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城前,五万大军列阵。
显然王辰并未倾巢出动,而城中的守军却也没有出城的打算。
绵绵细雨给这炎热的天气平添了几分凉意,那雨水不断滴落将这甲胄洗刷干净。
随着双方战鼓不断响起,城上在紧张部署的同时,城下的军阵也缓缓动了起来。
只见二十架床弩被抬到了最前面,其后乃是十二架石砲。
随着指挥副将一声令下,二十杆长矛般大小的弩矢腾空而起,在那十二块巨石的伴随之下向着前方残破的城墙冲去。
弩矢擦破女墙,溅起的石渣也能将人击伤。便是运气不佳的,被那弩矢穿胸而过,最终也只能留下血淋淋的洞口,跪在地上等候意识慢慢溃散。
但凡是被那巨石弩矢击中的,无不是命丧当场。
而那原本修补的城墙却也成为了重点打击的对象,巨大的巨矢钉在这巨木上,响起阵阵巨响,便是那飞来的巨石也能叫这临时构建的木墙一阵晃动。
王辰在这中军策马而立,丝毫不顾雨水在甲胄上流动,只是看向前方的城墙。
“兴霸,今日你率军发动第一轮的进攻。我给你一个营的兵力,最好给我一战而下!”
“诺!”甘宁抱拳,面上战意满满:“末将自当率军冲锋,替我王拿下中牟!”
“嗯!”王辰点头,但见前方城墙一阵晃动,紧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原本的一道大豁口终于抵挡不住晋军的狂轰,最终倒塌。
“弓箭手上前压制,发动第一轮进攻!”
王辰大手向前一指,喝道。
便是话音刚落,只见那弓弩手快步上前列阵,奔跑只见射出第一轮箭雨压制城墙。
紧接着,甘宁纵马来到前阵,翻身下马取过枪盾,领着早就严阵以待的一千步兵率先发动了冲锋。
“杀!!!”
在敌军还没有来得及冒着箭雨修补城墙的时候,甘宁的步兵便已经抵达城下。
城中,太史慈紧握着手上的枪盾,等候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杀!”
一声令下,身后的步兵好似溃堤之水,涌向那城墙的豁口。
双方在这豁口处顶峰相遇,两道枪盾阵在此相遇。
双方撞在一起,前阵直接化作一场混战。
而余下的士兵无不将盾牌放在头顶,防止城墙两边射下箭雨。
一具又一具的尸首倒下,但是这并不影响双方在此处的决杀。
晋军的弓弩手并未停止射击,只是将这方向改到了城墙两侧,虽然有极低的可能会误伤右军,但是却能够有效压制城上。
“轰隆隆”又是几声巨响,却见那城墙好几处修补的木墙纷纷倒塌,又是几声震天的喊杀声,晋军以千人一队纷纷杀向豁口。
而联军也是丝毫不惧,再度扑杀出来。
原本还是侧面方阵的庞大弓箭阵型迅速改变,在前阵形成一个长方形阵地,不断向着残存的城墙倾斜着自己的箭矢。
“巨弩停止,石砲上前!”
但见床弩纷纷停止设计,但却保持待射。而石砲也被士兵们纷纷推到了弓箭手身后,扩大的攻击范围。
第一轮巨石腾空而起,最终翻越城墙,落入城中。
“上碎石,不要用巨石。一个个都给我警醒点,这点石头你打谁啊!”
副将在这石砲前面一声声怒吼,这个时候只要进攻方方向不是城墙了,打击范围扩大了,还用巨石简直就是浪费。
而碎石就不同了,在空中能够散成一道道石雨,就算是鸡蛋大小的石头从从天而降也能够有几率砸死一个带着皮头盔的士兵,更何况这还是拳头大小的碎石。
十二架弩砲一个打击面一次性就能够抛出一百多块碎石,虽然打击面够广,可一旦寻到了敌军那可就是成片的砸死。
“敌军城中主道有调动,正对城门百步,密集阵型,快速移动中。”
瞭望塔上士兵向着塔下呼喝,石砲纷纷调整位置及角度,随着一声声破空之声响起,无数碎石腾空而起。
城中,臧霸正带着军队赶向城门驰援。
只是此时却见那天上飞来无数黑影,大惊之下,急忙将这盾牌上扬:“飞石,举盾!”
“噼啪.”
运气极差刚好遇到飞石劈头而来,而且自己又刚好没有来得及举盾的情况下,脑袋直接被这飞石砸碎,血混着脑浆四溅。
但是这终究只是少数。
只是这盾牌也不能防住那么巨大的石头,随着一阵声响,传来十余个士兵的惨嚎。
但是,这等损伤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足提及。
“攻城锤,上前!”
一声喝令,石砲之后的攻城器具被缓缓推动起来,向着前方而去。
在箭雨的掩护之下,在左右步兵的掩护之下向着城下赶去。
前方,惨嚎混杂着喊杀声,又是一副人间炼狱。
“嘭!”
攻城锤撞在了这城门上,但是此时城上的滚油倾泻而下,被那间隙流下的热油烫伤的士兵无不惨嚎,只是已经变聪明的他们纷纷离开这攻城锤。
果然,随着城上不顾性命的设下无数火矢,攻城锤也在这城门处熊熊燃烧了起来。
只是此时,无数飞梯搭在城墙上,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向着城上爬去。
联军已经不知道抵挡了几次这样的攻击,在箭雨刚刚停下,他们便开始了属于自己行动。滚烫的热油从天而降,被热油洗礼的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下,露出了里面猩红的肉,只是那惨绝人寰的声音之下,唯一能够分辨的也就只有央求战友结果自己的声
音了。
碎石,箭矢,热油。
仅仅是这三样东西,却让晋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甘宁所在的地方,尸山堆砌,却最终难进一步。
晋军凶猛,联军又何尝软弱?
这一龙一虎在这城前搏斗,随着双方的伤亡越来越多。
直到晌午,随着那一阵鸣金之声响起,晋军如蒙大赦,纷纷从那吞人骨肉的城墙出撤了下来。
幸存的士兵们面上露出笑容,那是一种庆幸,更是一种害怕。
害怕如死去的战友一般不能再回去,害怕只能在这里停下自己的生命。
不管如何,他们总是活了下来。
回到营中的时候,那东面的喊杀声依旧不绝于耳。从那营中开赴战场的士兵来看,第二轮战争已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