逼他。“
“可是,若南不是伸手掺合了吗?你们这一辈的,除了东宫那位,便是若南那丫头能得老五亲睐了。”丽妃提醒道。
齐王点点头,“也是,还有个若南,容儿臣想想。”
片刻后,齐王抬头看向丽妃,“母妃放心,儿臣会想法让若南回公主府,不让她掺合进来。
对了,若南既然回京了,母妃该多亲近亲近若南。”
丽妃自然明白儿子的意思。
若南是平阳的女儿,要她对平阳的女儿亲近,那不是为难她么?
平阳是她最不想见的人。
可儿子的要求,她不得不应下。
“行了,本宫记下了。”
“娘娘,到了进午膳时间。”邓公公进来禀道。
丽妃点点头,吩咐道:“将午膳摆到丽景轩来。”
邓公公退出去作吩咐,不一会,宫女内侍将饭菜摆上来。
邓公公伺候丽妃母子用午饭。
御书房,皇上与几位相公议完国事,说道:“今日先到这里。”
太子、王相与赵计相相继站起身来,李相欠身道:“皇上,关于立后与选秀之事……”
太子,王相、赵计相看看李相,又看看皇上,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太子率先重新坐下身来。
王相与赵计相相互看一眼,跟着坐下身来。
王相跟着欠身道:“皇上,虽说立后与选秀皆是皇上的家事。可皇家的家事也是国事。
三月里,五年一次的四国万和会将在大梁举行。
届时,大凤,大兴,大元过来的女眷,得由皇后主持接待之事,这是国礼。”
先帝在位时,见战争让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先帝仁慈,憎恨生灵涂炭的战争,于是向其他三国提出四国举办万和会。
先帝的初衷,为了增进四国间的了解,增进彼此互信,也增加彼此间的生意往来,让百姓生活稳定,安居乐业。
赵计相拱手道:“皇上,李相王相所虑极是,四国万和会时,大凤、大兴,大元出使的女眷不少,国与国之间的往来,得行国礼。女眷这边,得由皇后来主持大局,才不至于失礼。”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屋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
太子看看佝腰欠身的三位相公,再看看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父皇。
拱手欠身道:“父皇!”
皇上看眼太子,面色缓和了不少。
开口说道:“太子是储君,也出使过两回万和会。这次的四国万和会轮到大梁举办,那就交由太子与太子妃来主持。需要朕出面时朕出面就是。其余的事,由太子来做决断。”
众人惊愣之余,不约而同的叫道,“父皇!”
“皇上!”
皇上看着众人,面无波澜的说道:“怎么?这么安排,你等不满意?”
几位相公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决断,听了皇上的问话,赶紧欠身道:“臣无异议。”
太子欠身道:“儿臣领旨,儿臣定不负父皇的厚望。”
皇上摆摆手,“既然无异议,那就退下吧。对了,太子先留一留。”
三位相公欠身道别,退出御书房。
王相走在李相边上,微微吐口气,心有余悸的轻声道:“立后之事,往后不能再提了。”
他跟在皇上几十年,鲜少见着皇上动怒,刚刚在御书房,他能感受到皇上身上的戾气。
其余两位相公跟着点头。
李相心里一阵忐忑,本想着先提立后选秀之事,再提提几位王爷选妃之事,孙女如今还住在秦王府呢,没想到,皇上压根不接他的话。
待三位相公退下,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往龙榻那边走边走边示意太子过来坐。
太子跟着走过去,坐到皇上的下首。
许公公从小内侍手里接过茶杯放到皇上右手边的桌几上。
皇上抬手挥了挥,说道:“下去吧,不用伺候。”
许公公带着宫女内侍退出御书房。
皇上的手轻轻的扣着龙榻扶手,问道:“李三小姐住进秦王府是怎么回事?”
太子欠身道:“若南那丫头,吵着要住秦王府,又嚷着没人陪她说话,便让李三小姐留下来陪她。”
皇上睨了太子一眼,“就这么简单?”
太子失笑道:“父皇心里明镜似的,不是吗?”
皇上的嘴角往上翘,难得的笑了笑,说道:“若南想撮和老五与李三小姐?”
太子微微点头,“嗯,李三小姐与若南交好,这次若南回京,怕是为着这桩好事而来的。”
皇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缓缓的说道:“李家的门风到是不错,李三小姐是李相府里哪一房的?”
太子欠身道:“回父皇,李三小姐是李相长子李沿东的嫡女,在李府女儿中排行三。不过,皇叔对李三小姐好像无意。”
皇上停下扣击的手指,“哦?老五待李三小姐无意?敢情是若南丫头剃头桃子呢!”
太子笑着点头,又摇头,“该是李三小姐一厢情愿。李三小姐心悦皇叔,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得有好些年了。
李府那边,对皇叔明示暗示都示过,皇叔总是避而不答。
本想着,李府那边得不到回应,便会放手。
哪知李三小姐是个执着的,一直不放手。这不,知道皇叔待若南好,将若南都扯上了。”
皇上听后,脸色绷了起来,沉声问道:“这事你早知道了,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