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之间都没有秘密可言了,赤诚坦荡的相处,让凌忍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问:“怎么突然想到要送我眼镜?”
陶陶无奈地说:“你总是送东西给我,每次还都是那么大的手笔,我一直都在想要给你回什么礼,若是跟你拼钱,我是全无胜算的,只能走心了,所以就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选择礼物了。
思来想去,就觉得送眼镜还蛮实用的,你用的频率也高,你也别嫌弃啊,礼轻情意重嘛,我也是想了很久的……”
凌忍伸手抚上陶陶的脸颊,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然轻柔地问道:“我为什么要嫌弃?”
“额,就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我在乎钱吗?”
“额,就,这颜色可能也还蛮难驾驭的。”
“我长得好看不就是为了驾驭它吗?”
“额,你这样说也没有错,那就,请你愉快地收下吧。”
道路旁的路灯并不多亮,经过树冠的遮蔽之后,漏下来的灯光就更暗了,两人站在树冠之下,周围的路人各行其是,也没人去注意在暗影之中的情侣都在干什么。
凌忍和陶陶之间的距离很近,他说:“其实你不用费心考虑要送什么礼物给我。”
陶陶不解:“啊?为什么?”
凌忍自有他的见解:“因为送礼物是为了让对方感到高兴,我希望你能开心,所以就特别想送礼物给你。而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已经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都开心到无以复加了,不需要任何物质的嘉奖。
如果你收到礼物的时候有感到高兴的话,我也会更着高兴的。”
陶陶一直觉得凌忍待她是很细致入微的,她想到的没想到的,他都会替她想到,有句话说,爱她,就把她宠成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
陶陶觉得她生活尚且可以自理,但是已经快被凌忍宠得找不着北了不说,这人现在说起情话来,总是让她的幸福感爆棚,害她十分害怕,当下的这一刻就是人生的最巅峰,下一刻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正所谓,来而无往非礼也,就算凌忍不介意是否收到礼物,可陶陶有自己的做人准则,她说:“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你说不用我送礼物是你的主观感受,可是于我而言,我也会想要讨好你,就算你已经感到很开心了,我还是希望你能更高兴一些。
偶尔给你一些惊喜,让你知道我也很在意你的感受,时刻想着怎么取悦你。”
“取悦”两个字是这么用的吗?凌
反正凌忍现在很容易就会将中性词听成明显带有有感情色彩的词,于是他十分顺从本心地将陶陶抱进怀里,别有居心地说:“今天晚上刘姐把小嫒接回家里去了。”
陶陶不知道凌忍怎么忽然之间说起这件事,问了一声:“是回你的家了吗?”
凌忍“嗯”了一声,感觉到怀中那人还没接收到他的信号,于是更进一步地挑明道:“所以今天晚上就是只有我俩的二人世界咯。”
陶陶的耳根子都泛红了,颇为紧张又毫无力量地问道:“你……你要干嘛?”
凌忍轻笑起来,愉快地说:“我只是想要拆礼物而已。”
刚刚他是不是说她就是他的礼物?他想拆礼物?
嗯,好像是一句内涵很深的话呢!
陶陶马上做出一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状态说:“啊,我喝太多酒了,好想睡觉哦,我已经很困了,好想回家哦。”
凌忍提醒道:“吃了晚饭马上就睡会长肉的。”
陶陶顽强地说:“人生苦短,胖就胖点吧!”
凌忍退了一步,说:“好,那你睡你的,我忙我的。”
陶陶表示:禽兽啊!我要离家出走!
红酒的酒力总是要来得晚一些,刚刚在散步的时候还有五分清醒的姑娘,在苏牧将两人送到家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清醒了。
她进屋就踉踉跄跄地甩掉了漂亮的高跟鞋,凌忍正弯腰帮她摆鞋子,她已经急急忙忙地往洗手间奔去了,没了高跟鞋以后,裙摆就显得过长了,她跑在路上的时候被裙裾绊了一下。
凌忍放好鞋子以后就追上那个光着脚丫子在跑的姑娘了,他一手扶住陶陶,结果她却“嘤嘤嘤”地闹着说:“我要上厕所!快帮我把裙子脱了嘛!”
这裙身长,裙摆又是层层叠叠的设计,虽然不知道陶陶是怕弄脏它,还是嫌弃它上厕所太不方便,正坚决地要脱掉它再上厕所。
凌忍将她衣服后背上的拉链拉开,她毫不犹豫地从裙子里挣脱了出去,就像一尾积极跃龙门的鱼一般,就只穿着一套内衣,呲溜一下跑进厕所里去了。
凌忍的手臂上搭着那条裙子,呆愣地望着陶陶跑走的画面,怎么说呢,动如脱兔还是非常贴切的形容。
陶陶就算醉得只剩下本能了,也还是知道睡觉之前要刷牙、洗澡,她开始洗澡的时候,也没有想起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进去,就那么直接开始洗刷刷了,一会儿是要怎么出去。
凌忍听到水声,找了一条睡裙,拿了条浴巾,过去敲门说:“浴巾和睡衣要吗?”
陶陶刷完牙,酒精已经完全上脑,她晃晃悠悠地过去开了门,扒拉着门框,浑身软趴趴的,就跟没骨头似的,干啥都得借力,她一脸傻笑地说:“我给忘记了,你放着吧。”
凌忍已经换过了家居服,他也要洗澡,于是进去放好东西之后就开始脱衣服了。
陶陶正在洗头发,闭着眼睛,搓出满脑袋的泡沫,还在摇头晃脑地唱着:“我爱洗澡好多泡泡,嗷嗷嗷……”
醉了以后,人也有可能会变得很兴奋,都是正常的醉后反应。
凌忍走进去,将花洒取了下来,对陶陶说:“你要是站不稳,就靠在我身上。现在,抬头,我帮你冲泡泡。”
陶陶转身望着他,视线只到他胸口处,她一下就扑抱着他说:“光溜溜~”
然后便听话地仰着头,闭上眼睛,任他冲洗头发上的泡沫。