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文学 > 其他小说 > 侯门医妃有点毒顾玖 > 第718章 读书好可怕
  江南传来好消息。

  刘诏到了江南,顺利打响第一枪,买到了第一批粮食,已经运往灾区。

  消息传到京城,朝廷内外齐齐松了一口气。

  “还是大殿下办事靠谱!”

  “江南有粮,京城就不用限价了吧。”

  “早该取消限购,搞得人心惶惶,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大殿下能在江南买到粮食,能否请大殿下运送一批粮食到京城?”

  “诸位皇子中,还是大殿下办事最让人放心。”

  这话传到文德帝耳中。

  文德帝即便嘴巴上不承认,心里头也清楚所有儿子里面,刘诏能力最强,脾气最坏。

  刘诏自小历练,随同他一起经历风风雨雨,这一点其他儿子都比不上。

  正因为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文德帝太清楚刘诏的能力,不由得生出忌惮之心。

  屁股决定脑袋。

  一起打江山的时候,父子情深。因为父子利益一致。

  守江山的时候,父子反目,这太正常。因为身份转换,利益冲突。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无论是文德帝,还是刘诏,心里头对这一切其实早有准备。

  文德帝大权在握,更快地适应了身份上情感上利益上的转变。

  刘诏做了皇子,权柄被压制,理智上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一切,情感上却难以接受。

  太特么翻脸无情!

  砰!

  父子二人于是爆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冲突。

  “大殿下顺利买到粮食,而且已经运往灾区。陛下应该高兴。”常恩小声劝道。

  文德帝笑了笑,“朕的确该高兴。”

  高兴只是瞬间,担心却是长久的。

  他又开始揣测起刘诏言行,换做他去了江南,肯定也会借机搞各种小动作。

  “给江南大都督去一封密旨,严密监视刘诏,每十天汇报一次情况。”

  常恩没有再劝,而是躬身领命,安排妥当的人下江南送密旨。

  文德帝又问道:“皇后最近怎么样?”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最近心情不错,赏了几位后宫嫔妃。”

  文德帝了然一笑,“老大有出息,她理应高兴。太后哪里有说什么吗?”

  常恩就是宫里的万事通,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后娘娘对诏夫人有所不满。抱怨诏夫人不带孩子进宫请安。”

  文德帝嗯了一声,问道:“顾玖的身体真有那么虚弱?”

  常恩躬身说道:“回禀陛下,老奴询问过胡太医,诏夫人此次元气大伤,至少要养个一两年。”

  “哦!新民县那边,谁管着?难不成她一边养身体,一边还操心新民县?”

  “由陈二壮白仲二人管理。”

  “邓存礼还在西北吗?”

  “邓存礼前段时间回了京城,主持采购大宗货物。据说怕货物涨价,提前囤积。”

  “哼!奸商一个。知不知道邓存礼这些年在西北忙些什么?”

  常恩小声说道:“老奴打听到的消息,邓存礼在西北主要是忙着马场经营,收购牛羊,搞什么牛肉干,还有羊绒生产。他们特意在西北建了货栈,存了许多货物。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前往西北购买羊绒,牛肉干,还有马场流出去的马匹。

  小河沟马场已经成为除庆平马场之外,西北第一大马场。最近马政那边连续上书,说是马匹数量暴增,是否要取消之前严苛的马政,允许民间马匹买卖?庆平马场那边,也有上书,请求扩大马场规模。马匹过多,马场已经无法同时养殖那么多马匹。”

  “马场马匹暴增,此事朕为何不知道?”

  “陛下今年一直忙着赈灾一事,下面的人不敢拿马场的事情打扰陛下。”

  “去把马政相关的奏本翻出来,朕要过目。”

  “老奴遵命。”

  常恩早有准备,没多久,小黄门就抬着一箩筐和马政相关的文书奏本来到兴庆宫。

  文德帝一本本翻阅。

  早在前年,庆平马场已经完成了最初的养殖任务。现有成年马匹数十万头,足够组建一支万人骑兵。

  每年还要淘汰大量伤残年老马匹。

  因为马政的诸多限制,马匹很难运送到内陆贩卖。

  文德帝连夜看完了这些奏本文书。

  次日一早,在早朝上,询问朝臣对马政的看法。

  连续商量多日,朝廷终于做出修改马政的决定。

  消息一出,最先做出反应的就是顾玖名下的小河沟马场。

  当陈大壮赶着上千匹成年马匹来到京城的时候,引起了全城轰动。

  多少年了,京城没见到过这么大规模的马匹贩卖。

  许多人跑到城外的骡马市场长见识。

  上千匹良种马聚在一起,那场面,着实惊人。

  骡马市场,转眼一变,就成了牲畜贩卖商,豪族青年,纨绔子弟狂欢的现场。

  拥有一匹良驹,是豪族青年们的梦想。

  就好比后世有钱没钱都要买车,一样的道理。

  马匹就是身份的象征。

  陈大壮运往京城的马匹,全是两三年的优质马匹。最便宜的都要一二百两一匹。

  贵的则要上千两一匹。

  这显然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

  只用了两天,上千匹马,就被抢购一空。

  同时,陈大壮还接到数个牲畜贩卖商的定单,预购各个年龄段的马匹。

  陈大壮将自己收拾一新,随同兄弟陈二壮上晓筑面见顾玖。

  多年未见,西北的风霜催人老。

  陈大壮明显透着老相,然而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透着兴奋和激动。

  “小的给夫人请安!这么多年,终于又能见到夫人。”

  “快快起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小的不辛苦,小的高兴。”

  陈大壮喜极而泣。

  等他情绪平复后,顾玖才问道:“邓公公可有顺利达到西北?”

  陈大壮点头,“邓公公随同货物,已经顺利抵达西北。小的出发来京城的时候,邓公公正准备出发前往西凉。”

  “如此我就放心了。”

  顾玖让陈大壮在京城多住一段日子,就当是休假。

  两兄弟多年未见,也该趁机亲近亲近。

  ……

  陈大壮走在新民县街头,看什么都觉着稀奇。

  二壮问他:“大哥可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将孩子送到京城?有夫人在,两个侄儿肯定能顺利进入书院读书。”

  “他们跟着我养马,读书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书院有骑射科目,两个侄儿懂养马,学骑射简直是手到擒来,肯定能拿奖学金。”

  一想到自家侄儿能在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陈二壮就觉着很骄傲。

  他和青竹的孩子还很小,离着进书院读书,还有十几年。

  陈大壮有些迟疑,“书院都是正经的学子,他们两兄弟到书院读书,会不会被人排挤?影响书院声誉?”

  陈二壮很积极,“大哥不必担忧。书院有特招生,两个侄儿可以走特招生的路子进入书院读书,无人质疑。要是大哥不反对,我现在就去给两个侄儿报名。特招生每年只有两次考试机会,错过了这次,就要等到明年开春。”

  陈大壮盛情难却,心里头也是希望两个儿子能够多读点书。

  在陈二壮的鼓励下,他跟着来到报名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报名。

  陈大壮吓坏了。

  自家儿子哪有本事同这么多人竞争。

  一时间,他手心冒汗,心虚得不行。

  陈二壮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解释道:“他们都是报考一月一次的入学考试,不走特招生路子。大哥跟紧我,特招生在里面报名。”

  陈大壮看着挤得水泄不通的报名点,心有余悸。

  心头隐约生出一种读书好可怕的想法。

  “排好队,不要挤,一个一个来。”王学成坐在桌子后面,扯着嗓子喊。

  历经十次入学考试,王学成终于考入了山河书院。

  王学成就是个普通人,读书没什么天赋,好在他足够刻苦。

  加上山河书院一切免费,解决了他读书的后顾之忧,他在书院埋头苦读,终于在去年考中了秀才功名。

  王木匠喜极而泣。

  王家祖坟冒青烟,王家终于有了一位秀才。

  然而秀才当不了官,最多就是做个乡村蒙学先生,赚取束脩。

  或是托关系,到县衙做个没品级的小吏,做做文书工作,领着饿不死也吃不饱的薪俸。

  王学成权衡利弊,没有听取父兄的劝解,还是回到了山河书院继续读书。

  他已经不小了,有了秀才功名,也该考虑终身大事。

  家里没钱替他解决终身大事,一切都要靠自己。

  于是他领了报名的差事。

  这样每个月都有一笔工钱。

  报名的差事累,又耽误读书时间,书院一心科举的学子都不爱干这事。即便工钱很足。

  王学成心知肚明,以自己的天分,即便苦读十年八年,读到四十岁,五十岁,也未必能考上举人。

  他不能一直这么蹉跎下去,他必须为将来打算。

  书院的氛围很好,他喜欢书院,更喜欢书院的待遇。

  他想留在书院。

  书院工作,比起乡村蒙学先生,衙门无品级的小吏强多了。

  习惯了书院有规律的生活,习惯了整洁干净的环境,习惯了可口的饭菜,习惯了每天都能吃饱肚子,习惯了周围都是读书人。

  农家出身的王学成已经回不去乡村,回不到脏兮兮灰扑扑的县城。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壮实,严辞二人。

  二人给他出主意,如果下定决心放弃科举,又想留在书院,那就从最琐碎的报名开始做起。

  争取给书院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才有机会留在书院做职工。

  王学成听取了两位难兄难弟的建议,从教务处领取了报名差事。

  从此以后,每天坐在报名点,应付络绎不绝,各种口音,各种问题的学子报名。

  他很有耐心,并且充满了热情的做着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能解决他的衣食,能让他有余钱孝敬父母,甚至能让他在新民县买一栋房子。

  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让他有机会留在书院,成为正式的教职工,领取一份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高薪的薪水。

  “这是报名表,按照要求一栏一栏填好,不能涂改。那边桌子上有笔墨。填好后交过来,月底考试,月初拿成绩。需要习题集,就去文青书局购买。”

  “听说文青书局要出版三元公的文集,此事当真?”

  王学成抬头看着问话的人,“消息挺灵通的。不过不是出文集,而是出版教学笔记。”

  “三元公主要教什么?”报名学子神秘兮兮地问道。

  王学成随口说道:“四书五经都教。你想考三元公的学生,竞争可是很激烈的。”

  “有多激烈?”

  “这么说吧,拿不到奖学金,等于没资格做三元公的学生。三元公精力有限,每天只上两个时辰的课。每堂课限二十名学生。”

  报名的学子闻言,咬咬牙,“我报名。给我一张报名表。”

  王学成心头嘀咕,报个名就跟有深仇大恨似得,莫非脑子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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