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皱了皱眉头,扭过头定睛一看。只见有二十多名壮汉正浩浩荡荡从山下走来,每个人手中都拎着只啤酒瓶,浩浩荡荡一伙人气势汹汹,一看便知道来者不善。
其中跟在中间的一个,正是前天莫云在十里长街的时候,狠狠教训的那个戴着黑墨镜的胖子!
为首的两人,一个是位身材强壮、面容粗犷的壮汉,另外一个则是体态瘦削的青年,胸前挂着江南一幼大三班班主任的胸牌。
随着这伙人渐渐逼近,带来了一股刺鼻的酒气。许多家长都警惕地护住了自家的孩子,脸上满是警惕和忌惮。
莫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自顾自抽着烟。今天这场篝火晚会,他可不是主角,这帮人这么公然闹事,自然会有人管他们的。
任思盈却皱着眉头站起身,板着脸道:“曹老师,你不好好组织你们班的同学开晚会,到我们小七班的驻地来做什么?”
“任思盈,今天这个事,你管不了。”瘦削青年指着任思盈,醉醺醺地说道,“你们班的家长……打了我们班的孩子,今天这事,必须给我一个公道!”
人家都已经点到自己,自然不可能再当做耳旁风。莫云丢掉烟头猛然站起身,却发现张老根几乎与他同时站了起来。
任思盈回头看了莫云和张老根一眼,立刻便知道这帮人所说的正是前天的事,皱着眉头道:“曹军,前天十里长街的事,我是亲眼目睹的,明明是你们班的家长无理在先,伤了我们班的张亮同学,还敢恶人先告状?”
“少他妈废话!”壮汉骂骂咧咧道,“我只知道,我儿子的耳朵被不知道哪条没人管叫的野狗给咬伤了,害的老子带着医生连夜跑到檬山来给他打破伤风,耽误了几百万的买卖!今天,那条小野狗的主人,必须给老子一个说法!”
“你骂谁是野狗?俺家亮子乖的很,要不是你们欺负人,他又怎么可能咬人!”张老根涨的面红耳赤,愤愤道,“别以为你们人多就能欺负人,俺张老根也不是好欺负的!”
“张亮爸爸,不要冲动。”任思盈转过头厉声喝止住张老根,“这样吧,我们去找赵园长,他肯定会让我们双方都得到满意的交代的。”
说罢,任思盈就要穿过人群朝外面走去。那壮汉冷笑一声,直接梦迪推了任思盈一把,骂骂咧咧道:“妈的,老子是来讨说法的,不是让你们推卸责任的,打了我儿子,还有我的人的狗杂碎,赶紧给老子站出来!”
壮汉喝多了酒,下手没轻没重,这一推直接让任思盈失去了重心,脚底绊在一块石头上,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朝后面的篝火跌去。
篝火燃烧得又熊又旺,若是真的一头摔进火坑中,就算不死,也必然要落得个一级烧伤,乃至毁容残废。
眼看着火苗几乎都已经燎到任思盈乌黑的头发,家长们忍不住惊呼连连,纷纷下意识便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不敢让他们直视这悲剧的发生。
千钧一发的一瞬间,莫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猛地伸出右臂搂住了任思盈纤细的腰肢,硬生生是将她从火坑中给救了出来。
那壮汉不由微微一怔。莫云面色阴沉似水,冷然道:“你们喝醉了酒来闹事,我能理解,但闹这么大,恐怕不合适吧?”
壮汉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莫云松开了惊魂未定的任思盈,抱臂冷笑着道:“你问问你身后那个胖子,就知道我是谁了。”
黑墨镜胖子见到莫云,脸上满是深深的惊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小声道:“大哥,前天就是他打了我们,才让那个咬伤了小少爷的狗崽子逃跑的……”
“哦?”壮汉微微挑了挑眉,冷笑着道:“朋友,怎么称呼?”
莫云淡淡道:“你没资格知道。”
“好一个我没资格知道!”壮汉一拍手,狰狞笑着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我高剑的名号?”
“高剑……他居然是高剑!”张雄忍不住惊呼一声。夏春莺不解地问道,“雄哥,高剑是什么人?”
“冰城剑林集团的创始人,身价在整个江南都能跻身前十名,是冰城最有名的大财阀……”张雄沉声说道,“莫云兄弟虽然有些背景,但商政两界终究是有所区别,这下,他恐怕要遇上麻烦了。”
张老根脸上也满是担忧之色。他虽然见识过莫云在海宁的势力,但终究只是黑社会而已。就算混的再好,也敌不过人家富甲一方啊……
只有苏雁芙脸上满是轻松,丝毫不以为意。
区区勉强在江南能排进前十名的剑林集团,吓唬别人或许能吓唬住,但对于她家莫云来说,根本就只是个穷光蛋叫花子而已。
江北王孟震川的儿子是他的司机,江南龙头风云集团的岳汉峰是他的属下,更何况莫云可是让整个商界都称颂至今的华尔街之鬼。一个高剑,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如果这群人想动手,那苏雁芙就跟不担心了。她可是曾经亲眼见识过莫云孤身一人对付数名持枪之人的情景。就这么几个连站都站不稳的醉汉,别说莫云少了一只手,就算只用脚打,都能轻松将他们撂倒。
她自己的男人,她心中比谁都有数。
见莫云缄默不语,高剑以为他是被自己的名号给吓唬住,不由得意洋洋地咧嘴笑着道:“怎么样,知道怕了?”
“我只是在想,等将你的剑林集团收购过来后,要干些什么生意好。”莫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正好我老婆最近需要补身子,就让你的集团帮我去挖草药、采灵芝吧。”
高剑微微一怔,眼里顿时满是怒气,咬牙切齿道:“小子,你凭什么这么狂妄?”
莫云伸出手在口袋中摸索半天,许久才找到口袋中一张小方卡片,随手甩到高剑手中,耸耸肩道:“凭这个,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