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都不由微微一怔。莫云皱着眉头道:“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儿呆着等我,不要乱走。任老师,带路!”
任思盈焦急地点了点头,当即带着莫云往十里长街后街的方向奔去。
一家糖人铺的门口,聚集着不少围观的群众。莫云穿梭过重重人群,走近定睛一看,只见几个大汉正围着张亮拳打脚踢,而张老根则坐在一旁,捂着明显肿起了一块的脸颊,脸上满是怯懦。
莫云大步上前,一把其中一个壮汉直接掀翻在地,怒声道:“一帮大男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
壮汉们猛然抬起头,为首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男子冷笑着道:“小子,赶紧滚蛋,别多管闲事,否则的话,连你一块揍!”
“呵呵,你们可以来试试。”莫云冷笑一声,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拳便将那戴着黑墨迹的男人撂倒。
众人一拥而上,这七八个壮汉每个看起来胳膊都比莫云粗上一圈,但莫云仅仅三拳两脚,便将他们全部打倒在地,没有一个能在站起来。
莫云定睛看向张亮。张亮的身上满是鞋印和累累的伤痕,但此时此刻,仍然将一个比他高一头、胖一圈,看上去大三四岁的男孩死死按在地上,拼命地用牙齿撕咬着那个男孩的耳朵,将那男孩的耳朵咬得血肉模糊,止不住哭爹喊娘。
“好了,不要咬了。”莫云轻轻拍了拍张亮的肩膀,张亮这才松开嘴巴,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莫云,小声道:“对不起,莫叔叔,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周围围观的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有的人夸赞张亮勇敢,有的人指责张老根无能,不过更多的,还是为莫云刚刚那惊为天人的以寡敌众赞叹不已。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些壮汉随便出来一个都是横行霸道的街痞无赖,却被莫云一个人全部收拾掉,这场面实在太过震撼人心。
见那些壮汉都被收拾掉,张老根这才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指责道:“你这娃真是太不懂事了,俺以前在家里怎么教你的?要不是小莫来了,你非叫人家打死不可!”
“行了, 别奚落孩子了。”莫云掸了掸张亮身上的灰尘,冷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亮子刚刚说要买糖人吃,俺就来带他买,结果这个人突然过来说要出双倍的价钱,让俺们将糖人让给他的娃……”张老根小声说道:“一个破糖人又不值钱,让也就让了,可这娃不听俺的话,非要那个破糖人不可。那帮人气急败坏,出手就打,连累俺也挨了一巴掌!”
张老根越说越气,指着张亮愤怒地说道:“你这瓜娃子,俺在家里怎么跟你说的?在外面不准给俺到处惹事,遇上人不要跟他争执,你自己挨了打也就算了,还把人家的娃子给咬了,这得赔多少医药费啊?”
莫云脸色愈发阴冷下来,沉声道:“老根,我敬你年纪比我大,管你叫你一声哥,但你这办的,叫人事吗?”
张老根微微一愣,不解问道:“小莫,俺办的咋不是人事了?”
“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遇到喜欢的东西当然不肯轻易让人,你惹不起他们,可以叫我,叫任老师,大家都会为你主持公道。但你就这么向人家低头认怂,这样会给孩子带来多恶劣的影响?”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将糖人让给他们,但见孩子挨打,你还能忍气吞声吗?”莫云咬着牙道,“这是你的亲手骨肉,被那么多大人按在地上揍,你不过挨了一巴掌,就坐在一旁敢怒不敢言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有没有点种?我看亮子都比你像个男人!”
任思盈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老根,这是莫先生及时赶来,没出大事,万一亮子真的被他们打出个好歹,你难道不会后悔一辈子吗?”
“俺……俺知道了……”张老根被莫云和任思盈一顿数落,只得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那……这个娃被俺家亮子给咬伤了,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莫云重重叹了口气,蹲下身揪起那个黑墨镜男子的衣领,淡淡道:“你叫什么。”
“牛……牛大春……”
“你打了我朋友,我揍你们一顿,咱们算是扯平了。”莫云从怀中取出钱夹,从钱夹中取出一沓钞票扔在地上,淡淡道,“这是赔给你儿子的医药费,你收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你同不同意?”
“我……我同意!”黑墨镜男子忙不迭点了点头,赔笑着到:“兄弟,我回头就带我儿子上医院,今天是我们无理在先,我们自认倒霉,请您也不要再追究了,成不?”
“成,一言为定。”莫云点了点头,起身摸了摸张亮的头,“亮子,你的伤有没有事?”
“莫叔叔,我没事。”张亮摇了摇头,“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一场小闹剧,并没有影响大家购物的心情,只有张老根自始至终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头巴脑跟在后面,似乎根本没有脸面再去和大家凑热闹。
看着他这番模样,莫云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张老根这件事做得,真是让他对这个老男人失望透顶,不愿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了。
在十里长街解决完午饭后,大家都重新坐上了大巴车。下午要去游玩的地方,是记载着冰城市最为悠久的历史的蓝天博物馆。
蓝天博物馆是整个江南最有名的博物馆之一,这里记录着代表冰城市每一段历史的转折和变革的物件。朱丽这位专业导游自然要披挂上阵,一边带着大家按照顺序走过一间间展厅,一边为众人讲解着每样展品的由来和故事。
然而,在走到其中一个展厅时,莫云却突然在一只玻璃柜前驻足停住脚步,眼睛定定盯着里面的展品,望得有些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