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好微微一怔,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急得差点直接蹦起来。
大哥,你是我大哥,求求您先把人家弄出来行不?人家汤震涛好歹是海上霸主坐海雕的手下大将,不是寻常街边小混混啊。
“莫云兄弟,别闹了,别真出了事。”长江好脸黑如炭,“算我求你了,先把他放出来行不?回头等我们办完了事,你到我仓库里敞开了抽,我陪你一块抽,抽到死为止!”
“大哥,你急什么啊,我不就是和他开个玩笑嘛。”莫云摆了摆手,咧嘴笑着道,“罢了罢了,我放他出来就是了。”
长江好都快要掉下眼泪来。开玩笑?等人家坐海雕出来一个巨浪把咱的船给打沉了,到时候咱们谁都笑不出来了。
当即,莫云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也抬了起来。喝了一肚子海水的汤震涛也被提了出来。
汤震涛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海水打湿,俨然一副落汤鸡的造型,此时嘴巴不停往外吐着水,再没有半点方才那般飞扬跋扈的傲气。莫云淡笑着道:“再问你一遍,你的名字?”
“汤……汤震涛……”汤震涛虚弱地回答道,“好汉,手下留情……”
“你改口倒是改的挺快,刚刚还说我们是匪寇,这么一会就成了好汉了。”莫云不由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说道,“现在,能请你主子坐海雕出来说话了吗?”
“好……”汤震涛忙不迭点了点头,哀求道,“好汉,我这就去请船长出来,求您先放开我吧。”
“算你识相。”莫云咧嘴一笑,不紧不慢松开了手,汤震涛立刻从半空掉下来,一个屁股墩儿坐在甲板上,五官瞬间扭曲在一起,忍不住重重倒吸一口凉气。
“大副,您没事吧?”水手们纷纷忧心忡忡凑上前。汤震涛猛然一甩手,怒吼道:“你们他妈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请船长出来!”
“是……”水手们吓得一个个后退连连,急忙跑进中间的正舱中去。
长江好脸上依然满是紧张之色,忍不住带着几分责备之意说道:“莫云兄弟,你实在太莽撞了,怎么能这么轻易便得罪坐海雕的人呢?若是他真的凶性大发,我们不就遭殃了嘛!”
“大首领,对付这种人,你不将他打服气,他根本不可能好好跟你说话。”莫云耸耸肩,淡笑着道,“若是我不教训他一下,你信不信我们现在还在低三下气儿地跟他浪费唾沫星子了?”
“可是……”
“放心吧,大头领。”莫云拍了拍长江好的肩膀,微笑着道,“您这么不留余力地帮助我,我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爱。只要我莫云不死,他们便不可能动远征舰一根汗毛,我向你保证。”
“也罢。”长江好重重叹了口气,苦笑着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快,一群身穿白衣的水手从船舱中跑出来,站成整齐的两列,纷纷毕恭毕敬低下头,似乎在恭候神明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从慢慢悠悠从船舱中走了出来。这人皮肤黝黑、强壮健说,身上披着身纯黄金打造而成的铠甲,身后披着条长长的蓝色披风,腰间别着佩刀,看起来气势凛凛、威风八面。
长江好脸色微微一变,额头冒出几分冷汗,吞了口唾沫低声说道:“他就是坐海雕……”
“我知道了。”莫云也看得有些出神,良久,脸色有些复杂地看了长江好一眼,“我说我认识他,你信吗?”
看到这个坐海雕的一刹那,莫云便感到一阵深深的熟悉感,他仔细回忆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这个身披战甲、皮肤黝黑的男人,不正是曾经与他交过手的漠北神拳黄鹰么!
“啥玩意,你认识他?”长江好微微一怔,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无比,看着莫云的眼神仿佛看一个神经病一般,“哥,你是我亲哥行不行?求求你别再拿我找乐子了。”
“我是说真的。”莫云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你等等,我去和他聊上两句,你就知道了。”
坐海雕走到船头,看着躺在甲板上如同落汤鸡一般湿漉漉的汤震涛,脸色阴沉如水,沉声喝道:“何方宵小,连我坐海雕的人都敢动?”
莫云大步走上前,抱拳施礼淡笑着道:“黄大哥,还认得小弟我么?”
坐海雕微微一怔,冷声喝道:“小贼,休要与我套近乎,你我素未平生,谁是你大哥!”
莫云微微一怔,脸上顿时满是困惑之色。而他身后的长江好已经脸黑如碳,眼角狂跳,恨不得直接冲上去一脚将莫云给踢下船去。
自己认的这位兄弟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你口口声声说认识坐海雕,可人家坐海雕不认识你啊。
长江好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今天可能就要为了一腔热血和义气,而将整条船都给赔上了。
“小贼阻我道路,还辱我手下,今日若饶你们,以后我坐海雕还有何脸面可言”坐海雕冷哼一声,抬起头振声喝道:“来啊,给我填炮!”
海皇号上数以百计的合金炮管同时微微一伸缩,黑洞洞的炮口齐刷刷对准远征舰。长江后身后的水手们顿时一个个慌了神,攥着手中的步枪,心里却一丁点底气都没有。
“且慢!”莫云急忙摆了摆手,朗声问道,“敢问阁下,是否认识漠北神拳黄鹰?”
海皇号上的合金大炮都已经开始倒数计时,但听到莫云的话后,坐海雕却微微一怔,急忙抬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先不要开炮!”
坐海雕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本船长正是黄鹰的孪生兄弟,敢问你是他什么人?”
莫云眼睛滴溜溜一转,急忙大声喊道:“不瞒船长说,我与黄鹰大哥乃是八拜之交,情同手足,他时常对我提及船长大名,嘱咐我说若是遇到船长您,便等同于是遇到了自家哥哥,要我千万不要见外。船长哥哥,请受小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