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第二日直到晌午方才起来，不过从带兵以来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了。
这刚一出门，公孙彦就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主公！”
“来多久了？”王辰打量了一下公孙彦，领着对方向着中堂走去。
“适才见主公难得睡个好觉，便没让通报，已经候了一个时辰了。”
“有什么事儿，说吧！”
“主公安排的各项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初步统计了一下各郡人口，从各县汇报上的来看，比先前明面上的要翻了几番。”
“哈哈哈”王辰连连笑道：“我就知道这些大家隐藏了不少人口，这一次将这些人连根拔起了，咱四郡的人口都翻了几番，那内郡还了得？”
“主公英明！按照主公的意思，已经将查抄的良田分配给了百姓，如果不出意外来年税收要比往年翻近五倍以上。”
“嗯！”王辰道：“往常啊老百姓除去要纳粮之外，还得将大部分收成上交给这些大家。加上这些人故意隐瞒人口，也导致国家赋税低收。不过虽然如此，但是咱们四郡人口想要养活这十万军队，只怕也难。”
“主公忘记了？州府可是每月都会配给六万人的粮草。咱们四郡每一郡养活一万人，那是没有问题的。”
入了中堂，二人分别坐下。
“话虽如此，可是这州府一旦给我们断了粮草，我们依靠着那些世家查抄出来的粮资只怕也撑不住几年啊。这十万人，就是十万张嘴巴，一天的开销都不得了啊。”王辰道：“咱们也是该深谋远虑了，考虑到咱们边塞草场多，但也不能过度的放牧，要养草，就像是养民一样。”
“主公所言甚是！”
“本来啊，我还打算裁减兵员，只是现在正值盛夏，春耕已过。便是手上有良田分给这些裁减的兵员，只怕这些裁员的人也会闹荒，到时候又是一个祸患。”
“主公为何想要裁减兵员？”公孙彦诧异，道：“先前主公为了招抚流民，特意扩军，而现在为何又想要裁减呢？”
“十万人，子明啊，不考虑咱们现在能否养活十万人。你觉得，咱们在这里兵马太多了，那朝廷能不忌惮？况且，我上报朝廷的人数是六万人，暗藏四万！这要是查下来，得多大罪啊？”
“主公，现在张纯在东面叛乱，韩遂在西面叛乱，朝廷只怕也不敢追究主公任何责任吧？一旦主公在并州起事，这朝廷可就岌岌可危了。”
“这话在这里说说便了，切莫出去说。”王辰转移话题，道：“对了，咱们关押的鲜卑俘虏，那塞外可有什么消息了？”
“前番除去鲜卑东部大人送来的礼物之外，短时间里倒也没见有任何消息。不过，索头部倒是派人来接洽，想要让主公放了他们的儿郎！”
“多少人？”
“五百！”
“五百？”王辰面上喜道：“少了五千匹良马，谈都不要谈！”
“五千匹？”公孙彦也都惊了，感情王辰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五千匹良马这索头部怕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啊！
看到公孙彦的表情，王辰也为自己的胃口感觉到诧异，道：“我就给你交个底，最少也得三千！咱们现在缺马，他们现在缺人，各取所需嘛！”
“那这么算下来，咱们要把这俘虏全部给卖出去，这十万大军还不都成了骑兵？”公孙彦笑道。
“那好啊！我巴不得手下都是骑兵呢，要那样控弦十余万，干啥不成？”王辰也笑道。
“主公啊，你就别太为难人家了。这五百人三千匹马，人家就算有也不愿给啊。要我说啊，五百人一千匹马，一人两匹的价格对换，正好。”
“诶，你这胳膊肘咋往外拐啊！”王辰道。
“主公，我只是希望主公这些俘虏都能够换到马匹罢了。”
“行了行了，就减掉两番吧，一千就一千！”
“诺！”
不过这一说到军队上，王辰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向着公孙彦道：“子明啊，我这到还有一件事儿，你得帮我分析分析。”
“主公请讲！”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就一直在琢磨。你说咱们能够安定边塞四郡，依靠的是什么？”
“主公料事如神！”公孙彦向着王辰拜道。
“你就少拍点马屁了！”王辰道：“咱们能够安定边塞四郡，一来靠的是天运，如果老天不给我这个运气，咱现在人头可是搬家了的。二来，靠的是军队，咱们手上的军队能打仗，那咱的腰杆子就硬！三来，依靠的是子明与我的算计，当初张燕掠太原，咱们挥军南下之际其实都并未考虑到张琦与这诸家勾连。”
“要不是咱当时也考虑着要动这诸家，刻意将军队南引，只怕这变故生时也是措手不及。”说到这，王辰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算计？分明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主公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王辰道：“我的意思就是想要将这不可控的运气，化作可控的一切。”
“这只怕很难！”公孙彦皱眉，道：“谁又能够左右天运呢？”
“谁说要去左右什么天运？”王辰看向公孙彦，毕竟对方不是过来人，不知道情报机构这么一回事儿，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道：“你想想，咱们当时要是能够知道张琦要对付咱们，再针对出来，那便叫不靠运气？”
“所以，我打算在咱们这十万大军之中，甄选人手。但凡要是身手矫健、处事圆滑有急智、忠诚可嘉的人选出个几百人来，组成一个特别的府衙专门收集这方面的信息。”
“啊？”公孙彦迅速理会了王辰的意思，于是道：“我曾在兵法上见过，所谓用间者有五，有因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只是未曾见闻有人刻意单设府衙，管理这诸多间者！”
“所以我才打算单独设府衙，直属将军府统策，专门管理细作间者，收集各方情报。”王辰喜道，想不到公孙彦还真是学富五车，连这个也能理会。
“可主公现在虽有开府治事之权，但却并无单开府衙之权啊！”
“你说的是！”王辰点头，道：“既然我又开府治事之权，那么便在我将军府设一尉丞，管理这细作间者，如何？”
“主公此举甚妙，既要保护主公安全，又能够处理这些大小事宜，管理亲军的将军来做此事最好！”公孙彦道：“不过属下还是觉得这种人不应该只在军队中找，更要扩大寻找范围，以主公为中心建立一个庞大的间者脉络，实时掌控各方面情况。”
“嗯！选人的事儿就交给你去办，每一个人的资料情况都要详尽。当然了，最好要有男有女，娼妓也可以。”到了这，王辰也算是想通了，不一定每一个人都要有非常出众的各方面能力，而是将整个部门给细分下来，就像是兵法中说的那五间一样。
“诺！”公孙彦抱拳道：“臣可以去为主公选人，可这尉丞人员，主公可已有安排？”
“这暂时调子龙回来担任，调李韵去接手子龙！”
“诺！”
“最好也要趁着我师叔在这，或多或少教授一些行走江湖的经验及武艺！”
“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