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觉得吧,要不咋说是亲生的呢,张婉婷真的教训起陶然来,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一旦知道自己儿子受了委屈,马上就不强求了,一惯地宠着。
陶陶在心里笑也笑够了,还是该去安慰一下家弟幼小的心灵,于是起身说:“我去楼上看看他,刚好你跟方家说一下,就说两人不太合适,就算了吧。”
张婉婷也觉得很不合适了,立马到房间里去打电话。
陶陶去到二楼陶然的房间,一推,发现门都没锁,进去一看,他躺在床上玩手机,也没有打游戏,就是随便地乱翻着,看来是心情很乱,无心玩耍。
陶陶嘿然笑着说:“咋了,觉得丢人啊?”
陶然干脆将手机丢到一边去,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脚踝说:“还不够丢人啊?都把你给惊动回来了。”
陶陶摆摆手说:“有啥啊,就你说的,也才200公里嘛,这么近,我想回来看看你就回来了呗。”
陶然点点头,确实也跟姐姐好久不见了,她回来玩一圈也好。
他转身把床头柜抽屉拉开,伸手进去摸了半晌,然后拿出一颗戒指来,递给陶陶,说:“你拿去戴着玩。”
陶陶愣愣地看着手心里那枚戒指,还挺大,一朵玫瑰花的中间镶嵌着一颗不小的白钻,款式是俗气了一点,但是,看得出来,很贵。
想必这就是张婉婷说的被弄丢的那颗戒指了,不曾想她出手还真是大方,才见第二次面就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和陶陶认识十几年,也只送过自己不穿的旧衣裳给陶陶,看来陶陶还不如一个才见两面的外人,也是羡慕不来了。
陶陶看了看那戒圈的大小,笑着说:“戒圈太大了,我戴在大拇指上都会甩飞出去。”
陶然不以为意地说:“拿去店里改改呗,要是不喜欢款式就换一个,明天我陪你去。”
陶陶翻了个白眼说:“神经病啊!你送我戒指算是怎么回事?”
陶然不满地说:“你是我姐,我送你什么不行?”
好像也是,就当装饰品好了,但是陶陶还是觉得不能收,毕竟这东西是张婉婷买的,于是将戒指装自己包里说:“一会儿我给阿姨,让她知道东西没有弄丢,她也就不生你的气了。”
陶然伸手去抢:“那你还不如还给我呢,她拿在手上下次还不知道又要我送给谁,快还给我!”
陶陶捂着口袋不给,说:“你给我放手,再摸一下我就要报警了!”
陶然无语,讪讪地将手收回来,抄着手表达自己的不满。
陶陶获得了暂时的胜利,扬了扬下巴说:“最近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虽然张婉婷没有全说,但是陶陶感觉得到,如果只是为相亲的事情,张婉婷不可能气成那个样子,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有说,但是很重要的,所以陶陶直接跟陶然问了。
陶然满面无奈地说:“我是个快满22岁的大男人,也是时候考虑自己的人生方向了,最近我就在想是继续跟着老爸做事,还是自己创业,然后我就决定要自己创业了。
跟我妈说起这个打算之后,她就开始疯狂地让我相亲,我看她就是想用事情绊住我,让我没时间创业。”
陶陶就知道相亲只是结果不是起因,毕竟这么大的家业摆在这儿,陶然还不好好守住了,看紧了,还要自己去创业什么的,肯定是被张婉婷一票否决啊!
相较于张婉婷的算计得失,陶陶却是更关心陶然的想法,她问道:“你想创业啊?要做点啥事儿呢?”
一说到这个,陶然的兴致就来了,他一脸兴奋地说:“我想开一家料理店!不卖太贵的食材,小而温馨就好,就像深夜食堂一样,能给人带来短暂温暖的那种,可以吸引顾客常来停留的,感觉很舒服的店。
菜单我都想好了,除了我自创的菜品以外,客人还可以在当日采购的食材里随意点餐,我一定会做出让对方满意的菜来。”
陶陶有些惊讶地说:“你真的要去做厨师啦?”
陶然点头说:“真的想做啊,你知道我有洁癖的嘛,外面卖的东西我都嫌做得不干净,不太敢吃,但是由我这样的人来做厨师,就很合适了,可以保证干净卫生,我的手艺你也知道的,美味可口!”
陶陶没想到突然居然是认真的,感慨地:“你还真是想了很多啊。”
陶然告诉她还不止是想而已:“地方我都看好了,有20来个平方,我已经找设计师看过了,做一个开放式厨房,再绕着厨房做一圈吧台,客人绕着厨房坐,这样做饭的全过程客人都能看见,吃起来多放心啊!”
陶陶蹙眉道:“为什么我一听就不是什么赚钱的买卖呢?你能靠这个养活自己吗?”
陶然很是随意地说:“我算过账了,租金加上请二厨和服务员的费用,第一年是积累客户的时期,不想赚太多钱,但是绝对不会做亏的。
跟着老爸做了这么久生意,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亏本的买卖我不做。
我是真的很喜欢做菜,烹饪是最让我感到满足的事了,把不同的食材组合到一起,变成一道美味,它本来不存在于世上,我把它做出来,它让人开心、满足以至于饱腹,实在是太有意义了。不断开发新的菜单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就像一场修炼一样,我会将这件事做得越来越好。
我也并不是头脑一热就决定开一家料理店的,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宣传、经营和管理了,只是家人还没给我尝试的机会罢了。”
那是当然,相较于安心地等着继承陶志远的家业,突然自己新创业这件事本来就是在走致富的弯路,而且,初次创业能保本不亏损都不错了,哪还有赚大钱的可能性,张婉婷那么精明的人当然算得过来这个账,她从一开始就不支持陶然创业的决定一定是这个原因,她早就钻到钱眼里去了,哪能允许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发生在陶然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